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矮胖的船長跑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長髮,拽着往甲板下推,她拚命掙脫,船長的雙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笑着說:“寶貝,回去吃藥睡覺。”幾個凶神惡煞的水手也衝了上來,把這個瘋癲得女人擡舉走了,金髮女郎邊掙扎邊尖聲詛咒。
我在泰國做僱傭兵的時候學過英語,能聽出這個瘋女人大概的意思是,她的孩子掉海里了,誰肯去救他,她就同這個人做愛。
我去年就見過這個瘋女人,她當時也是在海上落了難,但她究竟是美洲人還是歐洲人我不清楚,後來給船長做了老婆,半年就瘋掉了。
這幾天,我站在高高的桅杆上,經常會看到幾個男水手偷偷溜進關瘋女人的船廂。而那個矮胖的老頭兒船長,自己也是常常提着褲子從裡面出來。
剛纔擡走瘋女人的幾個男人裡,有個身型高大、肌肉發達的大鬍子男人,那傢伙是個來自法國的流竄犯,那幾個光膀子的馬來西亞水手很像他的手下。
我不明白巴薩迪這個猥褻的老頭兒爲什麼會僱傭他們,這些人在船上很少下岸,他們大概習慣了飄在海上的放浪生活。
晚上,我躺在船廂的吊牀上,今夜天氣格外的好,月光撒在溼漉漉的甲板上,海面泛着黑色而沉重的光,瀰漫的白色水汽中充滿了神秘。我想起了我那舒適的閣樓,還有蘆雅和伊涼。
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甲板上突然響起了錯亂的腳步聲,我匆忙坐起身,將匕首插到靴子裡,又在後腰別上一把貼身手槍,尋着晃動的煤油燈光上了甲板。
我猜想,斯諾號上一定有人使用了電能光源,才使得海盜在漆黑得夜海上發現了我們,大家這會兒胡亂跑動,應該是在做廝殺前的準備。
等到了甲板才發現,他們是往輪船的貨倉跑,我從一個泰國水手的口中隱約聽出,好像有偷渡客躲在裡面。當時那些水手們
像發現了黃金似的,人人興奮着急忙向那裡奔去。
偷渡客在船上被發現,下場是很慘的,因爲他們沒有簽證,船舶一旦靠岸後,被當地海關查出來的話,是要重金處罰並引發行政糾葛。
許多心狠手辣的船長,會直接命令水手,把偷渡者扔下大海,剷除給自己造成麻煩的隱患。而巴薩迪就是經常做這種事的人。
我跟在那些雜亂的腳步後面,試圖去看個究竟。這個橢圓型的倉庫裡,堆滿了簽單者的貨物,很多麻袋堆放在一起像座小山。幾個水手把油燈舉過頭頂,照進高高的麻袋后角,果真有兩個髒兮兮的小傢伙,正擠在一起渾身顫抖。
那個身體多毛、像猴子一樣的水手,急切地衝進裡面。抓住其中一個偷渡客的頭髮就往外拽,而且嘴裡還興奮的喊着:“是女的,兩個女孩兒。”我當時心裡就是一沉,這些惡棍如此興奮,一定是想姦淫她們。
外面站着的一個水手,也用泰語興奮地迴應道:“這下有的玩了,天天可以過足癮,等船快靠岸的時候,再把她們丟下海餵魚。哈哈,哈哈。”
老巴薩迪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但他臉上堆滿了淫笑。一個身體細長的小女孩,裹着髒得油亮地山羊皮襖被揪了出來,女孩拼命扭打着,想掙脫抓疼自己頭髮的手。
當看到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我驚呆了。蘆雅,居然是蘆雅,她怎麼會在這艘船上?熱血頓時衝上我的胸腔,我雙手一揮,甩開站在我前面的兩個水手,一把掐住了那個猴子模樣的水手的脖子。咯咯兩聲,喉結錯位的聲音發了出來。
衆水手都驚訝地看着我,一個剛被我甩倒的水手高叫着,衝我撲過來。我擡腳一個側踹,踢在他的小腹上,他人立刻飛了出去,摔跪在倉庫的門口,嘴裡不住的嘔吐,其餘幾個水手急忙過去扶他。
那個法國流竄犯見狀,喘着粗氣,怒目橫睜
的挺着發達的胸肌向我走來。老巴薩迪卻拉了他一下,示意法國男人別衝動。
“呵呵。”巴薩迪笑了兩聲,眯縫起他狠毒的眼睛,對我說:“追馬先生要管閒事?咱們可是生意夥伴,別爲了兩個小娘們兒傷了和氣。你要想先玩這倆姑娘倒也可以,但是我保證不會讓她們留在船上,弄髒了我遵守國際條約的好名聲。”
“這姑娘是來找我的,她的安全我追馬負責,巴薩迪先生要是擔心海關檢查,我可以把這趟貨物的一半利潤交給你。拿到錢你們可以買女人去快活,賣我個面子如何?”我邊說話,邊用眼睛掃視着身後的水手。
以我做僱傭兵多年的經驗,歹毒的惡徒總善於背後偷襲,巴薩迪雖然是個萎縮的老頭,但他江湖經驗很老道,他知道我曾在兩分鐘之內殺死過七個同等素質的傭兵。若真跟我死鬥起來,他損失得代價也很大,於是他就轉動着眼珠兒,思考我提出的條件。
被我抓住咽喉的水手,因窒息憋得直翻白眼,他已經放開了揪住蘆雅頭髮得手。我不想要他的命,給自己惹來更多麻煩,就把他推倒在地上。
蘆雅眼含淚水撲進我的懷裡,她抱緊我的腰,嗚咽着說:“伊涼,她也在裡面。”我拍拍蘆雅的肩膀,但我的眼睛仍警惕着四周的惡棍水手。我告訴蘆雅去拉伊涼出來,她立刻抹了抹眼淚,跑過去拉出了伊涼。
“巴薩迪先生,你看到了,這兩個女孩都是來找我的。”我知道這個老傢伙奸詐,就讓他提條件,他也看出兩個女孩肯定動不得,只能打我那批貨物的主意。
“呵呵,追馬,我知道你是特種兵,殺人如麻。不過我的人有十幾條,火槍十多把,但大家傷了和氣也不好,可我手下的人得吃飯,得玩女人。這樣吧,你把這趟貨物全部的利潤給我,我也好對手下的兄弟們有個交代。”這小老頭兒雖然個頭兒小,但野心不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