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懸鴉淡淡地說着,他的內心充滿了失望。那個光膀子的海盜,忙取下死屍身上的匕首,在身後一個木桶裡清洗乾淨,然後小跑着湊到懸鴉跟前,畢恭畢敬地遞上。
另一個被懸吊着的哭靈侍僧,腦袋上的黑色頭套被一把扯了下來,光膀子的海盜像個屠夫一般,拽過一隻大圓木盆,用腳踢到懸掛的哭靈侍僧下面。
“噌噌……,噌噌……”這個聽命於懸鴉的海盜,再次拎起一個木桶,對準第二個哭靈侍僧臉,使足了勁兒潑灑上去。然後,又從刑具桌子上抄起一個鋥亮的鐵椽子和一把牛耳尖刀,左右碰撞打磨着,朝哭靈侍僧走去。
“哎,哎哎!精神點,精神點,懸鴉先生問話呢。你要是不老實,我就先剃光你一條腿上的肉。”這個海盜說完,又像剛纔一樣,扭過臉去向懸鴉請示。
“咯咯咯……”懸鴉與第二個哭靈侍僧對視了一會兒,突然發出一陣陰森地笑。
“剛纔那個祭司,死在黑鮎魚拉鉤上,他這一輩子的所有修行,算是白費了。你若想在脫離肉身之後進入黑暗世界,去服侍你遵從的黑暗領主,那就乖乖地和我聊上幾句。我還能讓你吃虧嗎?”
話一說完,懸鴉又拿起喝剩一半的果汁,將吸管咬在嘴裡,滋滋地咗起來。最後一個黑暗祭司,見同夥死得甚爲悲慘和忌諱,又見身下站一個彪悍野蠻的漢子,正攥着鋒利的刀具,準備屠宰自己,霎時渾身劇烈的哆嗦。
“你們太無知了,竟然殘害黑暗領主的僕人,將來被招入地獄,是要受盡極刑的。我奉勸你們,不要用鮎魚傷害我,你要知道,等你們將來到了地獄,可是由我負責引領。”
懸鴉見這個哭靈侍僧囉嗦個沒完,立刻對那個光膀子的海盜揚了揚下巴。那個海盜領會了意思,一把拉過哭靈侍僧的一條腿,夾在自己胳膊肘下,開始用牛耳尖刀貼着他的皮膚摩擦,準備找切入的位置。
“唉呀呀呀,唉咦咦咦……”那個哭靈侍僧,被這個動作嚇得七魂破裂,嘴裡頓時發出失禁地呻吟。
“快不要這樣,我告訴你一些秘密,但你們要答應我,不可以用鮎魚殺傷我,給我注射一支針劑,那是黑暗領主愛撫我們的雙手,讓我在這種感覺裡進入無邊的世界。”
“嗯!你說吧,我答應你。”懸鴉放下嘴裡喝着的果汁,認真地對哭靈侍僧點了點頭。光膀子的海盜,立刻鬆開了抱着的人腿,轉而走到另一個哭靈侍僧的屍身旁,開始削割他的皮肉。
我記得第一次被抓進海魔號的時候,也是這個膀子的海盜,想要將我宰割掉。現在看來,他估計是海魔號上專門負責屠宰俘虜的劊子手。
不過,這個劊子手不夠睿智,他絲毫察覺不出懸鴉的用意。這間倉房一共懸吊着五個俘虜,另外三個是海盜真王的手下。眼下兩股海盜之間廝殺的慘烈,而懸鴉卻不把心思放在審問敵方戰俘上,這正是一個疑點。
再看懸鴉如此花費心思,不擇手段地逼問哭靈侍僧,就更說明這兩個半人半鬼的傢伙與懸鴉的切身利益相關聯。如果這種關聯不被預先警惕和戒備,等懸鴉出現反常之時,再想措施就晚矣。
對於這些細節,真有這種識別能力的人,那就屬老船長傑森約迪,可這個傢伙此刻偏偏不在船上。我一時間又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這一點對於我來講,也是必須防備着。
而此時,這個光膀子的海盜,只急着宰割哭靈侍僧的屍體,想讓其餘的俘虜看到,他是一個何等殘忍和血腥的傢伙。對一個正常人來講,沒人喜歡這種感覺,但他已不同。這種虛榮讓他全然意識不到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