回到山洞,我告訴蘆雅拿兩塊兒最大的鱷魚肉過來,又遞給她和伊涼一些芭蕉葉。“把肉包好,用草藤綁結實。”伊涼聽我說完,拿起葉子就按照我說的做,她的嘴角掛着往日沒有的微笑。
蘆雅好奇的問:“這樣做出的食物好吃嗎?”我擡眼看了看她,她也看着我,一雙大眼睛帶着質問,忽閃着衝我眨。“是誘餌。等包好了,還要用泥巴糊上面。”說完,我繼續低下頭削割木棍。
嬰兒睡着了,池春輕輕走過來,想跟着一起包肉。她下體的疼痛已經消失,現在處於修養階段。我看着池春的舉動,她沒有看我,而是對着蘆雅和伊涼笑眯眯。
池春不看我,是怕我擔心她身體的療養,不讓她參與勞動。包肉不是大的體力活兒,我也沒吭聲,繼續打削帶回來的木棍。每根木棍手腕粗細,且質地堅硬,斬成一米長的棍截,再將一端用匕首削切尖銳。
三個女人一邊做着手裡的活兒,一邊開心的笑着。很快,我打削出四十根兒,然後去洞外抱回些溼泥,讓她們把包裹好的鮮肉用泥巴糊好,再裹一層芭蕉葉。
當我用麻藤把製作好的木棍捆紮起來後,她們也把肉按我的要求弄好了。“你們去洞外洗手,抓緊時間回來,我把洞門堵好。伊涼跟我走。”
蘆雅雙手拉住我的胳膊,撅着小嘴兒使勁搖晃,對我只帶伊涼不帶上她表示不滿。我看了一眼池春,她懂我的意思,立刻拉過蘆雅,撫摸着她的頭,去洞口外面洗手。
不知道池春是如何安慰的蘆雅,這個天真的女孩一進來就抱在我的懷裡,說:“你要早點回來,我和池春等你。”我摸着她的頭,嗯了一聲,便和伊涼出去,搬起石頭把洞門壓實。
掄起捆紮好的木棍背在身上,肩膀掛着兩塊兒誘餌,我順着昨天尋找香料的路線再度出發。密林槍掛在我脖子上,伊涼手裡還攥着手槍,我一手拿着用來挑蛇的長木杆,一手抓着她的小手。
“誘餌給我拿吧?”伊涼看到我揹負的很重,想幫我分擔。“你我的體魄不一樣,誘餌對你來說會很重,就如我背的木棍。你別擔心,我有的是力氣,再多兩塊兒肉又算的了什麼。不能爲了輕鬆一點,就讓你柔弱的身體忍受這些。萬一突發危險,兩個人不能都跑不起來。”
我儘量和伊涼說話,利用小聲交談,減緩她走在林間的恐懼感,並不斷使勁捏握她的軟指,手掌感受着她,也使她能感受到我。
昨天泥淖的驚險,另我現在想起都毛骨悚然,更何況一個女孩。這已經不是傭兵時代的叢林作戰,不管多麼危險,隊友之間靠相互掩護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不能對伊涼有任何那樣的要求,她不是受過魔鬼訓練的殺人機器,她僅僅是個十六歲女孩,一位柔弱女子,我的女人。
一路下來,我已經用木杆兒挑開四五條盤踞在樹枝上的蛇,它們顏色怪異,大多是紅綠色的花紋混合,蛇口頻繁地吐出芯子。其中一隻是蝮蛇,毒液能頃刻要人性命。
“
你不用擔心我,集中精力走路,跟着你到哪我都不怕。自從昨夜做了你的新娘,死都會覺的幸福。”伊涼看出了我對她的擔心,反倒安慰起我。
我點了點頭,告訴伊涼我懂,明白她對我的情意。她雖比蘆雅大三歲,身體上成熟些,有着女人重情的天性,但對男女身體之間的事,卻還懵懂的很,這讓我覺得她着實可愛。
漸漸的,我們又聽到了湍急的溪流,嗅到香料植物的味道。來到昨天救了我們的那塊巨石前,我放下肩上的負重。
“來,伊涼,我抱你上去。”伊涼問都沒問,就靠近我懷中,我把她舉到巨石頂上,再把誘餌小心的託上去。鱷肉幸好包裹的嚴謹,要不我和伊涼經過樹林的時候,肉腥味兒會招來毒蛇猛獸的攻擊。
拔出匕首,我轉身斬下身後兩片巨大的芭蕉葉子,遞給伊涼說:“你就在上面,看護好誘餌,不要把表面的泥層弄破,我去下面溪水裡搬石塊兒,最遠離你五十米。你站在石頂上,注意觀察周圍的動靜,尤其是對面大泥淖的灌木叢。”伊涼用力的點點頭,目光堅定的看着我。
我接着對她說:“我會不時的擡頭看你,如果周圍安全,你就左右搖動芭蕉葉。如果出現危險,就上下搖動,千萬別大喊,容易引來危險。不管我遇到什麼危險,你都不許下來,我要是沒能和你一起回去,你要從身後的山谷爬回去,千萬別走樹林。”
我還沒有說完,伊涼唰地兩行熱淚滾落,砸在下面的石面濺射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