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梟雄染血問情長

徐公子勝治作品 人慾 人慾 小白正傳 266、梟雄染血問情長

格:“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還特意等我這麼長時事情找我嗎?……你的臉色不好,是哪裡不舒服?”

連亭擡頭看着風度翩翩的約格,神色很複雜:“是的,我有事找你,可以私下和你說幾句話嗎?”

約格有些奇怪,仍然微笑着答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呢?這裡沒有別人。”

連亭很鄭重的說道:“我不想受打擾,也不想被別人聽見。”

約格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按了一下書桌上的召喚鈴,對門外的隨從說道:“請你們離開這裡,沒有我的召喚,不要靠近書房,我和連亭小姐有些私人事務。”然後擡頭問連亭:“這樣可以了吧,有什麼事就說吧,在我面前什麼話都可以說。”

連亭站起身來,隔着桌子衝約格招手:“你過來,我要悄悄的對你說。”

“我真的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你究竟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我?”約格走了過去,俯下身側頭湊過來一隻耳朵。他平時很謹慎,不論到哪裡親信們佈下的兩隊無敵戰陣總是形影不離,但是在連亭面前,他毫無防備。

連亭也湊近他,擡在空中的手還沒有放下似乎要攏住聲音說一句耳語,不經意的很輕巧的一翻,帶着冷梭的那一根拇指向前指向約格。約格一直面帶溫和的微笑,眼角的餘光卻看見了連亭這個本不應引人注意的動作,眼神中陡然出現驚駭之色。

說時遲那時快,約格眼中剛剛變色,連亭的指間飛出一片銀色飛翼,就像一隻巨大的帶着鋒利邊緣的蝴蝶翅膀,在極近的距離內掃向約格。這種情況。這麼近地距離,按常理說約格根本躲不開,哪怕是再高的高手也不行,可是約格偏偏躲開了,至少躲掉了一大半的正面襲擊。

在連亭發動偷襲的同時,約格就像能猜到她的每一個動作以及出手方位似的,很輕巧的一側步閃身,竟然閃到了連亭的身後。他也沒有完全避開銀翼地鋒芒。從左肩到左耳間被掃中,飛起一道血光——他受傷了!

連亭一擊未竟全功,而約格已經閃到了她的身後,與此同時凌厲的風聲掃來,約格立掌如刀已經斬到了連亭的頸後,這不完全是崑崙道術也不完全是神蹟魔法,而更接近志虛傳統的武道格擊。約格出手如此凌厲。假如有旁觀者,會發現此人功夫與蕭正容也不相上下,連亭腦後有幾根髮絲已經被掌風揚起。

如此近身格鬥失了先機,已經沒有辦法躲閃了,然而連亭卻沒有受傷,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見咔的一聲,那是約格的右上臂脫臼地聲音。就在他的一掌要擊中連亭的要害的時候。突然硬生生的停住,這一股內勁已發出而強收,自己的手臂脫臼了!

這一系列變化簡直匪夷所思,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就不得不說一說約格的修爲了。想當年地七葉也是武道雙修之人,精通內家功夫,當然,他的丹道境界更加高超,已有化身五五的大神通。掙脫誅心鎖奪約格之舍。感悟境界仍在,但神通修爲也要從築基開始重新修煉,短短几個月時間內自然無法大成,雖然比一般的修行人快了很多,如今也不過是剛到能夠御物的境界,甚至尚不能與連亭相比。

但他畢竟是一代宗師,這份超人的眼光見識與反應還是有的。同時他佔了兩個便宜。第一個便宜是他精通內家功夫與志虛國術。這是恢復的最快地。約格的爐鼎也很好,所以近距離格鬥的身法招式已經相差當年不算太遠。其次是他非常瞭解連亭的法術。因爲想當年宣一笑在終南山中煉製冷梭時,七葉就在一旁。

他沒有想到連亭會突然襲擊他,但是看見連亭的手勢,就明白過來她要幹什麼,剩下來都是應激性的反應,躲過了她的大部分襲擊。不要說七葉這種高手,就算功夫練到小白那種地步,出手地時候是不會一邊再去想招式地,而是下意識地做出一個最合理的動作。約格滑步閃到連亭身後,同時右手已經斬到她地頸後,這完全是一體的動作,然而他卻不想傷她,收住了自己的招式以至於上臂脫臼——他畢竟還沒恢復當年的功力,做不到收發自如。

連亭躲過一劫反應也很快,旋身後退右手拇指點向身前,一對銀翼張開卷住約格,把他按坐在椅子上,銀光閃閃的翼尖左右對剪卡住了他的咽喉。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連亭出手到約格受傷被制服只有一瞬,此時約格纔來得及說話:“連亭,你這是幹什麼?”鮮血從耳側和肩頭流了下來,染紅了他的衣衫,但是他的眼神中沒有驚恐,只有疑問。

“是你!你殺了我父親!”連亭紅着眼睛低喝,指向約格的手在輕輕發顫抖,扳指上伸展出

翼芒也在約格的咽喉前顫動。

“你爲什麼不殺了我?”約格很平靜的問。

連亭咬了咬嘴脣,聲音低沉:“我當然要殺你,但是你剛纔沒殺我,我給你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爲什麼要那麼做?……不要狡辯,我有證據!”

約格的眼中流露出憐惜的神色,柔聲道:“七花師兄看見你這樣爲他報仇,一定會感到很欣慰,但也不願意你這樣冒險。……小連兒,把銀梭收起來,約格是你的殺父仇人,但我不是你要找的約格。”

連亭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七花師兄這四個字在約格嘴中吐出來太突兀了,而且約格知道她手指上的法器名叫銀梭,還能叫出她小時候的乳名,這隻有她從小最親近的人才會清楚的,從教廷的樞機紅衣大主教嘴裡說出來簡直不可能!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小名,你和我父親究竟是什麼關係?”連亭顫聲問道。

約格眨了眨眼睛:“你遞給我一支筆,就什麼都明白了!”

“休想玩花樣,我隨時可以取你性命。”連亭從桌上拿起一支筆遞給坐在椅子上的約格。但法術未收,銀梭扳指上展開的銀翼仍然緊緊纏繞着約格地脖子,約格艱難的擡起左臂,側着身子在桌上寫了一行字。

一聲激動的驚呼,連亭收了法術,人也倒地半跪撲到了約格懷中,用半帶哭腔的聲音輕呼道:“天吶,是你。真的是你!”只見桌上寫的字跡是“勿暗傷,多寬懷,往事已,來者待。”

這十二個字在連亭的記憶中是不會忘記的,那就是在宣一笑遇難後不久,坐懷丘地那頭鎮山瑞獸白毛用蹄子在洛園沙灘上寫的字。那是白毛第一次用文字和連亭交流,後來連亭猜到了白毛的來歷。它應該就是轉世爲驢世世輪迴的七葉。此事十分私密,而桌上的字跡用左手寫下,筆法有些笨拙,卻與當初沙灘上白毛的蹄跡一模一樣。

連亭暗算約格一擊失手,約格有機會傷她卻沒有,以至於被她制服,卻在桌上寫了這麼十二個字。而且還能認出銀梭叫出他的乳名,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就是白毛轉世,卻不可思議地成了約格!

“你,你怎麼會這樣?”連亭抱着約格膝蓋問道。

“當初在坐懷丘外行刺我們的就是約格,我騰空而去臨死之時掙脫了誅心鎖,我掙脫了誅心鎖約格就倒黴了,我在那一瞬間奪舍成功,就成了現在的樣子!”約格說話非常簡練。三言兩語基本解釋了這件複雜而匪夷所思的事。

連亭雖然不明白其中的玄妙關竅,但是卻聽懂了事情的經過,她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跳了起來,伸手撕開了約格的衣服,有些慌亂地說:“你受傷了,是我傷的你,好多血啊。別動。我來處置。真對不起,差點殺了你!”她的聲音顯得興奮而慌亂。還帶着一絲歉意,俊俏的臉頰上也漲的通紅,也許是因爲激動。

“先把我的右臂接上,書架上的小瓷瓶裡有金瘡斷續膠,我自己配的,快去拿來。”約格地神色也有些激動,但卻分寸未亂。

“想當年我爲七葉時,左肩左耳曾被人所傷,再轉世爲白毛時,傷痕留下了印記,奪約格之捨本來印記已消,又被你傷在同一處,這真是天意啊!”當連亭手忙腳亂的給約格上藥時,約格看她有些慌亂,心平氣和的開口說話,用一種安撫的語氣。

“你的耳朵尖被劃開了,如果再偏一點,半隻耳朵就沒了!……被我銀梭中的蝶翼所傷,外傷倒還是其次,法力會侵入經脈,只要一動就會覺得有電流在全身亂竄,你千萬別動,休息幾日才能恢復。……你奪舍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差點害了你?”約格地左肩到前胸劃開了一道細長地口子,淺淺地並不致命,但是血卻流了不少,好不容易纔止住,連亭很是心痛。

約格伸手理了理連亭的頭髮:“此事隱秘,只有白少流和梅野石清楚,萬萬不可外泄,否則在教廷中處境危險,沒想到卻被你傷了。……你地髮梢有血跡,快除去,今天的事不能讓別人知曉。其它的話以後再說,你是怎麼知道是約格殺了宣花師兄?”

連亭:“昨天教廷來了一位叫託雷斯的神殿騎士,給我看了一支短矛和一個水晶球……”她施法拂去約格前胸的血跡,傷口還沒法立刻包紮,要等到金瘡斷續膠凝固之後,此時連亭對約格講起了昨天的事情。

“是這樣嗎?不好,岡比底斯要出大事了!”約格突然直起身子坐了起來,半邊身子趕到一片流動爍的刺痛,他卻咬牙沒有哼出聲,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連亭趕緊一把扶住他的身子:“叫你別動,快躺好!”

約格一揮手:“要出大事,來不及了

立刻趕往岡比底斯!”

就在這時桌上的呼叫鈴響了,約格拿起聽筒問道:“什麼事?不是讓你們不要打擾嗎?”

“赤蓮小姐來了,非要進去,大人你看怎麼辦?”管家的聲音傳來。赤蓮就是麻花辮,這是小白給起的名字,她發覺連亭一個人走了,立刻想到是不是約格回來了?她也趕到了渡假莊園。一問約格果然回來了,正和連亭姐姐單獨待在書房裡,麻花辮在這裡自由活動慣了,立刻就往書房裡跑。

約格皺着眉頭沉吟道:“讓她進來,集合莊園裡的所有人,最高規格戒備,我的隨行人員隨時準備出發,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許出去也不得與外界聯絡。”

看約格的反應十分緊張,連亭問:“怎麼了?出什麼大事了?”

約格眯着眼睛道:“如果連我都敢動,那麼對方誌在整個教廷,岡比底斯危險!”

就在這時麻花辮推門闖了進來,興沖沖地喊道:“約格,你回來怎麼不告訴我?……連亭姐姐,你們在幹什麼?”她的話說到一半就愣住。只見約格赤裸上身坐在椅子上,而連亭湊的極近俯身與他說話,看架式就像要把脫了衣服的約格抱入胸懷中,麻花辮看傻了。

麻花辮一開口連亭才意識到場景的曖昧,臉立刻就變燙了,直起身子道:“約格受傷了,我正在給他處置傷口。”

麻花辮這纔看清約格身上的傷。吃了一驚,縱身一躍跳過桌子就落在約格身邊:“誰傷了你?快讓我看看,這不是金瘡斷續膠嗎?……你的傷勢怎麼這麼奇怪?白毛!”她說着說着突然叫了一聲,倒不是認出約格就是白毛,而是而是發現約格傷的部位比較奇怪,緊接着又看見了桌上地那行字。

麻花辮初到烏由時並不識字,她最早認識的幾個字就是桌上的這一行,那是在海灘邊白毛以蹄畫地。這小狼妖記的非常清楚,今天在桌面上看見一模一樣的字跡忍不住叫出聲來。她這一出聲連亭卻誤會了,趕緊用手擋在她的嘴前小聲道:“你小聲點,約格就是白毛,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麻花辮還沒想到,卻讓連亭給說破了,麻花辮愣了半秒鐘。突然發出一聲歡呼:“白毛。你回來了!……白莊主沒有騙我。你果然變成人了,又英俊又可愛。原來你就是約格!”她一縱身幾乎跳到了約格懷裡,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摟着以前那頭驢一樣摟着約格在他耳邊輕快地歡呼。

約格的神情有些無奈同時充滿愛惜,卻忍不住發出半聲痛哼,連亭趕緊道:“麻花辮,你注意點,他身上還有傷呢!”

“誰傷的你?我去找他算帳!……白毛,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就是白毛,害我擔心了這麼長時間!”麻花辮輕手輕腳的從約格身上下來,又開始俯身檢查約格身上的傷口。

約格擡起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麻花辮,求你辦件事,我的身份不能對任何人說,我在這裡受傷地消息也不要告訴任何人。……現在你去我的臥室,給我拿一套乾淨衣服來,還有一件大紅斗篷,其它的話以後慢慢說吧,我什麼都會告訴你的。”

十幾分鍾之後,約格走出了書房,他的身體還有些發軟,似乎行動不便。連亭很擔憂的問:“你能挺得住嗎?也許不必親自趕去岡比底斯,讓他們狗咬狗好了!”

約格搖搖頭:“如果岡比底斯出了事,你我也難得安寧太平,我必須去。你放心好了,這幾世以來,我曾受的傷比這嚴重多了,都挺過來了。……走出大門不能讓人看出我身上有傷,得罪了!……麻花辮,你也扶我一把。”說着話約格一把摟住了連亭的纖腰,就像親熱地情侶一樣倚在了她的身上,另一隻手攬過麻花辮,扶在她的肩上,完全是個大小美女左擁右抱的架式,這樣看不出他的行動有任何異常。

一左一右各有十二名隨從將三人護在中間,從大門火速離開了渡假莊園,在此之前,山莊中其它的手下已經秘密撤出。隨從們施展法術隱藏了衆人的行跡,速度快地就像在貼地漂移。

033 鎖誅心人何以辜034豪門事人嘆險毒274 絕路猶自弄逞謀上040 留情惘然醉當初089 布衣談笑自儀威004 半卷美人簾下012 小白與小白上010 廢了一個人下229 醒回樸初情猶嫩206 收拾山河這片天255 化身回望蓮臺座上159 萬鬼齊噬烏夜啼025 別開婚面的生禮下193 奔煙流火存靈境074 彼時囂張忘留餘079 萬里足下踏平波199 竭欲爲漁添奴累179 浮名寵辱不我欺088 內外王侯互指賊081 月下耳鬢且廝磨259 夢裡仙容似當年下085 一斬萬千羽光毫234 相見不忘念蔭庥006 事在人爲上124 何奈門庭不逢時070 覺夢從容了殘痕194 默守三秋恍夢齡232 贖生抱憾望天求上282 夢懷紅塵枯骨刀上112 志高登雲身爲畜032 追前塵人間跋扈233 默盡我心長懷佑188 胸懷在握指餘馨147 晦朔圓缺尋巷陌257 委蛇虛與藏丘壑上131 借問杯中誰家酒247 習從六藝決御射155 堪憂靈境難聞入127 劍聲書閣善諦聽084 鄰兇以力論邦交119 揮灑無聲潛化潤278 步下蓮臺試鋒棱010 廢了一個人下091 荒唐笑事竟真有225 飲盡杯中醇濃烈096 殺意寒川水龍凝010 廢了一個人上226 忘我脫枷碎空別001 千里殺人不留行033 鎖誅心人何以辜034豪門事人嘆險毒112 志高登雲身爲畜001 殺人與救人中224 襦裳竟夜爲君解207 無心插柳叢間道272 兇者兵刑奉人頭134 襟袍立身成高樓225 飲盡杯中醇濃烈101 偏是冤家纏愛恨013 光影如流白雲間269 尊榮得來誰忘祖114 凌霄聲聞妙語殊042 神隨魂去尋何處238 扯斷金鎖走蛟驪下279 小圓案上梅花落下067 慟絕無淚惋傾城010 面羞心橫問衣裳096 殺意寒川水龍凝266 梟雄染血問情長112 志高登雲身爲畜015 小姐您貴姓上131 借問杯中誰家酒231 城外危山須飛救003 仙人指路上013 見死不救下005 衆生皆罪人下015 遍體寒流知奸險242 萬里禽獸皆遮羅002 掩鈴偷人晝宣淫246 辭盡一戰定風波009 不速之人上238 扯斷金鎖走蛟驪下006 事在人爲上135 聞道徹夜東方白004 萬金商人說狗情012 小白與小白上269 尊榮得來誰忘祖079 萬里足下踏平波119 揮灑無聲潛化潤251 掌上觀紋天下局上060 惹憐飄泊誰家嬌149 白壁天真誰見惑153 劍氣縱橫花雨襲044 虛忿高門竊僞隨100 踏碎瓊樓最上層126 窗外風波莫想辭098 西風構亂宴仙庭162 堂前鶯燕一枝棲028 迴魂仙夢上077 冷眼笑看魔勾鬥265 隔世相逢情仇惘240 狼魔對陣陳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