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使自己一臉的平靜,心裡卻有些發怵了。
小P看着我的表情,不知道是悲是憂,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勸我,沒有說話。
我開始思索着怎麼躲開陳寧的哥哥陳向南。
放學後,陳寧肯定會讓他陳向南在宿舍去堵我。下午放學距晚自習上課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飯堂吃飯的時候,有老師在,他們不會動我。可是吃完飯我去哪裡?
回宿舍是不可能的,早早的來教室也是不行的,那時候人少,更方便他們動手。
這時我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地方。
學校飯堂的對面,使我們體育老師李鴻住的地方。那時兩間平房,客廳正對着飯堂門口。李鴻二十多歲,也是大學高畢業沒多久,跟我們這些男孩子玩的很開。他客廳有臺42寸的電視,每當吃過飯的時候,都有學生喜歡到他那裡看電視,偶爾也有其他的老師也去看。我吃了飯就去李鴻那裡看電視,他們不會敢在那裡動我。
想到這,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不過轉眼又沉了下去!
吃飯的時候可以躲,晚上回宿舍的時候怎麼辦?
鬱悶了半天,搖了搖頭,便不去想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放學的時候,小P對我說:“要不今晚去我家吃飯吧。”我聽他說這話的意思,就知道他怕陳寧的哥哥會找我麻煩,頓時心裡一熱。雖然知道這個辦法不錯,但是總覺得很不好意思。最後還是對小P說:“不去了,沒事。大不了挨一頓打麼。”
在飯堂吃飯的時候,我和杆子依舊坐到了角落裡。剛吃了幾口,忽然瞥見離我不遠處,陳寧和幾個高年級的坐在那裡一邊吃着飯,一邊說着什麼,時不時的向我這瞟一眼,嘴角掛着一絲絲的冷笑。
我沒有見過他哥陳向南,不過憑感覺,我知道那幾個人裡面有一個就是。
我連三趕四的把飯吃完,和杆子出了飯堂。在飯堂門口,我根杆子說你先回宿舍吧,我還有其他事。
杆子說:“剛纔陳寧帶和他哥哥一直盯着你,估計是商量着怎麼揍你呢。你準備去哪躲?”
我指了指飯堂對面。
杆子看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說:“也行,那你自己小心點。”
說完他就會宿舍了。
我進去的時候,客廳的沙發上坐滿了人,各年級的都有,旁邊的走道上也站了幾個人。電視裡面播中央五頻道的NBA,我看了一眼,是火箭對馬刺的重播。一羣人正目不轉睛的盯着看得起勁。
我走進最裡面的位置,隔着玻璃窗正好能看到地面飯堂的大門口。
果然,沒過幾分鐘陳寧幾個就從飯堂出來,站在門口坐盼右顧的尋找着什麼,過了一會,他們便向宿舍的方向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就吧目光轉向了電視。這時還是很緊張的,心想着他們一會找不到,肯定會想到這個地方。到時候他們敢在這裡打我麼?一邊想着一邊不時的往窗外瞄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一邊看着電視一邊看着時間,感覺這幾十分鐘過的很慢。終於,電視裡比賽結束的時候,晚自習的時間也到了。
帶着心裡的一絲僥倖心裡,我隨着屋裡的人出來,向着教學樓走去。
快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教學樓挨着校門口)聽到一個女生喊住了我。
聽到聲音,我盯眼看去,是王慧。
王慧坐在我的斜對面,是個胖胖的,長的很普通的女孩,性子很開朗,大大咧咧的有點假小子的味道,班裡的男女生都喜歡跟她玩。據說她老爸背後有些勢力,依仗着手裡的關係在學校附近開了個小網吧,她家的網吧我去過幾次,每次她在的時候,都會免費給我開一臺機子。我能感覺到,王慧喜歡我,不過我心裡被陳儀嘉塞的滿滿的,去了幾次後,就不怎麼再去了。
我等到王慧過來,便一起向教室走去。
“陳寧找他哥哥了吧?”王慧問道。
我恩了一聲。
“他們打你了?”她有些緊張。
“沒有……”我故作淡定,掩飾着內心的恐懼。
王慧笑着說:“今天陳寧唸的情書,是杆子寫的吧!”
我臉一紅:“你怎麼知道。”
“切!你有那文筆麼!”她肯定着說道。我心想也是,便自嘲的笑了笑。
“你和陳寧和平解決了?”她話鋒一轉。
我無奈的嘆口氣,把情況跟她說了一遍。
聽完她皺着眉頭思索了一遍,說:“這不是辦法啊,晚上他們肯定還會找你麻煩的,到時候你躲哪裡去?”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不,今晚上你去網吧吧,我給你開個包間,裡面有沙發,你玩累了可以休息。”她仰着頭望着我說。見我有些猶豫,她又說:“明天我跟陳向南說說,他經常去網吧玩,我跟他熟,這點面子我想他應該會給的。”
我望着眼前的女孩,心裡莫名其妙的爲自己感到悲哀。
身爲一個男生出了事,卻要一個女孩子爲自己出頭。
我忽然握緊了拳頭,又慢慢的鬆開了。
看着我有些猶豫,王慧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行了,別想那麼多了,就這麼決定了!”
我內心深處是不想去的,王慧這樣對我,無疑是賣了我一個人情。我不想虧欠她,因爲我不知道拿什麼來還。可是一想到晚上回到宿舍的情形,我有一次的懦弱了。
那就這樣吧。
王慧揍了幾步,見我沒有跟上來,對我招了招手:“快點啊,上課鈴要響了。”
我順從的跟着她進了教室。
一進教室,我眼光就瞄向了陳儀嘉,她前桌的兩個男生正和她談笑着聊天。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淡淡的向我看了一眼,帶着些嘲弄和不屑。
我心裡一下子被刺痛了。
內心深處一個聲音狠狠的鄙夷着自己:看到她的眼神了麼?她根本就看不起你,人家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你是什麼東西,老師眼中的差生,渣滓。人家理逗不愛搭理你,還妄想着想和人家在一起,別做你的春秋白日夢了!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讓陳儀嘉喜歡我。我嘴上喃喃着說道。
我黯然神傷的走到座位上,坐在那裡隨便拿了一本書胡亂的翻着。腦子亂轟轟的,陳儀嘉剛纔那輕蔑和嘲笑的眼神,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心裡痛苦的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