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價值觀裡,彷彿人活着就是爲了花天酒地,他甚至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在堅持自己的修養和自尊,看不起貪圖別人和被人貪圖這種請吃請喝的小便宜,並把可以邀請到對方或者被人邀請當作資本,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醜到了極點。
這樣的吃喝很低級,酒桌上多是些流氓和飯桶,奸邪虛僞的傢伙們,爲了吃得心安理得,便彼此胡說八道亂吹牛,兄弟情深的亂許願。
“哼哼哼,說得好,咱們都是男人,只要找個消遣的地方坐下來,有吃有喝有女郎玩,這不就是好兄弟嗎!”懸鴉剛從武力上捉弄這名男子一番,又開始從精神上對他施予嘲弄。
那男子慌亂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子,聽懸鴉如此一說,他竟天真地以爲出現了轉機,又連忙阿諛迎合地說:“對對對,好吃好喝小妞泡着,這纔算得上成功男士,算得上有本事,走到大街上,哪個不投來羨慕的眼光,嫉妒死他們。哎呀!能結識二位,真是遇到知己了,英雄所見略同。”
“是啊!略同的很!”我低沉的語氣中,突然釋放出冰冷,這男子望着我的眼睛,彷彿又突然明白,我對他並無善意。
“二位朋友是來福卡普發財的吧?你聽我說,我知道很多賺錢的路子。你看看這倆孩子,在我的指導下,每天可以賺到幾十萬的阿里亞,足夠咱們天天晚上去一次圖厄爾酒店消費,過總統一般的日子。嘿嘿嘿,那些酒店小騷妞兒,個個勾引死人,咱們一天睡她一個,全部享受一遍。
”
懸鴉胳膊一擰,將這男子按趴在火堆旁的石頭上,然後咯咯咯地笑着問他:“我要是想一晚上睡三個小妞兒呢,你支付的起嗎?哼哼哼……”懸鴉說完,又是一陣陰森可怖的笑。
“別這樣啊,朋友,你想要什麼,直接告訴我好了。想要這兩個孩子嗎?只要不傷害我,我可以將他倆送給你們,算做咱們結識成好兄弟的見面禮。”
這男子開始渾身哆嗦,他彷彿預感到,懸鴉會一拳搗在自己的後腦上。一個可以將自己瞬間舉起的男人,有着多麼恐怖的致命暴擊,這一下若是打中,頭顱會立刻裂開縫隙。
“哦?把這兩個小東西送給我們,那你以後怎麼辦,拿誰的錢去和你的小相好約會?”我放鬆了語氣,假裝爲他的話動容。
“你放心啊,千萬別誤會,這兩棵‘搖錢樹’,我是真心要送給你們。說這些話,絕對不是想暫時穩住你倆,等天亮後我再糾集一幫弟兄回來找你算賬。你想想啊,我現在一屁股高利貸,勾搭騷娘們兒的錢,都維持不到上牀後。就說今晚吧,我和她共餐後,剛走出餐廳,她就接了另一個男人的電話,說人家要送禮物給她,結果把我蹬在一邊,打車直奔那個男人家了。鬼都知道,那個打電話的男子又想睡她了,唉!只可惜我買不起禮物,咽不下這口惡氣。”
我和懸鴉聽這男子訴苦,真是覺得荒唐透了,他只把自己的慾望放在心上,放在首位,毫不考慮這種愚蠢的行爲給兩個無辜和弱小的孩子帶來多大傷痛。
懸鴉站起身,走到兩個哆嗦成一團的小女孩和小男孩跟前,用手在那個盲眼男孩的板栗頭上撫摸了幾下,然後哈哈大笑着說:“小瞎子,我剛纔給你的硬幣呢!快交出來吧,你現在屬於我了,你身上的任何一個口袋,不管裝進去多少財富,這些都是我的。哈哈哈……”
懸鴉充滿玩味的笑聲,令兩個原本就嚇壞的孩子更是緊張,盲眼小男孩眨着睫毛潮溼的灰白大眼,嘴角兒努力挑動了兩下,最終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又嗚啦一聲哭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懸鴉被小孩的哭聲逗得大笑,藉助篝火跳動的火焰,我隱約看到賣花小女的一隻耳朵,耳垂下曾被人擰得撕裂,但不知聽力是否丟失了一半。
“既然我們有了兩棵搖錢的小鬼頭,那你以後……,”懸鴉剛說到這裡,眼睛便斜視着蹲在地上不敢站起的男子,開始打量要攻擊的部位。
“哦,不不不,你倆別往另一個方面想,我可不是廢物一個。這兩個小野種給了你們,我今後還可以賺錢,再去弄幾個流浪兒童就是了。到時我發達了,對二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哪天要是這兩孩子生了疾病,去醫院治療費用太高昂的話,你就讓他們死掉,我再給你培養幾個,瞎眼的,斷腿兒的,想要什麼類型有什麼類型。不用你們自己動手,我給你加工好了送來。”
這男子越說越惶恐,恨不能一口氣說出十萬個理由,讓我和懸鴉覺得,他是個有利用價值的人,可以不殺,留着日後用。但他卻完全搞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