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的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快,沒過兩天楊添需要的證件就下來了。
這個新身份和那種辦假證的可不一樣,這可是如假包換的真實身份。
甚至李文斌還貼心的,給他們每人編造了一份虛假的檔案。
只要不是單獨拿出來認真調查,一般情況下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人。
而楊添做事也很小心,爲了不留下尾巴,他先是和灰狗地中海一起出關去的媽閣。
然後又從媽閣坐船悄悄回到港島,之後又一次用新身份再出關去媽閣,然後纔在媽閣用新的身份飛往了歐洲。
蔣天生省的行程他從方婷那裡已經瞭解到了,蔣天生約方婷直接在荷蘭,阿姆斯特丹見面。
不但時間,地點都一清二楚,甚至在港島這邊,蔣天生什麼時候離開,坐哪架航班,李文斌也會實時通知他。
不過楊添卻沒有直接去荷蘭,反而是先到了波爾多的一個小葡萄園。
既然來一趟歐洲,他那個心裡埋藏了許久的賺錢計劃,也是時候開始了,而歐洲這邊也正好有個他需要的幫手。
“天哥,這外國的路,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和咱們那邊的鄉下一樣啊,連個路燈都沒有。”
由於飛機晚點了,三人一路從市區打車過來,到地方時天都已經黑透了。
“人家是故意不裝路燈的,說是什麼路燈會干擾昆蟲的習性,影響葡萄的品質。”
楊添給灰狗科普了一下,不過他自己也感覺這個理由不靠譜,太過牽強。
“葡萄?這什麼葡萄呀?居然這麼精貴?”
“當一瓶葡萄酒能賣到上萬、幾十萬的時候,它自然就變得精貴了。都是炒作而已,別太當真。”
楊添說這話時有些不屑,要知道他的場子裡也賣紅酒,不過都是山寨版的,別人一樣喝的一臉享受。
只要價格到位了,也沒見有人喝出不對來。
“天哥,咱們是來買酒的嗎?這麼遠把酒運回去,會不會太麻煩了?”
灰狗自從來到歐洲以後,明顯變成了一個好奇寶寶。
就連地中海也是一樣,藉着出租車的燈光,使勁的打量着路過的葡萄園。
“過段時間有個大買賣,不過光靠我們搞不定。
所以只能來找專業人士了,有他幫忙,這生意才做的下去。”
楊添剛說完,就見路邊幾個身影在對着車子揮手。
透過車窗看清來人的樣子,楊添也忍不住把手伸出去對着對方揮了揮。
“祥叔,我來看你了!”
“我說到機場去接你,你非不讓,我就說我這裡很難找的,伱看現在天都黑了,快進屋吃飯。”
祥叔大概五十歲左右的樣子,接到楊添三人,就開始抱怨。
而這是楊添卻注意到,那個正在後備箱替他們拿行李的年輕人。
“祥叔,你兒子?”看着又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聊,楊添明知故問起來。
“是啊,阿祖,快來見過阿天!”
“天哥!”阿祖雖然和楊添樣子一樣,不過打扮的風格卻完全不同,頂着一個狂怒大背頭,看上去確實更加時尚一些。
不過說起話來卻是斯斯文文,和那張揚的髮型完全不搭邊。
祥叔名叫司馬祥,曾經是個股票經紀,是楊添在赤柱認識的。(劇情需要,司馬祥提前入獄。)
由於有着一張讓楊添熟悉的配角面孔,所以他對祥叔也多了一些關注。
而就是因爲他的關注,機緣巧合救了祥叔一命,二人這才熟悉起來。
很快,衆人就來到了祥叔的莊園裡,不得不說老外在這方面確實挺會享受。
大大的葡萄園,在配上傳統的歐式別墅,的確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快來嚐嚐我老婆的手藝,結合了法國菜特點的中餐,還有我自己釀造的紅酒,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一進屋,祥叔就連忙張羅起來飯菜。
“不用那麼麻煩祥叔,我們在飛機上吃過了。”
“那怎麼成,今天說什麼也要陪我好好喝一杯。”
很快,飯桌上的氣氛就熱烈了起來。
看得出來,對於楊添的到來,祥叔非常高興,不自覺的就多喝了幾杯,拉着兒子就開給他介紹起來。
“阿祖,你要記住了,你爸我的命可是阿天救的,要不是有他,我可能在沒機會見到你們孃兒倆了。”
“謝謝天哥!我代也爸敬你一杯。”
“謝什麼謝呀!是你爸命不該絕。
隔行如隔山,那些傢伙以爲有錢就可以擺平,可惜卻不知道監獄裡有時可是比外面更復雜。
真以爲隨便找幾個癟三,就能爲所欲爲了。”
聽到楊添這話,阿祖明顯一愣,追問起來“天哥你剛剛說,那些人?我爸爸不是突發心臟病?”
這話把楊添也搞懵了,轉頭一臉不解的看向祥叔。
而祥叔則是一臉尷尬,轉移了話題“對了阿天,這次過來,你可要多住幾天,我帶你好好轉轉。”
聽到這話,楊添乾脆也直接說起了正事。
“祥叔,實不相瞞,這次過來其實是想請你出山的。”
楊添此話一出,祥叔也嚴肅了起來。
“我都已經好多年沒幹這行了,加上這幾年都在歐洲種葡萄,以前的人脈也都斷的差不多了。
阿天,不是我推脫,是我真的可能幫不上你多大的忙,反而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
楊添笑着端起酒杯來了一口,這才解釋道:“祥叔你多慮了,我可不是找你炒股票。
而是我收到消息,有一羣國際大鱷將會有一個大動作,我想搭一波他們的順風車。
只是這方面我實在不懂,又不放心其他人,所以只能來找祥叔你了。”
聽到楊添這話,祥叔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阿天,聽我一句勸,金融行業的所謂內幕消息,十有八九是莊家故意放出來的,誰要是真信這個,那麼遲早輸的傾家蕩產。”
“所以我這不是來找祥叔你了嗎!那些消息假不假,不是有祥叔你來把關麼!”
面對楊添的恭維,祥叔不在那麼嚴肅了,笑罵道“感情你小子是拿我當驗鈔機來用啊!哈哈哈!”
笑過之後,這才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說吧,你小子這次要怎麼玩?”
聽到祥叔答應了,楊添立馬認真起來。
“這次我們玩外匯,我現在能湊出四個億的現金,就是不知道該從何入手。”
聽到楊添能湊出四億,祥叔有些詫異“你小子不簡單呀!說吧,你打算讓我怎麼幫你?”
接下來,楊添詳細的把未來可能發生的事,簡明扼要的敘述了一遍。
而祥叔聞言也漸漸嚴肅了起來,他畢竟是老牌金融從業者了,從七三年崛起之後,就一直從事這個行當。
雖說最近幾年一直在國外隱居,不過該有的嗅覺卻還是一樣的敏銳。
“你是說,那條大鱷魚盯上了泰國?”
雖然祥叔用的是疑問句,不過通過他自己的分析,加上楊添的刻意引導,連他也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祥叔,三年前這條大鱷魚在歐洲可是賺的盆滿鉢滿,現在泰國的條件可比三年前還要好得多,你說他可能會放棄這麼好的韭菜嗎?
所以我的想法是,咱們不如提前進場埋伏,這種順風車的機會要是錯過了,可就沒了。
而且,泰國也不是它的最終目的地,到時候殺紅了眼,你覺得他會不會一鼓作氣殺到別的地方?”
祥叔沒有說話,而是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心裡盤算着楊添這計劃的可行性。
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他“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泰國?我可以幫你,不過我只能在後面幫你看着。
我的事你也知道,這些年我隱姓埋名纔算過上幾天安生日子,如果我再次拋頭露面,我怕他們又一次找上門來。”
這句話一出口,基本上就是已經答應入夥了,不過還沒等楊添說話,剛剛被轉移了話題的阿祖,卻忍不住再次開口了。
“爸!到底是誰要殺你?”
再次聽到兒子的疑問,祥叔終於嘆了一口氣“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這件事你就別問了。”
“是不是同叔他們?”看得出來,阿祖也不是傻子,估計之前就已經起了疑心。
阿祖見聽到自己的問題後,不但父親沒有說話,連一直保持沉默的母親也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頓時明白自己猜對了。
“怪不得當年你急匆匆的就要離開港島,甚至連本該是你的產業都不去要回來。
可是這又是爲什麼?當年你替他們頂罪,他們爲什麼還要殺你?那些賬本你不是剛進去,就已經讓媽媽燒掉了嗎?”
面對兒子的質問,祥叔似乎也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不過他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轉頭看向楊添。
“阿天,我再教你一件事,你可千萬別學我,你以後做事一定要給自己留個後手,留張底牌,不然人家真的會毫無顧忌的對付你。”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不過大家心裡都明白了,估計就是因爲他燒了那賬本,手裡沒了底牌,所以別人纔會那麼肆無忌憚。
而楊添聞言卻是笑着舉起了酒杯“祥叔,都說了隔行如隔山。論炒股票這些事,我肯定不如你們。
但是要論玩黑的,我自信在港島還是有些實力的。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幹,要知道最後的戰場,還是在港島。
到時候咱們在泰國也賺到錢了,不是正好可以回去和他們碰一碰?
不然你真打算就這麼躲一輩子?”
或許是真的有些過夠了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又或許是想味阿祖的未來考慮。
祥叔考慮了好一會才,才朝着楊添端起酒杯。
而楊添則是笑着和他碰了碰“敬同命相連的頂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