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白壁天真誰見惑

149、白壁天真誰見惑

小白用了最簡單的方法,以移情開扉術告訴她事情的經過。由於少女的精神力量被鎖獸環鎖住,以小白現在的修爲還不能隔空施展移情開扉術進入到她的神識中,所以放了一隻手在她的額頭上。他用這種方式告訴了海倫事情的經過--他是如何在礁石上看見天上的事情,如何發現海倫遇險,如何施法把她鎖了下來,又如何把她從海中救起等等經過。隨着移情開扉術施展,海倫漸漸的平靜下來,她終於瞭解了事情的完整經過,是這個東方男子救了自己。

“謝謝你救了我!請問你用的是什麼魔法?”海倫怯生生的問道,她已經恢復了平整,語氣中充滿了好奇甚至有幾分佩服。

小白聽出來了她有佩服的意識,心裡覺得有幾分好笑,因爲論修爲海倫應該在自己之上,至少她會在天上飛,口中卻高深莫測的答道:“這是崑崙法術。”

海倫吃了一驚:“你是崑崙修行人?你是巫師還是黑暗生物?我看你都不象啊,你怎麼可能會魔法?”她的話語中很有些吃驚,在她從小所受的教育中,志虛大陸偏僻落後,這裡的人無知愚昧。雖然也有人不得不承認這個大陸曾有燦爛的文明,但那已經是遙遠的過去了,與今天的志虛國人無關。這是個上帝的光輝沒有照耀到的角落,正等待着福音的降臨,這裡的人怎麼可會高尚而神聖的魔法,會魔法的要麼是巫師要麼是黑暗生物,可面前的男子不象如此,所以她很有些想不通。

這句話聽上去很沒有禮貌,可小白沒法生氣,因爲他能感覺到海倫是認真的,並沒有一絲僞作,心中反倒充滿好奇與驚訝。看來不是教廷中的所有人都真正瞭解崑崙修行界,教廷高層人物與派到志虛的人可能瞭解一些實情,但是人家不會替你宣傳,普通的西方教衆對崑崙修行人的看法就是如此,教廷甚至有意給信徒製造這種印象。

小白反問了一句:“你見過崑崙修行人嗎?”

“沒見過,不,見過一個,就在我昏迷之前,他好凶啊……”說道這裡海倫突然住口,因爲回想起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有一位衣衫破舊的大漢在空中昂然布立,發出滿天狂風帶着法力舒捲,竟然能和神聖教廷的第一騎士無敵的聖福帝摩對面相鬥。他不是黑暗生物也不是邪惡的巫師,海倫作爲一名高級牧師,是最擅長分辯黑暗與邪惡氣息的,可是當時那名大漢身上沒有這種氣息。這簡直是不可能的,與自己所受的教育知識不一樣,可偏偏是自己親眼所見。

這純真的少女腦袋有點迷糊,在這一瞬間她有很多事想不通。小白能知道她在想什麼,微笑着說:“你說的那人叫於蒼梧,是崑崙修行大派海天谷的掌門,有震驚天下的大神通法力。……看來這些你以前一點都不知道,有些誤會我們需要好好溝通。”

海倫擡起了頭:“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雷鋒。”白少流本意就是要抓個俘虜回來審問,沒打算告訴她真名,隨口起了個名字。雷鋒也是另一個人的名字,在志虛國家喻戶曉,已經成了做好事不留名的代稱,可在當代西文知道的人卻不多。

海倫顯然沒聽說過,竟然毫不懷疑,她有些羞澀的說:“雷鋒先生,您可不可以……”說到這裡她的臉色發紅有些開不了口。

小白卻明白她的意思,將一個大塑料袋扔到她手邊道:“這是我剛剛去買的,按你的身材應該很合身,快穿上吧,這樣說話確實不方便。”原來海倫想說的是衣服,剛纔她一直躲在毯子下面沒敢動。

白少流做事很細心,回來之前就準備好了衣服,而且是從內到外,至於尺寸當然不會有錯,她的身體小白看得清清楚楚,現在的他對女子衣物應該是很瞭解了。海倫從毯子下面伸手拿出衣服,小白已經轉過身去,海倫正準備掀開毯子,卻看見那頭黑驢在瞪眼看着她,動作又停下了。

這時黑驢突然又打了個噴嚏一樣的響鼻,也象人似的轉過身去,尾巴甩起在驢臂上抽了兩下。小白在神念中問道:“白毛,你今天怎麼呢?是不是看見美女動心了?”

白毛:“你胡說什麼?我的心神堅定非你所能想象。”

白少流開了個玩笑:“心神堅定也不代表不可動心,否則你打什麼噴嚏?該不會是感冒了吧?要不要找個獸醫來給你看看?”

白毛不滿道:“別總拿我開心,放尊重一點!……你怎麼抓回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丫頭?”

白少流:“她不是傻,就是太單純。”雖然只交流了三言兩語,小白也發現這個海倫簡單單純天真的象一張白紙,不是白癡而是白紙。

白毛:“我突然有個想法,咱們不必搞什麼嚴刑逼供了,哄哄她弄不好就能說出咱們想知道的事情,她好像已經沒戒心了。”

白少流:“這個想法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對這個女孩搞逼供我還真下不了手,看見她我就想起了洛兮。”

白毛:“洛兮和她可不一樣!那小丫頭純潔可愛,但是人聰明着呢,什麼事情也能看得明白,哪像這個傻子?我看她就象你說的那個阿芙忒娜。”

白少流:“維納小姐可一點都不傻,她心裡和明鏡一樣,也就是在風先生面前顯得沒有辦法,又有誰能在風先生面前耍心眼賣聰明呢?”

白毛恨恨道:“哼!風君子!他的心機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絕,想當年……”

白少流趕緊以神念打斷:“當年的破事就不要再說了,我們扯跑題了,現在還是想想怎麼處置這個海倫吧。”

一人一驢在那裡以神念交流,背對着海倫卻沒有離開密室。海倫輕手輕腳的掀開毯子,開始穿衣服,她的臉色象火燒一樣燙,因爲害羞,她越想越害羞還有些尷尬。自己的衣服不是別人弄沒的,“雷鋒”從海中把她救起的時候她已經一絲不掛,什麼都讓他看見了,看來他不僅看清楚了,甚至有可能用手摸過量過,否則怎麼連內衣買的這麼合身?

可是這人卻很有紳士風度,並沒有趁機對她有任何侵犯與騷擾,現在這裡沒別人,以自己的狀態如果他想做什麼根本就無法反抗。海倫對“雷鋒”很感激,也有幾分敬重,他是一個神秘而又有風度的東方高人,自己以前怎麼就沒聽說過志虛國有這樣的人?看來真的有些誤會,得好好問問他,也得好好謝謝他。

“我穿好了,你可以轉身了,謝謝你,衣服很漂亮!特意爲我買的嗎?花了多少錢?我回去後一定還你。”海倫站起身來面帶羞色的說道。

小白轉過身去心中道:“不穿更漂亮!”口中卻說:“歌琳小姐不要客氣,他人有危難出手幫一把是應該的。感覺如何,有沒有受傷?”

海倫:“雷先生不要叫我歌琳小姐,叫我的名字海倫。我被末日卷軸爆發的毀滅力量所傷,現在全身的魔法力都消失了,失去了轉化萬物能量的能力,什麼魔法也施展不了,我暫時失去了上帝賜予的力量。”

海倫關於末日卷軸的話小白沒聽太懂,但意思是明白了,後面幾句小白是完全聽懂了,因爲海倫怕他聽不明白解釋了好幾遍。她真是個不經事的少女,這些實話毫無隱瞞的說了出來,小白暗自鬆了一口氣,原來她失去了力量,這下就不用怕她自己能逃走了,口中柔聲說:“海倫,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海倫:“我身上的項鍊和手鐲是怎麼回事?我動不了!”

小白一招手,項鍊自動解開從她的衣領間飛出,被小白收到袖中:“這是我的法器,我怕你醒來之後亂動摔到牀下,就給你戴上了。現在解開了,你可以下牀活動了,那個手鐲暫時還是戴着吧,它可以保護你,你現在還很虛弱。”

海倫下牀走到小白麪前:“你真是個好人,認識你是我的榮幸。這裡是你冥想禱告的密室嗎?外面風景真好,應該是你的修煉莊園吧?”她倒不是傻子,也大概猜到這裡是什麼地方。

白少流:“是的,按崑崙修行人的說法,這裡是我的道場洞天,這間密室是我的修行靜室。昨天夜裡外面很亂,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怕你有危險就把你帶到這裡……沒有嚇着你吧?”

海倫:“剛醒過來被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到了地獄,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了……不好意思,剛纔失態了,我差點以爲你是壞人。”說到這裡她的臉又紅了。

白少流一擺手:“不必介意,那個樣子難免有誤會,還有什麼需要我效勞?”

海倫有點吞吞吐吐的說:“這裡有水嗎?我有點口渴,還有,我想……”她想怎樣卻沒有說出來。

白少流的共情術可以感同身受,海倫想什麼他能知道。海倫確實是口渴了,落海被救起的人醒來後通常都會口渴,而且她還想小解,這裡沒有看見洗手間所以沒好意思說。

凡是修行洞天對環境地點的選擇要求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必須有活水之源,能鑿地成泉引清流而出。坐懷丘不算是正規的修行道場但也差不多,小白也儘量按此法佈置,在左側山樑的半腰處開鑿一處泉眼。泉眼下山中有一小一大兩個池潭,小的三尺方圓一尺多深,大的一丈方圓三尺來深,首尾相連成葫蘆形,泉水清澈見底,這裡是洗漱沐浴之地。

旁邊不遠地勢較低處還有一座石欄半掩的涼亭,亭中鑿出的泉水從漢白玉臺中出,又經白雲石座匯入地下,地下還有轉移的守護法陣,這裡其實是洗手間。修行高人大多餐霞服氣甚至辟穀不食,而且周身自淨污垢不沾,但也並非人人如此也並非常年如此,道場中還是要有洗漱和方便的地方,只是和尋常家居不一樣而已。此處泉池已成,但是石亭還很粗糙沒有仔細雕琢。

小白布置坐懷丘道場到現在,說白了也就佈置了一個簡單的圍牆(守護法陣)和洗手間(鑿建泉池),而且還沒有佈置完成,上次於蒼梧就直接穿過外圍法陣跟蹤小白到了山谷中。就是這樣短短時間內小白已經花了幾十萬了,用在上面的心血和人工還不算,再加上買下這個地方花的一百六十萬,小白已經扔進去二百多萬,而這個小小的簡易道場規模還差的遠呢!修行立派講究的道、法、師、侶、地、財真是缺一不可。

海倫想上洗手間沒說出來小白也知道了,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想洗漱?請隨我來,腳下心小。”他帶着海倫走出密室,走下半山石龕,海倫顯得柔弱無力,小白還一路小心攙扶。下到山谷又走上左側山樑,樹木掩映的半山中看見了石亭與泉池。

“這裡好美!”海倫讚歎道。

白少流笑道:“都是我佈置的,還沒有最後完工。……石亭中你自可方便,如果想沐浴可以到上面的池潭,水不寒不溫正好。放心洗漱,這裡除了你我沒有別人,我去準備一點吃的。……你一定餓了吧,我也餓了,一會兒山谷中見。”說完留下仍如夢遊般尚未完全反應過來的海倫獨自下山了。

小白下山準備早飯,一邊走一邊想,海倫吃完飯肯定會着急離開,自己用什麼藉口留住她?不提小白怎麼琢磨,遠在烏由齊仙嶺小區一戶人家的客廳裡,風君子也從沉睡中睜開了眼睛--

風羣子沒有睡在牀上,而是斜靠在客廳的長沙發上,白色的風衣外套隨手脫了扔在地板上,身上其他的衣服倒還穿的整齊。他進屋時還沒忘記脫鞋,不過一隻鞋在茶几下面,另一隻飛到了窗臺上,也不知道這鞋是怎麼脫的。風君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聞道一股誘人的幽香,是從一個女人波浪般的金髮上傳來,就在自己的鼻尖下面。他陡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懷裡還有一個女人!

這人是阿芙忒娜,地偎依在風君子的懷中,一隻手還攬着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猶紅撲撲的醉意尚未消盡。風君子一動未動,嘆息一聲凝視着阿芙忒娜熟睡中的側臉,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摩着她的捲髮,目光中有一種悲憫的溫柔。

阿芙忒娜似乎也有感覺,在他懷裡動了動,微微擡頭半睜開眼睛,臉上有滿足的幸福感,擡頭在風君子的耳根處輕輕留下一個吻,溫暖的熱息撲到風君子的臉上,看她的動作就像在說一句悄悄話。然後阿芙忒娜又閉上了眼睛,將額頭貼住風君子的下頜,換了個姿勢又睡去了,也不知道她是醒了還是在做夢?

風君子又暗歎一聲,終於拍了拍阿芙忒娜的肩膀說道:“阿娜,你該醒了。”

阿芙忒娜睜開眼睛,入眼看見的卻是一戶人家的客廳

,怎麼會是這樣?她一直在做一個夢,和風君子擁抱在一起,在亞特蘭深處的那個海島上的小木屋中,木屋外的夜色是那麼溫柔,海風是那麼纏綿,一切感覺不像是夢就像真正的春意無邊……然後就聽見風君子的聲音在耳邊說:“阿娜,你該醒了。”

她突然反應過來,想起了發生的事情,人也真的清醒了。昨夜所有的打擾者都離去之後,只有風君子和她仍在橋頭飲酒賞月,風君子聽她說過去的故事。說着說着,喝着喝着,兩人都醉了,那名爲聞仙醉的美酒果然後勁不少,等風君子要告辭回家的時候已經搖搖晃晃走不了直線了。

是阿芙忒娜送風君子回家的,她展開天使的羽翼拉着風君子的手,另一隻手還提着八寶珍饈盒,兩人在月光下一直飛到了齊仙嶺。風君子雖然醉意蹣跚,但接着她的手竟然還能搖搖晃晃在雲端漫步,深夜中沒有人看見這一幕。看來阿芙忒娜將風君子送回家,幫他脫了風衣扶他在沙發上坐下,風君子的身子一歪就睡着了。阿芙忒娜的醉意涌來,也靠在風君子身上睡着了。

睡去後就開始做夢,夢境無比真實而清晰,她從沒有過這樣的幸福與滿足,至於夢的內容……不能說,連上帝也不能告訴!然而等她醒來時,卻發現那是一個夢,自己仍然在風君子家的客廳裡,還保持着昨夜醉倒前的姿勢。

170 天下匹夫盡幸頗144 人間煙火月下仙281 醉飲世間穿腸藥上054 真心軟語撫舊傷154 與世無傷豈容欺024 聖子的坐騎上189 誰道世事言難盡186 英雄弱問女兒家279 小圓案上梅花落下146 夜以輕風淺纏綿005 衆生皆罪人下009 玉色呈橫君默賞283 歷劫由來誰一笑201 容身離悖方挫銳024 聖子的坐騎下102 天心不言此心真077 冷眼笑看魔勾鬥100 踏碎瓊樓最上層016 滾滾塵流看人煙231 城外危山須飛救280 碧海橋頭清風皎下083 依彼之行還同報277 其神不傷三尸斬255 化身回望蓮臺座上122 對惡我亦弄鬼神238 扯斷金鎖走蛟驪下210 癡情卻爲多情惱114 凌霄聲聞妙語殊004 半卷美人簾上024 聖子的坐騎下029 刺驢下275 杯中鴆飲還回贈下096 殺意寒川水龍凝187 知遇應憐人顧影282 夢懷紅塵枯骨刀上010 廢了一個人上027 溫柔的傷下041 索道紅塵逃劫苦089 布衣談笑自儀威046 驚吐蓮花魍驚飛042 神隨魂去尋何處037 皆懷想欲成真夢025 別開婚面的生禮下064 捨身投火負君約244 腥風慘烈龍騰梭119 揮灑無聲潛化潤103 身爲幽蘭不覺香010 廢了一個人下015 小姐您貴姓下047 惠收我懷榮歸主135 聞道徹夜東方白033 鎖誅心人何以辜034豪門事人嘆險毒079 萬里足下踏平波010 面羞心橫問衣裳190 微言秉筆灼汗青012 歧路前橫淡感傷119 揮灑無聲潛化潤226 忘我脫枷碎空別157 獠牙善面決歸宿009 不速之人上102 天心不言此心真223 秋風如劍飛襲葉契子要有光104 心明無染曰知常207 無心插柳叢間道083 依彼之行還同報248 赤蛟神宵志伏魔068 醒懷惜楚始悲聲091 荒唐笑事竟真有008 臆夢慰欲事還休010 面羞心橫問衣裳236 飛流落進策頁七192 維摩詰處對神明014 職責與良心上252 兼容採取勿拘泥124 何奈門庭不逢時074 彼時囂張忘留餘205 始酬天下從眼前下258 階前指路朝天河下264 往生池邊往來氓下186 英雄弱問女兒家110 舉世幾人識仙山142 夢斷同君伴志虛011 攻人心爲上下178 索欲無德勿相商067 慟絕無淚惋傾城201 容身離悖方挫銳269 尊榮得來誰忘祖273 負隅窮徒奔末路259 夢裡仙容似當年下131 借問杯中誰家酒102 天心不言此心真193 奔煙流火存靈境038 聞脆音欲與相擁247 習從六藝決御射243 血雨凌遲獠牙錯045 魅祟怎如心詭祟024 聖子的坐騎下055 移情驚夜共此扉163 腳下峰迴水窮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