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山峰腳下。
啪地一聲,揹負藤蔓沿着山壁垂落的楊雲海腳尖着地。
“給,上面我已經綁穩了。”擡起手,將固定好的安全繩遞給朱竹清。
“謝謝。”後者接過繩索系在腰間,轉身面向山壁,開始伸手攀爬巖壁。
“我也該開始了。”眼看着朱竹清爬高,楊雲海回過頭,轉身走向另一側山壁。待靠近,向後移步至五米距離,右手一擡,中指與食指交併,魂力涌動間,指尖雷弧瀰漫。
“放電!”輕輕一甩,手指粗電弧瞬間激射,啪地一聲擊中前方巖壁,留下一片黑痕。
下一刻,五指攤開,雷弧再次於指尖瀰漫。隨着時間推移,一點拇指大小,不斷閃爍電弧的金色雷芒在掌心之上不斷成型。遠遠看去,恰似一顆由雷網交織而成的雷球。
幾息過後,楊雲海眉頭微皺,甩手扔出,“轟!”明亮轟鳴聲在巖壁之上轟然響起。
“控制力還是差了點,壓縮不了太多。”楊雲海沉吟,隨即搖搖頭,轉身走向藍銀草繁茂區域。
原地盤坐下來,喚出武魂,催動魂力,根根藤蔓升起。
交織、扭轉、拉伸,漸漸地,一條頭部呈錐形,渾身遍佈倒刺的大腿粗蛇形藤蔓盤旋着成型。隨後,宛若活了一般遊曳到楊雲海左肩後。
不停地扭頭、盤旋、做撞擊動作。
半個時辰後,右肩後方,又一顆蛇頭遊曳着升起。
“只可惜精神力不夠,控制力也稍差一籌,不然武魂儲備能量的能力,或許可以進一步用起來,讓藤蛇真正成爲可以獨立作戰的幫手。”睜開眼,舉目掃一眼兩側,不由嘆息。
時間匆匆,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啪地一聲,遠處傳來落地輕響。
楊雲海轉頭看去,眉頭頓時一皺。
朱竹清已經落在地面,姣好身子微躬,右手腕貼着石壁支撐身體,左手自然下垂,跟雙腿一起不自覺打顫。
遠遠看去,雙手掌帶着血色,耳鬢溼漉漉,耳畔、頸脖部位依稀能看見鹽漬。
這麼拼.楊雲海連忙起身,幾個彈跳來到朱竹清身側扶穩肩膀。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朱竹清咬着牙輕道。
“手都磨出血泡了還說沒事。”楊雲海搖頭,調用魂力緩緩注入其身軀。
一邊注入魂力,一邊說,“你現在身體正處於脫力狀態,暫時還不能坐下休息。我先用魂力給你療傷,順便緩解一下肌肉,之後扶着你走動走動,再抱你回木屋休息。”
“謝謝。”朱竹清言簡意賅。
“小意思。”楊雲海笑了笑,開始專注注入魂力。
不多時,撤回手,扶着朱竹清朝木屋走去,待走的差不多,彎下腰,攔腰將朱竹清抱起,快步跑向木屋。
過程中,朱竹清沒有說話,只是微低着頭,將腦袋枕在楊雲海肩膀。
俄頃,回到木屋,楊雲海將朱竹清置於屋內靠椅坐下。
“你先坐着休息會,用手揉揉還發酸的部位,等我回來再幫你燒水洗澡。”
“嗯。”朱竹清輕輕搖頭,目視楊雲海走出木屋。
不多時,肌肉稍有緩解,撐起身子趔趄着來到窗邊。放眼看去,楊雲海正身穿一短袖,雙手撐負着一顆近三米長單人合抱圓木在遠處做站起又蹲下的動作,看上去很有章法。
見此場景,朱竹清脣瓣不自覺輕咬。
變強,不斷變強,強到可以無視那些人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命運,這就是她一直以來努力的理由。可如今看來,她,似乎還不夠努力。跟楊雲海的差距,似乎,也在越拉越大。
想到這,微垂的雙手不由握緊,眼神也變得越發堅定。
半個時辰後,咯吱一聲,虛掩的門被推開,楊雲海大步走進。
顧目環視,朱竹清並不在客廳,不由舉目看向房間。透過虛掩房門,能清楚見到,朱竹清正坐在牀上閉目修煉。
微微一笑,楊雲海沒有打攪,徑直轉身朝廚房走去。
一邊架火煮飯,一邊放鍋燒水。
兩刻鐘後,拎着兩一大桶熱水來到朱竹清房門,伸手叩響門扉。
“竹清,熱水燒好了,我給你拎進去倒浴室浴缸裡。”
坐在牀上修煉的朱竹清這才睜開雙眼,一邊撐起身子,一邊輕聲回道:“麻煩你了。”
“沒事。”楊雲海推開門,拎起熱水進屋走向浴室。
三位教委派人幫他建設的這座木屋,每間房的浴室裡是都有打井的,可以直接抽水。就是礙於條件,無法自動燒成熱水。需要自己燒,然後擡進屋倒浴缸里加冷水調溫度。
調溫度這種事,得看個人體質適應度,他是不準備幫忙了。
一小會後,楊雲海拎着空木桶走出房間,回到廚房,給自己也端了兩桶回房。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後,換上衣物,再次回到廚房。將還在熱的飯菜端出,置於客廳餐桌。
不多時,穿着黑色寬鬆睡袍仍是難掩浮凸身段的朱竹清小步走出。
安靜地吃完晚飯,兩人各自回房修煉。
一夜無話,第二天,兩人早早起牀,吃完楊雲海做的早餐後,一起慢跑向訓練場。待上午的訓練結束,又一起返回木屋。吃完午飯略作修整後,開始下午新一輪的訓練。
不同的是,有了第一天的適應,第二天的朱竹清下地後沒有再像昨天那般狼狽。
雙手雖還是磨出血泡,但在楊雲海幫忙治癒後,身體已不再像第一天那般脫力走不動道。回到木屋簡單修整後,又修煉了會,主動擔負着燒水煮飯工作,讓楊雲海一進屋就有熱水澡洗。當然,菜還是楊雲海做的。對於自己的廚藝,朱竹清很有自知之明,只能先學。
所以,楊雲海炒菜的時候,朱竹清又主動擔負起了助手工作。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一週時間很快過去。
“好多天沒見爺爺了,天恆,今天我爺爺應該會迴天斗城的府上。所以,下午我準備去陪陪爺爺,你要一起跟着去麼?”上午訓練結束後,獨孤雁轉頭看向玉天恆。
“我還是算了吧。”玉天恆本能地縮了下脖子。
“我爺爺就有那麼可怕嗎?”獨孤雁小嘴一翹,露出一副我不高興表情。
“見家長,的確是件極其恐怖的事,比修煉都累!”一旁奧斯羅很講義氣地幫打圓場。
“.”獨孤雁頓時白了他一眼,但也沒出言反駁。
楊雲海搖搖頭,沒有搭話,伸手跟其它隊友招呼一聲,帶着朱竹清離場。
半個時辰後,天斗城某府邸。
“爺爺,我回來了。”獨孤雁邁着歡快步伐走進。
“怎麼樣,這段時間學院內可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見面後,獨孤博開啓慣用話術。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自己的秘密藥園裡呆着,但對於天斗城的事可謂一無所知。
“倒是有件事。”獨孤雁微微頷首,“我們戰隊裡來了個非常厲害的控制系魂師。”
一起訓練多日,她不得不承認,楊雲海的武魂控制能力確實厲害,個人戰力也是有點爆表,足以輕鬆將她們戰隊中的任何一名隊員吊起來打,還不帶有還手機會的那種。
“哦?”獨孤博眉頭一挑,“有多厲害?”
能被自家心高氣傲的孫女如此誇讚,在他看來,應該是有兩把刷子。
“他叫楊雲海,今年.”獨孤雁當即開始講述。
“表皮如墨,質地如玉,我去,我那藥園裡不是就有一株嗎?”聽到獨孤雁轉述完竹筍外貌,獨孤博內心頓時吃了一驚。但在聽完楊雲海提及的猜測後,內心又是一沉。
他不得不承認,確有幾分道理。活的越老越惜命,他還真不敢亂吃。
有寶在手卻不是適合自己的,這一刻,獨孤博只感覺,心情比吃了屎還難受。
同時,也暗歎楊雲海的好運。
外貌描述的跟自家藥園那株基本無差,這足以證明,楊雲海說的都是實話。畢竟,一個平民魂師,怎麼可能知道那等奇珍,除非真是意外遇到。
“真是個幸運的孩子。”最終,獨孤博也只能做出這般評價。
“不過,如此人物,確實值得結交。這孩子不僅勤奮,思維也是天馬行空,異於常人,跟這種人多交流,對你平時修煉武魂也有好處。”看着自家孫女,一臉微笑道。
老實說,能將藍銀草武魂玩的這麼花的,他也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獨孤雁頓時翻了個白眼,“知道的,爺爺。”
“另外,還有一件事。”獨孤雁又說,“有次在宿舍客廳”連將楊雲海用武魂感應過自己手腕,並問自己要毒藥的事情說出,隨後一問,“爺爺,你說,他是不是感應出了什麼?”
“他一個連藥草都不會認的小屁孩,能懂什麼?”獨孤博第一感觸就是不信。
如果楊雲海這從沒學過藥理的小屁孩用武魂隨便一搭手都感應出中毒,並在後續研究出吸毒之法,那他這個學毒用毒幾十年的老傢伙,豈不是都學到狗身上了?
“也是。”獨孤雁點點頭,隨即小聲說,“老實說,我還挺希望那小子能實驗成功的。”
“.”獨孤博頓時陷入沉默,一想到自家孫女多年來承受的痛苦,內心就不由心酸,臉上卻是微笑。
“那就等那小子實驗成功了再來告訴爺爺我,我去找那小子試試效果。”
“還是算了吧,要去也是我去,讓你去,可別嚇到別人。”獨孤雁撇了撇嘴。
“隨你。”獨孤博很是隨意道,反正他是不信藍銀草武魂能研究出什麼吸毒能力來。
吸魂力是吸魂力,吸毒是吸毒,在他看來,完全是兩碼事了。
“好了,不說這個。好不容易聚一次,今晚咱爺孫倆好好搓一頓。”
“沒問題!我已經跟秦明導師和天恆說好了,今晚不回宿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