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臉就撕破臉吧!
我心裡暗暗說了一句,就對着還在旁邊懵着的劉文龍幾個喊道:“愣着幹嘛,動手。”
聽到我的惡化,劉文龍最先反應過來,然後招呼着兄弟們,當先一步就竄了過來,手裡的鋼管也甩了出來,狠狠的朝一個傢伙肩膀砸了過去。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青龍又驚又怒的瞪着我,一腳踹開衝上來的一個兄弟,對着我狂吼道:“耀揚,你敢跟我動手,想後果了沒?”
劉文龍幾個加入了戰團,我就覺得輕鬆了許多,緊握着手裡的折刀,虛劃了幾下,逼退了右邊的傢伙,然後異常鎮定的對青龍說道:“龍哥,你以前對我怎麼樣,我於耀揚永遠都不會忘,只不過,你幫葉戰等於是助紂爲虐,要不是他,我兄弟現在也不會關在看守所,還是因爲他,我女朋友的家業被搶走了。”
說到這,我心裡陡然升起一絲的怨憤出來,死死的盯着青龍說道:“龍哥,那次你綁架那個姓陳的女生,難道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女朋友麼?呵呵。可你還是做了。就爲了討好葉戰,你連綁架這種卑鄙的事情都做了?”
青龍跟我怒目對視了幾秒,然後仰頭呵呵呵的笑了幾聲,說道:“好好好,耀揚,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
他一臉說了幾個好字,一張臉也漲成了血紅色,顯然心裡惱怒之極。
劉文龍幾個只是纏着跟我打鬥的兩人,卻是不敢對青龍動手,護着我脫離了戰圈,就在這時,青龍說完了,就揮了揮手,隨即車上跳下了四個拎橡膠輥的傢伙。
這幾人身板明顯的比剛纔那倆人強壯的多,橡膠輥應該是抓我的時候準備用的,不過事與願違,青龍沒想到我會立刻跟他翻臉,所以車上沒有準備利器。
不過饒是如此,四個人跳下了車,手裡的橡膠輥一通的揮舞,眨眼間的就傷了幾個,劉文龍幾個看到同伴受傷,就紅了眼衝上去,不過和那死人一碰觸,立刻又有兩三個慘叫了起來。
“退開,都退開!”看着這情況,劉文龍幾個人衝上去只有挨虐的份兒,我立刻大聲的招呼着。
幾人聽到我的話,就快速的閃退開了幾步。
青龍哼了一聲,指着我對手下說道:“別的不用管,只抓住他就行,動手利索點。”
幾人應了一聲,就朝我圍了上來,似乎是早就配合好的,幾人很巧妙的用步伐,將我朝身後路邊的綠化帶逼去。
看着前方左右的路都被封死了,我唯有一步步的朝後退去,後背的沙袋,經過劇烈的運動,牽動着還未長好的肌肉,一陣陣的抽搐,連帶着我臉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跳動着。
我強忍着那種痛苦,偷瞄着眼前的幾人,準備尋找個薄弱的地方突破出去,忽然,遠處飛馳而來兩輛金盃,看到這邊的情況,車子就猛然的加速了。
朝我圍堵過來的幾人,被前面一輛急駛的金盃嚇的紛紛跳開身子閃退,另一輛車緊隨其後,趁着合圍還未重新聚攏的時候,車門被打開了,瘋狗坐在後面拼命的朝我招手:“耀揚,快上來。”
我鬆口氣,踉蹌着奔過去,快到車門的時候,我忽然間有些虛脫一樣的眼前一黑,差點撞在車門上,瘋狗眼明手快,一把將我拉了進去。
我晃了晃暈沉沉的腦子,還未坐穩,就聽到瘋狗急切的讓司機快點開車,隨後,我敢打車子一個急轉彎,身子也隨着慣性晃了下。
我拍拍腦袋,睜開眼,只見瘋狗臉色沉靜的瞄着青龍,後者也陰沉着臉,和瘋狗對視着,臉上掩飾不住的怒火……
就在車子竄出的時候,青龍大罵了一聲,捏着嘴角的雪茄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隔着車窗,我看到他大聲的對我喊了一句什麼。
看着口型,似乎是:耀揚,你別後悔!
我長呼了口氣,有些自言自語的低語道:“到了這一步了,還有什麼好後悔的。”
瘋狗轉過頭,對我笑道:“怎麼?開始決裂了。”
我嘆口氣,想着青龍之前也對我不錯,現在撕破臉成了敵人,我心裡忽然升起一絲的黯然出來,低聲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瘋狗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深意的說道:“跟他攤牌了也好,反正都要走這一步的,說實話,你和青龍不一樣,待在一起早晚要鬧出矛盾。”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聽着他的話,就在車子轉出路口的時候,我轉頭,透過車窗朝後面瞄了一眼,看到劉文龍幾個人在我上車走了之後,也都紛紛的跑回璐璐學校。
看到他們安全了,也料定青龍不會兇性大發,跑到技校找我的兄弟們泄憤,我心裡稍微緩和了一下。
見我有些鬱悶,瘋狗也不再說話,點了一根菸,默默的抽了一會兒,快到一高的時候,瘋狗才對我問道:“剛纔看你的樣子,身子很虛啊,怎麼樣,傷勢沒有加重吧?”
我對他淡淡的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這點小傷還忍得住。”
說着,我就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封文件,放在身上幾天了,在口袋裡折的皺巴巴的,瘋狗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挺重要的,先放在你這兒吧,比帶在我身上安全!”我如實的說道。
瘋狗加入了蘇家,葉飛也和蘇家是同盟,這麼算起來,瘋狗和葉飛也算是自己人了,自己吧東西給他,應該也沒問題。
瘋狗點點頭,想也不想的就把文件裝進了口袋。
到了一高,瘋狗看着我下了車,還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怎麼樣,不然的話,我進去幫你請個假吧?”
我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然後牽強的對他笑了笑,就轉身進了校門。
瘋狗默默的站在那裡,看着我走遠了,這才讓司機發動了車子。
進了校門沒多遠,剛過了學校商店的門口,迎面就遇到了沈凱,看到我臉色不對,沈凱關切的問道:“靠,你這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我剛說了一句,就覺得有些頭暈,隨後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臨昏迷的前的幾秒,我依稀聽到沈凱有些驚慌的扶着我的身子,大聲的疾呼:“我靠,耀揚你大爺的,別跟我開這個玩笑啊。”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靠窗戶邊的牀上,屋裡亮着燈棒,外面的天色暗沉,應該是晚上,我轉頭打量了下四周,房間不大,一張電腦桌,還有一張椅子,門口邊有個衣櫃,再除了我身下的牀,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我身子趴在那裡,上身的衣服被脫光了,下身只留下個褲衩。
我皺了皺眉,好似聞到了一股臭襪子的味道,忍不住朝下面看了下,見到一雙白色的喬丹裡面,塞着一雙泛黃的白襪子,我就納悶的自語道:靠,沈凱不會是把我弄他家裡來了吧?
正想着,房門忽然被打開了,我擡頭正欲張口說話,就看到沈瑤踩着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
見我醒了,沈瑤好似嗔怪的白了我一眼,說道:“你的傷誰跟你包紮的?”
說着,拎着醫藥箱走了過來,一把掀開了我的杯子,仔細的在我背上摸索着,我只覺得身子一亮,隨後臉色就有些發燙,遲疑了下,說道:“醫生啊!”
“哼!”沈瑤撇嘴輕哼了一聲,將我背上的砂帶揭開了,一邊忙碌一邊篤定的說道:“是在小診所吧?”
我咧咧嘴笑了下,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沈瑤瞪了我一眼,說道:“你瞧瞧你的傷,這是被土槍打的吧,唉,傷口處理的還不錯,不過就是藥水不怎麼樣,還有,你看着砂帶包的,容易敞口進風。”
她說着,手裡不停的在醫藥箱裡翻動,然後在我背上灑了一些的藥粉,然後重新拿出了一卷砂帶,對我命令道:“擡起胳膊!”
我一眼撐起了身子,配合着她用砂帶重新包紮了一下。
沈瑤的動作很輕柔,手指有些溫軟,碰觸到我肌膚的時候,我心裡都會忍不住的顫抖一下,最後沈瑤忙碌完了,收拾了下東西,秀眉輕皺着對我說道:“你幾天沒洗澡了,這麼臭!”
我特無語的看着她,目光在她敞開的胸口瞄了下,就飛快的移開了,苦笑着說道:“不是我好不好,是沈凱的襪子。”
沈瑤低頭一看,就沒好氣的罵道:“這臭小子,跟他說了幾次了,自己的襪子自己洗,老是當耳邊風。”
說着就有些微怒的快步出了房間。
看着她快走到了門口,我連忙喊住她,然後用下巴指了指沈凱的鞋子,說道:“大姐,你能拿出去不,放在這兒,我也受不了。”
沈瑤白了我一眼,掩着鼻子有些不情願的拎着鞋子拿了出去。
我緩緩的舒口氣,長時間沒有見到沈瑤了,忽然間,用這種方式見面,我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彆扭,又低頭看了下身下的紗布,不禁暗笑道:不愧是做護士的,紗布的確包紮的比老汪漂亮。
正想着,沈瑤又走了進來,對我說道:“小凱幫你請了假,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兒休息兩天吧,嗯,等下我還要值班,你就呆在家裡,哪裡也別去了,下了晚自習,小凱會回來的。”
我哦了一聲,就問道:“瑤姐,嗯……我是怎麼來這兒的?”
沈瑤古怪的看我一眼,有些好笑的說道:“你傻了?當然是小凱帶着你回來的?聽他說,原本是要帶你去醫院的,不過看到你身上的傷,碰巧我又在家,他就直接把你帶回來了。”
說着,她目光在我背上瞄了瞄,說道:“嗯,幸好沒去醫院,不然的話,就憑你着悲傷的槍傷,醫院就會立刻報警了。”
我訕訕的笑了笑,說道:“沒那麼嚴重吧。”
嘴上說着,我心裡還是有些忐忑起來,不是擔心醫院,而是在想着,趙家的人被我搞定了幾個,還有那個霍東震也不知道傷的怎麼樣,是不是死了……自己去了醫院,肯定會被他們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