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陷入一片死寂。
誰也不知道羅德拿出來的魔藥到底是什麼,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誰會想喝進肚子裡?
萬一是毒藥呢?
所有人都僵持在原地,雙目死死地盯着杯中的液體,死活張不開口。
羅德也絲毫不急着催促衆人,反倒是叫奧蒂麗亞拿了瓶好酒來。
反正今天,這羣人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最終結果都是羅德說了算。
這出鴻門宴,既然這羣人來了就別想全身而退。
不少人眼角瞥着正在飲酒的羅德,牙都快咬碎了。
這該死的貧民!
但眼下這局面其餘人也看得清楚,根本輪不到他們選擇,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果斷點,說不定還能在羅德的面前討個好。
很快就有人端起桌上的魔藥,眼一閉心一橫,全都喝了下去。
有了第一個開頭,剩下的人也不敢落後,生怕自己等下就布了尼克和剛纔那個人的紅塵,幾乎是爭先恐後地將桌上的魔藥端起來喝乾淨。
直到所有人都喝下了魔藥,羅德才終於擡眼看着衆人,鼻尖發出一聲哼笑。
“你們應該已經意識到了。”
他面上的笑容在衆人的眼中甚至顯得有些詭秘,叫人脊背發寒。
羅德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緩緩擡手。
啪。
一記響指。
在場所有人都發出淒厲地慘叫聲,抱着自己的肚子蜷縮在地上或桌上,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了痛苦之色。
他們雖然隱約明白這魔藥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這般痛苦。
就好像是肚子裡面住了一支軍隊,正在不停地刺穿着他們的內臟。
這個貧民到底是什麼人?
難道是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魔鬼嗎?
不然爲什麼會有這種詭異的手段!
就在衆人即將痛暈過去的時候。
衆人的耳邊又響起一次響指聲,身上的痛苦在一瞬間全部退去,好像剛纔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夢境一般。
所有人都擡起頭,錯愕地看着羅德,難掩自己神色之中的畏懼。
羅德嘴角依舊帶着笑意,好心爲衆人解釋:“喝下魔藥之後,我可以讓你們活着,但也隨時可以讓你們死。”
“你們應該已經明白了?”
在場衆人怯懦點頭,戰戰兢兢地看着羅德。
這世上就算是有不怕死的人,也不會在他們這羣人之中。
他們還沒有睡夠嫩模,也還沒有享受夠自己的富貴日子,哪裡願意就這樣死了。
“以後應該怎麼做,應該不用我教了?”
羅德臉上的笑意實在是讓衆人脊背發寒,渾身的汗毛止不住地豎起,紛紛表態自己的忠心。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們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古怪的藥劑。
方纔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他們實在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如果羅德真的是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魔,也一定是撒旦級別的魔鬼,絕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存在!
在表完忠心之後,得到羅德可以離開的默許,衆人才慌不迭地從城堡裡面逃了出去。
那模樣還真像是有死神在背後追趕一樣。
這羣人在心裡面嘀咕羅德是魔鬼也好,是死神也罷,羅德都不在意。
這些人能夠保持對他的畏懼和恭敬是最好。
羅德也不想將這些人全滅乾淨。
畢竟這羣人雖然放在燈塔國也不是什麼頂級的資本巨頭,算不得上第一第二那般的本事,甚至連奧蒂麗亞也不如。
要輪排位,奧蒂麗亞放在這些人裡面,她的資產妥妥排在第一位。
不然奧蒂麗亞也不能這麼輕易就將這羣人叫來。
但這羣人也算得上是有名有姓了,算下來也都是均價幾十上百億的大佬。
單個雖然不算顯眼,但是聚集在一起,也算得上是一股不容忽視的能量,在燈塔國也輪得上檔次和姓名。
綜合了這股勢力,以後羅德在燈塔國也算是有個根底和人脈。
至少,以後誰想要插入這個圈子,就要第一時間得到羅德的認可,才能分上一塊蛋糕。
不然的話,就連進來的資格都沒有。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整個燈塔國,其實就是由這些一個個大小不同的圈子,組成了完整的上流社會。
當然,這些圈子裡面也分得有高低不同的檔次。
像是護膚品奢侈品一類,撐死了也就是個中等甚至中等偏下的圈子,加上樑氏集團的醫療產業,或許可以稍微提升幾分,但也只能算得上是中等。
最頂尖的圈子,實際上還是軍火一類。
不過,羅德也並不心急。
反正等到他的減齡魔藥開始大規模生產之後,至少也可以開闢出一塊上萬億美元的蛋糕,到時候還能在燈塔國弄出十萬以上的工作崗位。
再加上減齡魔藥的特殊性,到時候,羅德所在的這個圈子也會跟着水漲船高,至少可以達到中上游的水準。
只不過比不上那些頂尖行業罷了。
算下來,雖然羅德也有利用這羣人,順便也幫他擋着點無聊小麻煩的意思,但歸根結底,還是這羣人賺着了。
反正他們也沒什麼骨氣可言。
只要能賺。
給誰當狗不是當呢。
“羅德先生...”
奧蒂麗亞跪坐在地上,手上還端着酒瓶,看向羅德的眼神有些疑惑不解,壯着膽子開口道:“您今天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難道就不怕這羣人出去之後找人對付您嗎?”
從今天晚上和羅德的相處來看,再加上羅德方纔那殺伐果斷的模樣。
怎麼看羅德也不會是心慈手軟給自己留下後患的人。
奧蒂麗亞也想不通羅德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羅德挑了挑眉:“那不然呢,真把他們都殺了?”
他殺是殺得過來,但這些人在燈塔國也算是多多少少有些影響力,死一個兩個的還好說,要是全死了,燈塔國這一類行業不得亂成一鍋粥。
接下來羅德還要售賣減齡魔藥,少不得這些人出手。
更何況,現在服用了他的魔藥,命就是他的了,還不是他說了算。
要是真全殺了,虧的是他自己好不好。
當然要將人放走。
至於這羣人回去之後會不會找人破解魔藥,這件事情完全不在羅德的考慮範圍。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恐怕還沒有可以和他媲美的魔藥師。
就算真的有,這羣人也沒那個路子和本事將人請來。
在做事之前羅德也不是沒有想過最壞的結果。
就目前的情形來看,最壞的結果也不過這羣人真的踩着了哪裡來的狗屎,找到人破解了魔藥。
然後呢?
這羣人真的有膽量和他爲敵嗎?
那個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魔藥師,又敢和他爲敵嗎?
在被利益衝昏頭腦之前,想要考慮考慮自己的敵人,想一想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得了羅德的怒火。
被分散喝下去的忠誠魔藥裡面蘊含着羅德的血液之力。
如果真的存在那樣水平的魔藥師,在破解魔藥的過程之中,一定會發現那些血液的奧秘。
到時候真的會有膽量繼續做下去嗎?
那些血液的主人,可是一個掌控了最初黑暗魔法傳承的大魔法師。
就憑這一點,對方就未必敢繼續下去。
再繼續,則會發現最爲可怖的事情。
他們會在殘留的藥力裡面發現神力——一個擁有神力的僞神。
若是真的惹怒了這樣的任務,當羅德將神力歸於一身,在這個沒有神靈存在的世界,羅德將會是唯一一個屹立在時代頂峰的真神。
所以,羅德無所畏懼。
真正需要畏懼的,是在這個世界上窺見了羅德奧秘的人。
往前一步即是深淵。
這魔藥可解,但是敢解嗎?
真正需要思考這些問題的人從來就不是羅德。
但是。
羅德看了眼順從地跪坐在身邊的奧蒂麗亞,伸出手來拍了拍奧蒂麗亞的腦袋。
這些話他也沒必要和奧蒂麗亞過多的解釋。
他懶得說,也沒那個必要。
羅德看着外面的天空,已經隱約可見淺紅朝霞,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準確說是太早了。
就算現在去童話世界也待不了多長的時間,還不如回去睡覺。
今天晚上也在奧蒂麗亞這個女人的身上浪費了太長的時間,早點回去抱着泰沙休息會兒得了。
至於童話世界,還是明天去吧。
羅德伸出腿,在奧蒂麗亞的天賦上輕踹一腳。
“讓你的人送我回去。”
對於奧蒂麗亞這個一開始只想着挑釁自己的女人,哪怕現在已經降服了對方,羅德也沒打算對其多麼溫和。
這女的,純粹就是欠草的。
不狠狠教訓她,改明又以爲自己可以騎在他的身上了。
分不清大小王的女人,就是被拿來調教的貨色。
果然,這一腳下去,奧蒂麗亞非但沒有惱怒,反倒是羞紅了臉,溫順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後纔在艾爾莎複雜的眼神下起身去佈置。
“你,站住。”
羅德突然出聲,將艾爾莎叫住。
艾爾莎看着奧蒂麗亞,見對方點頭,纔有些疑惑不解地留了下來。
羅德可是個好心人啊。
之前在艾爾莎的身上打了印記,要是艾爾莎沒有得到化解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受。
他勾勾手指示意艾爾莎過來,在對方羞惱的眼神中摸了一把,果然摸到對方羞惱不堪下淌出來的淚水,那雙碧眼都快成了汪洋。
“不就是給你打了個印記嗎,看看哭成什麼樣了。”
羅德搖頭。
這些大洋馬,就是饞,根本就扛不住自己的力量,稍微施展一點就受不住了了。
“過來。”
羅德見她也是餓得受不了,剛纔還聽了他和奧蒂麗亞那麼久的牆角,能撐到現在,那估摸着也全是保鏢的職業道德。
這麼有職業道德的女人,羅德還是打算將人餵飽的,免得之後落下什麼病,天天餓得受不住去找些低質量的吃的,到時候又滿足不了,那不得把人餓出瘋病嗎?
他將艾爾莎的腦袋往下摁。
艾爾莎皺着眉頭,稍微擺擺頭,露出些不願意吃東西的姿態。
“這麼幹餓着你身體根本扛不住,多少喝點水。”
羅德說着,朝着艾爾莎的小腹摸了一把。
看看,這都餓出冷汗了,一摸全是溼噠噠的汗水。
人的身體能這麼餓嗎,那指定不能啊。
艾爾莎也的確餓得受不了了,被羅德摁住小腹之後,頓時就感覺到那股餓得火燒火燎的焦灼。
見到羅德這麼好心,她雖然還是有些彆扭,但還是決定遵從自己的身體本能。
餓了就要吃,這可是從上帝創世就傳下來的道理。
亞當和夏娃還偷吃禁果呢。
她又算得了什麼?
艾爾莎顫動着手捧住眼前的長麪包,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里塞,噎得也直翻白眼。
羅德本就是一片好心,那還能看着人噎死了嗎?
他立刻就拿起旁邊的小麥汁灌進艾爾莎嘴裡。
艾爾莎本來就正噎着,哪裡還想得起來這東西到底能不能喝,一個勁地往肚子裡面吞,好半天才算是將嗓子裡面的異物感消下去。
折騰了這麼一會,艾爾莎才化解了小腹裡面的飢餓感。
她擡起眼,詫異不解地看着羅德,理解不了羅德一開始到底是對自己的身體動了什麼手腳。
這到底是什麼超能力?
居然可以讓她做出這麼多難堪的事情...
而且她老闆也是。
艾爾莎想不通,也只能顫巍巍地站起來,正好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奧蒂麗亞,瞬間就紅透了臉。
也不知道奧蒂麗亞到底看了多長的時間..
但奧蒂麗亞對眼前發生的事情似乎也是視若無睹,只是恭敬地走到羅德身前,表明自己已經安排好了車和保鏢。
羅德拍了拍她的臉以做嘉賞,這才甩下兩個女人出了城堡。
等到羅德回到家中的時候,天才矇矇亮,太陽也還未出來,牀上的泰沙穿着睡衣睡得正熟。
他閉上眼睛正要睡。
睡夢中的泰沙扭過身,不自覺地在羅德的身上輕蹭着,反手抱着羅德又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