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青山警部你也不想身敗名裂吧
晚上九點,東京銀座。
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燈火輝煌絢麗,因爲經濟下行而壓力驟增的抱怨和失業的苦悶在這裡是看不見的。
從路邊高檔餐廳和奢侈品店隨便抽一個人問他覺得幸不幸福,肯定會回答幸福,所以由此可見正常人全是幸福的,抱怨的都是不知足的刁民。
就連銀座的流浪漢臉上都流露着智者的深沉,一定是在思考哲學,這是吃喝不愁的表現,唯有物質需求得到滿足纔有力氣尋求精神上的慰藉。
看,還有個流浪漢走着走着突然就睡下了,而這是精神世界富有才能夠表現出的隨心所欲,灑脫和自由。
“國泰民安,盛世芳華啊!”
青山秀信下車後見狀感慨道。
作爲大日本國的一名官僚,這臺國家機器上的一顆螺絲釘,如此繁榮昌盛的畫面,自然也有他一份功勞。
所以他爲此而感到與榮有焉,並將再接再厲的爲日本家人們謀福利!
青山秀信來到餐廳,報上橋本美姬的名字,被服務員帶到了個包間。
推開門,就看見一身白色魚尾裙的橋本美姬坐在裡面,全身都被裙子包裹得嚴嚴實實,唯有領口處一抹溝壑難填,精緻的鑽石項鍊垂落其中。
薄薄的裙子緊貼肌膚,豐腴的身材勾勒得曲線畢露,上圍飽滿,腰肢柔軟,臀兒圓潤,小腿纖細,渾身上下都在散發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
“橋本法官。”青山秀信鞠躬。
橋本美姬起身還禮,豐潤的身材更加展露無疑,“青山警部,請坐。”
“嗨!”青山秀信在她對面坐下。
離得更近,他才發現橋本美姬下巴有顆小痣,讓她那張臉看着更狐媚風騷,但偏偏又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想必青山警部很疑惑我爲什麼會見你。”橋本美姬面無表情,端起酒杯晃了晃,輕抿一口淡淡的說道。
“嗨!”青山秀信應道,恰到好處表現出疑惑,“秀信確實不解,畢竟我與橋本法官似乎沒有什麼交集。”
“現在有了。”橋本美姬放下酒杯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青山警部綁走野田家人,威逼他對鈴木純子和淺野宏文倒打一耙,不僅安然度過一次危機,還剪除了敵人,最後又忽悠住鈴木純子,利用她交好鈴木大雄,好手段,好心機,好下作。”
說到最後三個字時,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毫不掩飾的鄙夷,顯然看不起青山秀信綁架野田家人的行爲。
被一個女人如此鄙視。
青山秀信有些惱羞成怒。
草,你他媽一個靠着給老頭生孩子上位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
但同時他也心悸不已,橋本美姬既然專門調查了他,說明必定對他有所圖謀,就是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
“橋本法官,雖然你是法官但也不能無憑無據血口噴人吧,說話總得講證據不是?”青山秀信臉色一沉故作不悅的說道,這他當然不能承認。
“呵。”橋本美姬嗤笑,微微仰起頭露出好看的下顎線和脖頸,輕蔑的盯着青山秀信,“你要證據?我如果告訴我丈夫這個案子有問題,讓他推動重新調查的話,你猜這次能不能查出你想要的證據?青山……警部。”
“橋本法官,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如此?”青山秀信沉默片刻,臉上綻放個友好的笑容,低頭致歉,“我剛剛語氣不太好,希望法官大人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計較啊!”
如果最高法院的副院長提出要重查此案的話,壓力自上而下,很多陰謀詭計都無處可用,別說青山秀信最後能不能自保,就算逃過一劫,估計也會付出相當多的代價,得不償失。
所以大丈夫,能屈能伸,男人該硬的時候得硬,該軟的時候就得軟。
橋本美姬既然約自己出來,那就說明能談,無非只是看她想要什麼。
“青山警部這變臉真是比翻書還快啊。”橋本美姬嗤笑,拿起刀叉切着面前的牛排,叉起一塊遞到嘴裡不露齒的咀嚼着,吞嚥下去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你說的對,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只要青山警部足夠聽話,我自然也不會平生事端。”
青山秀信算是聽明白了,這女人是想仗着身份背景以這件事作爲把柄拿捏自己,讓自己對她言聽計從啊!
之前脅迫淺井綾的時候,青山秀信感覺挺爽的,但是現在輪到別人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他就怒不可遏。
他就是雙標!
“橋本法官,都是體面人,大家交個朋友不好嗎,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定然盡力而爲,何必要鬧得那麼難堪呢?”青山秀信強忍着怒氣道。
“跟我交朋友,伱配嗎?”橋本美姬不屑一顧,輕描淡寫的道:“我只需要你聽話就好了,這比較簡單,青山警部,你也不想會身敗名裂吧?”
她根本就看不上青山秀信。
青山秀信冷冷的盯着她。
橋本美姬的應對方法是又切了一塊牛排,但是這次卻遞到了青山秀信面前,案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吃。”
青山秀信頓時怒火中燒,眼神死死的盯着對方,額頭上都青筋暴起。
這可不是男女之間曖昧的餵食。
而是像喂自家寵物的態度。
表情和動作都充滿了羞辱。
面對青山秀信的憤怒,橋本美姬臉上笑容依舊,一副有持無恐的樣。
“呵。”青山秀信突然笑了,張嘴含住牛排咀嚼起來,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能讓法官親手餵食,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來的,我卻之不恭。”
草擬媽,等着,別落到我手裡。
不然老子拿你當狗養!
“這就對了嘛,青山君,識時務者爲俊傑。”橋本美姬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放下刀叉,隨手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個文件袋丟過去,“青山君整人很有一手,幫我把這個人弄進監獄,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
青山秀信接過文件袋,打開後拿出一張照片,看着上面的略胖的中年貴婦皺了皺眉頭,問道:“她是誰?”
“你應該回答“嗨”。”橋本美姬露出個不悅的眼神,語氣冷冽的說道。
青山秀信深吸一口氣,“嗨!”
橋本美姬起身,緩緩走到青山秀信面前,拍了拍他的臉,“我知道你心裡很氣,但不妨先試試爲我辦事能得到什麼報酬,不會讓你失望的。”
話音落下,她轉身離去,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笑道:“千萬不要想着搞花樣,你承受不起代價。”
一邊畫餅,一邊威脅。
青山秀信坐在原地沒動,聽着高跟鞋聲音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我草擬馬!臭表子!”
一句優美的中國話脫口而出。
“嘩啦啦啦!”
他將滿桌餐具全部掀翻,各種精美的酒杯和盤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先生您好,我們這的餐具全都是定製的。”聽見動靜的服務員推門而入,看見狼藉後很有禮貌的提醒。
青山秀信擡眼一瞪,語氣不耐煩的說道:“記在剛剛那個女人賬上。”
“嗨!”服務員識趣的退了出去。
青山秀信拿起那張照片,發現在背面有寫着女人的名字和家庭住址。
他立刻給中村真一打去電話。
“真一,查一下家住千代田區大手町2丁目112-113的中山美月,不僅只是登記在官方的資料,一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也要,儘快給我。”
他纔不會貿然聽從橋本美姬的話做事呢,做的越多,她拿捏自己的手段越多,自己翻盤的概率也就越低。
就像他之前脅迫淺井綾一樣。
淺井綾爲什麼到後面認命了?
除了是嚐到跟他合作的好處之外也是因爲越陷越深,掙扎不出泥潭。
他能感受到橋本美姬面對自己時那種高高在上,打心裡的輕蔑,以爲靠着野田這件事就能拿捏住自己嗎?
等到橋本美姬落在他手裡,青山秀信要叫其知道什麼叫殘忍和絕望!
……………………………
7月2號,週四。
昨天下了一天的小雨總算停了。
整個世界彷彿被洗了一遍,花草樹木煥然一新,畫面都變得更清晰。
黑澤永河有晨跑的習慣。
雨停了,他今天自然是又開始鍛鍊起來,沿着家附近的街道跑動着。
“黑澤警視正。”
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黑澤永河下意識停下腳步扭頭,就看見街對面一個青年正滿臉興奮的朝自己跑來。
或許是今早有些涼的原因。
青年穿了一件長袖外套。
“你是……”黑澤永河記不住他。
青年跑到他近前,一把匕首從長袖裡滑落在手中,對着黑澤永河腹部就是一刀,刀身完全沒入了身體中。
“黑澤警視正,你記不得我,我可記得你啊,半年前我就是被你手下抓進監獄的,現在特意來感謝你。”
青年面目猙獰的說道,話音落下的同時拔出匕首,又是一刀捅進去。
“噗嗤!”
“啊!”黑澤永河慘叫一聲,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握住青年握匕首的手。
“去你媽的。”青年擡起一腳將其踹倒在地,隨後拿着匕首轉身就跑。
黑澤永河捂着傷口,血液不斷從指縫溢出染紅雙手,緩緩倒在地上。
“啊!殺人了!殺人了!”
“快打電話報警!”
“叫救護車!”
周邊路人見狀頓時尖叫聲四起。
因爲送醫及時,黑澤永河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由於傷及內臟,以後都不能劇烈運動,而且還要長期治療。
當天下午,兇手就被抓住,經查是一個沒有幫派的混混,半年前的確被神田警署的人因偷盜罪而抓捕過。
審訊時,兇手咬死了稱就是對神田警察署的人懷恨在心,所以纔對黑澤永河下手,不存在有任何人指使。
只要他蹲幾年出去,就能成爲山川家的正式成員,按月領工資,而且還不低,爲此而坐幾年牢完全不虧。
更何況他對自己很有逼數,遲早也肯定會因爲其他事情而身陷牢獄。
還不如給自己換個前途呢。
丈夫手術後還未清醒,黑澤太太茫然無措,下意識打電話哭着將此事告訴了在中國留學的女兒黑澤薰伊。
而黑澤薰伊得知父親被人襲擊重傷入院後,當即準備請假回國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