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暑假這段時間,沒事就多練練,有時候還經常去看皓天哥打拳呢!”吳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着說道。
聽着他的話,我登時迷糊了下,隨即想到吳傑的母親就在皓天那裡上班呢,等於把家也安置在世紀王朝了,吳傑經常去皓天練拳的那個地下室,而很正常。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不過想到來市一高的第一天,就跟別人發生衝突,還是要謹慎一點,畢竟也不知道人家的底細,剛纔那傢伙,就知道額前的幾撮的黃毛,連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呢,就把人家的小弟給揍了。
吃過了飯,我們去了校園裡的便利店,買了幾瓶水,邊走邊喝,上午學校的大廣播已經通知了,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大家都要穿着迷彩裝去操場集合,所以這一會兒,還有點時間去宿舍午休一會兒。
快到宿舍的時候,我看了下吳傑,想了想說着杆子幾個說道:“大家住的比較分散,在宿舍休息的時候,要注意點,感到有人找麻煩,就趕緊打電話!”
幾個人點點頭,不過看那樣子都沒怎麼在意,剛纔吳傑揍那胖子的時候,在反應速度上,我們都看出來了,那幫人雖然看着兇,不過在打架上面,還是個菜鳥!
怎麼說呢,同樣是在學校混的,不過練過和沒練過的,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就算是他們想找吳傑的麻煩,幾個人趁着吳傑落單,將他堵在宿舍裡了,以吳傑的身手,輕鬆的搞定兩三個還是不成問題的。
我只是有些擔心那個黃毛,不單單是因爲他的身形魁梧,塊頭大,只是從他身上散發的氣息,我覺得那傢伙不像是一個單純的學生混混,應該是在街上混過的,那種氣質說不出來,不過憑我的驚豔來看,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
我簡單的跟他們交代了幾句,就徑直回了宿舍。
房間被打掃的很乾淨,那些送學生的家長都走了,也沒有上午那麼喧鬧了,屋裡有幾個學生靜靜的躺在那裡,第一天認識大家都比較拘謹,而且,這宿舍人員也是臨時隨意安排的,誰也不知道,到了分班真正開學的時候,大家還能不能住在一塊兒,所以,都彼此的保持着沉默。
看到我進來,挨着門口躺着的兩個傢伙,看了我一眼,剛纔在飯堂發生的一幕,好多人都看到了,當然也包括眼前的兩人,因爲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一絲畏懼,一個傢伙看到我盯着他,勉強的對我笑了下,就繼續聽起了音樂。
總的上來說,宿舍裡的氣氛很酸和諧,我默默的鋪好牀鋪,儘量放輕手腳,不去打擾他們,別人對我客氣,我也會對他客氣,相反的,就不用說了。
極快的收拾好一切,我脫去了衣服,只穿着一個褲衩,躺在牀上,相對於外面來說,宿舍裡還是比較涼爽一點的,所以,沒一會兒的功夫,我神智就漸漸的迷糊,一陣的睏意襲來,再也不想睜開眼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搖醒了。我睜開眼,看到一個長相很清秀的一個傢伙,站在我牀邊,穿着一身的迷彩,有些帥氣,不過眉宇間卻透着一種女性的陰柔。
“該訓練了!”他見我醒來,小心翼翼的說着,看樣子對我有些畏懼。
這小子好像是躺在我上鋪的,我在腦子裡思索了下,隨即連忙的起身,麻利的穿好衣服,迷彩服有些硬,貼在肌膚上有些硌,不過我沒有理會這些,穿好鞋之後,就對他笑了笑:“謝謝!”
“不客氣。”那小子對我善意的笑了笑,隨後遲疑了下,伸手過來:“我叫陳澤,是濱西街二中的!”
我看了看他,客氣的跟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上堯一中的於耀揚!”
“是你啊,怪不得!”他瞪大着眼睛,緊緊的看着我,眼神由驚愕慢慢的變成了一種敬畏,隨後就是深深的崇拜了,他失聲的叫了一句,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訕訕的笑了下,隨後壓低着聲音說道:“我聽過你,上堯街的老大,好哦!”
聽着他最後的而依據感嘆,我忍不住的笑了笑,隨意的說道:“什麼啊,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學生而已!”
我說着,就走到外面的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了下,陳澤跟着我,在旁邊喋喋不休的說着:“你不知道,你的事情都傳到濱西街了,一個人就把強八的幾個手下給幹到了……最後帶着幾個人,輕輕鬆鬆的就把強八的勢力給挑了,唉!強八是不是被你幹了?現在濱西街上,已經看不到他的人了!”
他說着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帶着一絲的熱切。
我暗暗笑了下,現在我終於相信輿論的強大了,有些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到了最後人的嘴裡,完全的變了味兒。聽他說的,好像我跟美國大片中的藍波一樣,心裡一陣的無奈,笑着問他:“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這還用打聽麼?”陳澤目光閃爍着,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們學校都傳開了。”
我淡淡的笑了下,說道:“我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強八也不是我幹掉的,這話以後可不能亂說,不然可是要負責任的!”
看我一臉的認真,陳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左右看了下從身邊匆匆走過的學生,壓着聲音問道:“聽說你現在是青龍的人,這點沒錯吧?”
我漠然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以前經常見到一些八卦的女生,沒想到有些男生,比她們還要八卦,什麼都要問了清楚。
在我的目光逼視下,他神色一凜,擺着雙手很不自在的笑道:“好啦,我不問就是了!”
我搖搖頭,緩了緩心情,聽着廣播裡傳來的一串急促的鈴聲,淡淡說道:“出去集合吧!”說罷,我就大步的朝外面走。
陳澤點點頭,隨即緊緊的跟了上來。
八月中旬,正是最熱的時候,剛出了門口,一陣清風颳來,帶着一陣陣的熱浪,灼熱的陽光烘烤着地面,反着刺眼的白光。
我們跟着人流直朝着操場趕去,沒走幾步,身上就汗津津的,密不透風的迷彩服被汗水浸透,緊緊的貼在背上,又悶又難受。
操場很大,比上堯一中的大一倍不止,而且全都是比較先進的體育設施,深紅的塑膠跑道,硅PU鋪制的數十個籃球場,以及旁邊的足球場的那一片綠茵……看到這裡,心情是暢快的,不過瞬間,那絲喜悅感就一點點的消散了。
近千人靜靜地站在一邊的空地上,頭頂着毒辣的太陽,一個個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我和陳澤朝自己的連隊方陣走去,和杆子幾個擦肩而過的時候,幾人有些迷惑的看着我身邊的陳澤。
“這小子誰啊?”杆子問道。
我淡然的看了下陳澤,說道:“一個宿舍的!”
面對着我的同伴,陳澤有些拘謹,聽完我的介紹,他有些惶恐的對着杆子幾個笑了笑:“你們好,我是濱西二中的陳澤!”
杆子幾個跟他打了招呼,在旁邊一個教官的催促下,就各自的進了方陣。
第一天的訓練其實很簡單,教官教了我們簡單的稍息立正之後,隨後就喊着口號,基本上每隔半小時,都會讓我們去旁邊的樹蔭下,休息一會兒。
只是天氣太熱,站了沒一會兒,我們一個個都跟洗了澡似得,開始好些學生還提着興致,準備體驗一下軍旅的感覺,一個小時到,就受不了枯燥和悶熱,不少人小聲的抱怨了起來,期間還有幾個女生別熱暈了過去……
學校便利店的老闆,很精明的在我們訓練的場地邊上,設置了兩個冷飲攤,所以只要休息,大多的學生都會跑去買瓶水解解渴的。
下午的訓練,只有兩個半小時,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不過在這酷熱的環境下,每一分秒一秒,對我們來說,就想過了很長時間一樣。
最後半個小時,教官坐在樹蔭下,緊緊的盯着我們在那裡站軍姿,看着前面一排的學生面色這苦澀,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的,他冷笑着說道:“這些就受不了了?我們當兵的時候,可是大冬天穿着褲衩出去跑步的……”
沒人說話,這些教官都是部隊來的老兵,一個比一個還冷酷,剛纔一個傢伙轉身的時候,姿勢稍有不對,當場就捱了一腳,這不是做樣子,而是真打,我看到那傢伙被踢了一腳,腿彎抑制不住的顫抖,原本還有些調皮搗蛋的學生,頓時就老實了,要對規矩有多規矩。
所以聽到他的話,我們頭也不轉的靜靜的聽着,教官絮絮叨叨的說着自己想當初是怎麼訓練的,如何如何的艱苦,講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一絲的自豪感,開始我不知道,後來,接觸的多了,發現每個當兵的都是這樣子,性格硬不說,還都帶着一絲的傲氣。
汗水不斷的從臉頰滴下,有些迷糊了眼睛,我眯着眼定定的看他,教官說了一通,大約有十幾分鍾,似乎覺得有些累了,冷冷的掃了我們一眼,就朝旁邊的冷飲攤上走去。
似乎在那他的心裡,已經確定我們不敢再做小動作了。
不過事實證明,少年那些叛逆的心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的!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用餘光瞥到身後一個身影,微微一閃,我心裡一動,隨即下意識的偏了下腦袋,就看到黃毛寸頭,一臉壞笑的盯着我,趁着教官沒沒注意,快速的從地上捏着一個小蚱蜢,隨手一丟,扔在我的領口處。
黃毛寸頭是跟我一個連隊的,開始我們目光碰觸的時候,都是很快的閃開了,對於這個傢伙,我一直抱着冷漠的態度,只要他不去惹我,我還是不想主動去惹事的,不過這兩個多小時的訓練,我總會感覺到一雙冷冷的目光,不斷的在我身上掃着,心裡感覺到,這小子肯定在打着什麼壞主意呢。
果然,趁着教官走開的空檔,他就開始行動了。
我不躲不閃的站在那裡,登時感到一個東西在脖子裡蠕動,那蚱蜢的肢節帶着倒刺,雖然不疼,不過刮在皮膚上,很是很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