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秀信扶持清水義上位,並打死上杉宣信的事,當天就通過小林歸德和本莊雄虎傳到了藤本貴榮耳中。
兩人還是不甘就這麼落在青山秀信手中,畢竟相比他視人命如草芥的行爲,藤本貴榮都變得慈眉善目了。
所以指望藤本貴榮能出面干預。
藤本貴榮對此有些錯愕,因爲在他的印象裡青山秀信是個有能力但卻沒傲氣,溫和而讓人如沐春風的人。
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妄爲的一面。
但隨即又釋然了,這纔對嘛,終於有點京爺囂張跋扈的樣子了,不然他都快忘了青山秀信的年齡和背景。
他不參與暴力團的內部事務,上行下效,其他警察也不敢明着參與。
但青山秀信直接插手了,這無疑是破壞了他的規矩,不過藤本貴榮卻並沒有絲毫惱怒,畢竟有能力有背景的人總是會得到這世界格外的包容。
而且在他看來青山秀信只是沉迷清水雅子的肉體,隨性而爲,沒什麼大不了的,年輕人火氣旺嘛,只要別每個暴力團的內部事務都摻和就行。
殺了一個暴力團頭目而已,殺了也就殺了唄,誰會追究?誰敢追究?
當然,這行爲過於惡劣,還是得敲打敲打讓其收斂,順便試探一番。
另外他嚴重懷疑關於青山秀信把上杉宣信腦袋砸進桌子裡這點,是本莊雄虎和小林歸德的誇張之語,人的力量能那麼大嗎?擱這兒畫漫畫呢!
而藤本貴榮的態度,也人小林歸德和本莊雄虎徹底收起了小心思,老老實實的支持清水義上位,誰讓人家有個美豔的老媽,而他們卻沒有呢。
再耍小動作,如果被青山秀信發現了的話恐怕就得去陪上杉宣信了。
另一邊,雲停雨歇。
青山秀信爽完後提起褲子就走。
清水雅子卻在牀上躺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緩過來,洗漱完穿戴整齊後緊咬紅脣,扶着牆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少年強則少婦扶牆!
回到家時她腿都還微微顫抖。
門戶大開,難以閉合。
“媽媽!”
清水義看着這一幕,想到母親都是因爲自己才變成這樣,頓時又心疼又內疚,連忙上前去門口處攙扶她。
“該死的混蛋,就一點不知道憐惜你嗎?”清水義咬牙切齒的罵道。
清水雅子勉強擠出個笑容,“媽媽沒事,只要爲你好都是值得的。”
其實她也蠻爽的,痛並快樂着。
畢竟日本人個子矮小,她老公這種出生早的更是如此,矮而短,不像青山秀信這樣次次都能觸及她靈魂。
“媽媽,都怪我,才害得你要對不起父親。”清水義愧疚不已的道。
清水雅子將兒子攬入懷中輕輕摸着他的後腦勺,“不怪你,都是媽媽自願的,我知道你恨青山秀信,但是要隱藏好自己的情緒,聽他的話,媽媽不想你因爲得罪他而受到傷害。”
她看得很清楚,青山秀信根本就沒拿她們當人看,所以當着她兒子的面玩弄她,所以隨手打死上杉宣信。
如果哪天清水義的眼神和態度觸怒了正在氣頭上的青山秀信,清水雅子絕不認爲對方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網開一面,那傢伙一定會那麼無情。
“嗯,我懂的,我懂,媽媽你放心吧。”清水義腦海中回想起上杉宣信被打死後一羣警察進來有序洗地收尾的畫面,嚥了口唾沫,連連點頭。
作爲一名黑澀會分子。
他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黑暗了。
清水雅子很欣慰,兒子又成熟了一些,不枉自己剛剛吃那麼多苦頭。
“媽媽,你快樂嗎?”看着母親鬢角的汗跡,清水義鬼使神差的問道。
清水雅子表情一僵,心慌意亂下又驚又怒的推開兒子,紅着臉對他怒目而視,“八嘎!你在胡說什麼呢!”
她急了,她急了,被說中了。
“媽媽,我……只是想開了,你還那麼年輕的確需要個男人,青山秀信年輕力壯又英俊帥氣,你……”清水義磕磕巴巴的解釋着自己的意思。
“住口!”清水雅子羞憤的打斷兒子的話,瞪着他說道:“你不懂,你以爲媽媽有你想象的那麼快樂嗎?”
傻兒子。
媽媽的快樂你根本就想象不到!
“對不起,媽媽。”清水義抿了抿嘴脣,緩緩的低下頭去羞愧的道歉。
自己怎麼能說這種冒犯的話呢?
清水雅子幽幽嘆氣,再次將他攬入懷中,“傻孩子,媽媽心裡只有你爸爸,也只會有你爸爸,容不下別的男人,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縱然她身體裡裝着青山秀信。
但心裡永遠裝着自己的丈夫。
那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純愛呢?
青山秀信頂多能進入她的胃。
但永遠也進不了她的心。
當天晚上七點,在最大的攔路虎上杉宣信慘遭桌子殺害,而本莊雄虎和小林歸德全力支持的情況下,清水義在北海一家總部進行了簡單的繼任儀式,成爲了北海一家的新任會長。
坐在最上方的主位,看着下方一衆鞠躬行禮的大小頭目,清水義心情激盪,面色漲紅,放在腿上的雙手攥緊了褲腿,媽媽吃的苦頭沒有白吃!
但他媽媽不止吃了苦頭。
還吃了(填空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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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頭,晚飯後,野比倉健和井上一起漫步在公園小道,三名小弟遠遠的跟在身後保護兩人的安全。
路燈昏暗,飛蚊盤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地上不斷的扭曲。
“野比君,與島田會的交易對我們很重要,一旦合作達成,我們的貨將全面在秋田縣鋪開,會有更多各個地方的勢力主動找上門,將把23號帶到日本每一個角落!”井上雖然鼻青臉腫很滑稽,但卻也難掩意氣風發。
島田會是秋田縣最大的暴力團。
野比倉健只能答道:“嗨!會長您高瞻遠矚,宮崎一家在您的手上一定會更加昌盛,永世雄踞北海道!”
“我相信會有這一天的,但也肯定離不了你的幫助。”井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宮崎一家的底子還是太薄了,成立之初爲了迅速擴張招了一批吸毐人員,這些人不足以爲謀,唯有野比君你有經驗有能力,可爲我左膀右臂,所以和島田會的談判與交易我想帶你一起去。”
“這是我的榮幸!願爲會長赴湯蹈火!”野比倉健毫不猶豫的答道。
這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嗎?
井上點了點頭隨即不再多言。
野比倉健也不好進一步追問談判時間和地點等信息,只能是換了一個話題,“會長,害您被警察抓走的罪魁禍首難道不用給予他一定懲戒?”
“不急,和島田會的談判與交易是目前的重中之重,等正事忙完再好好收拾他!”井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於校長,他當然不會放過,只是大事當前,不想因此而節外生枝。
野比倉健再度應道:“嗨!”
“我們必須要建立起自己的官方人脈才能穩步發展,這點等我臉好了再親自去做。”井上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又痛得一陣呲牙咧嘴。
之前宮崎勇沒做完的事他得做。
這回但凡有官面人脈,他都不至於因爲打人被拘留而飽受折磨,草!
白手起家創業,真是不容易啊。
同一時間,青山秀信正在會客。
受野原伊人派遣,從東京來北海道設立東野建設株式會社分社的社長和副社長二人,很年輕的一男一女。
“你們二位自我介紹一下吧。”
只穿着白襯衣的青山秀信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看着面前的兩人。
男的年齡在三十歲左右,還算丰神俊朗,女的二十六七,穿着一套白色制服裙,身材婀娜頗有風味,都戴着金絲眼鏡,一副社會精英的打扮。
“我先來吧。”男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架,微微仰着頭,“青山警視正您好,我叫井田長川,曾在美國就讀於麻省理工學院經濟專業,在美國兩家大型企業擔任過管理崗,有豐富的管理經驗,這次受野原會長的委託來北海道建立分公司我很有信心。”
看得出來,他對自己麻省畢業感到很自豪,嗯,也的確有資格自豪。
不過青山秀信對此並不感冒,他雖然沒上過麻省理工大學,但能上麻省理工大學生,又看向了那個女人。
女人看了井田長川一眼,對青山秀信微微鞠躬,簡單的說道:“我叫麻生優奈,給野原會長當過秘書,做過野原金融株式會社會計部次長,這次來北海道是擔任分公司副社長。”
青山秀信頓時秒懂,井田長川雖然名義上是社長,但只是因爲他履歷光鮮能力過硬,而擔任副社長的麻生優奈纔是野原伊人真正信任的心腹。
“既然野原會長派你們來,那就是相信你們的能力,儘快把架子搭起來吧,過程中遇到什麼麻煩隨時打我電話。”青山秀信風輕雲淡的說道。
兩人同時鞠躬應道:“嗨!”
“時間不早了,你們奔波一天也辛苦了,早點回酒店休息吧,我就不送了。”青山秀信看了看手錶說道。
兩人連忙起身告辭,麻生優奈多說了一句,“警視正您也早點休息。”
井田長川看了她眼,有些不屑。
隨後兩人齊齊轉身離去。
“真不明白,關於在北海道建立分社的事,會長爲什麼要讓我們來問青山警視正的意見,他是很厲害也很值得佩服,但商業上的事又不是查案抓賊。”出門後井田長川不由吐槽。
由於給野原伊人當過秘書,麻生優奈對青山秀信瞭解得更多,而且有些看不慣對方那種傲氣,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要做的事情只要有青山警視正支持,換條狗來都能做好。”
她很清楚,來北海道建立東野建設分社就是藉助青山秀信的關係分國家的錢,什麼商業能力根本不重要。
不需要他們發揮什麼個人本領。
井田這自命不凡的傢伙,還真以爲自己被派到北海道來是被委以開拓市場的重大重任,呵呵,真是可笑。
聽見這話,井田長川頓時感覺自己被侮辱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但麻生優奈卻沒有理會他心裡是個什麼想法,踩着高跟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