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傑森約迪僱傭命中水那天起,我們就注意上了海魔號。你和杜莫,從護航海魔號的小型潛艇上下海,偷渡進入留尼汪,傑森約迪原以爲可以天衣無縫,而實際上,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些。”
懸鴉這句話,猛然間讓我意識到,在我被傑森約迪抓上海魔號之前,傑森約迪的大船上,就已經被懸鴉安插了眼線。
“追馬兄,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就會很快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命中水臉上的人皮圖騰,的確是我親手宰割下來,可是,我不對你說出來的話,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他是故意讓我這麼做的。”
懸鴉把這個秘密一講出來,我又一次猛然間意識到,他與命中水之間,根本就不是仇敵,命中水之所以秘密遣返上海魔號,意圖刺殺傑森約迪,並不是他沒有得手,而是故意被懸鴉捉住,製造了一場意義深遠的苦肉計。
這樣一來,懸鴉和命中水就可以時刻了解海魔號和海盜真王各自的動向。難怪他早就知道,蘆雅和朵骨瓦沒有在布阿萊遇難。這傢伙當初還嚇唬杜莫,讓杜莫和我以爲,他懸鴉一直在死死監視命中水的動向,兩人水火難容。
“哼!這麼說,你和命中水之間根本沒有仇恨,你倆一直在暗中合作。你們在我和杜莫剛剛偷渡上留尼汪島,就從
東南亞那邊調取了我的秘密資料,而後命中水假冒成了你,用一環扣一環的假象和詭計,將我矇在鼓裡,一直到現在,我才被你釋放出來。”
憤憤地說完,就在這一瞬間,我彷彿覺得,獵頭一族的狡猾和智慧,還遠不是我推想的那樣,他們深得可怕,隱晦得可怕。
而我自己,依然處在傭兵這個等級,目前尚未擺脫被動。假如懸鴉講得都是事實,那麼我等於一直像棋子一般,給人輕輕地控制着,自己還天真地以爲,掙扎出漩渦的大門就在不遠的前面。
這種滋味兒很難受,心裡的憂愁不斷上涌,如黃連一般卡在了嗓子眼兒。
“追馬兄,實不相瞞,我們獵頭一族,目前正面臨一場滅絕性的災禍。而我們,很早就開始有了提防,你或許一直覺得,我是爲了獲得豐厚的佣金,才被傑森約迪僱傭上船。其實不然,這傢伙爲了反抗海盜真王,可以說勾結了一切可以勾結的黑暗勢力。其中,就包括想滅絕我們的巴奈黑暗教會。”
懸鴉再次語出驚人,此刻我們的兩艘小船,奔波在印度洋南端的荒海,他竟然在這會兒把追殺他的敵人對我說了出來。很顯然,我已經察覺到,自己對懸鴉還有着某種更爲重要的利用價值。
“呵呵呵…….,追馬兄是個聰明的人,有些事
情我自然不敢相瞞,爲了咱們的未來,我現在還是把一些事情從頭到尾巴告訴你吧。”
此時此刻,我已經深深意識到,自己要想在找回蘆雅後,帶着她們遠離這場是非,看來又將成爲幻影。
“追馬兄,你知道我的實力,本來我可以用炸藥將海魔號變成一團巨大的火焰,翻滾上天空之後,再墜入無底的深海。可這樣做,根本打擊不到實質的敵人,只會過早地打草驚蛇,給以後帶來更大的困難。”
“哼哼,所以我在海魔號上的出現,令你們產生了懷疑,你們覺得,我是傑森約迪這個老鬼故意用的一計,他知道自己的大船上有了很多不安分的眼線,但又無計可施,於是將計就計,用把我捕獲上船的假象,作爲一顆煙幕彈,使我混入這場爭端,從而將你們一網打盡,斬斷所有的眼線和不利因素。”
懸鴉沒有說話,可卻默默地點了點頭。“是的,可當我看到你真從巖壁上找出寶箱時,我才徹底相信,你是真的憑藉一人之力,殺死了滄鬼和他的所有手下,然後被傑森約迪逮上了船。”
我不自覺地咬了咬後槽牙,低頭望着自己的雙手,懸鴉此刻就在我的面前,如果蘆雅此時就在船上,我定會抽出匕首,拼死將他幹掉,然後丟進大海,從此遠走高飛,獲得真正的自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