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可怕反擊
“船長你看。”剛纔還有恃無恐覬覦奧蘿拉的船員,驚恐指着下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周圍的海水翻騰聚攏,漸漸的在衛鯊商船下隆起一隻海水構成的手掌。
曾經爲他們創下無數霸道輝煌史的商船,在這一刻顯得如同飄搖的落葉,無法掙脫海水的張力。
“不可能。”衛鯊船長不相信有人的魔法威能這麼大,能夠操控如此龐大規模的海水。
“攻擊,攻擊,擊沉北辰的船。”
“向那個女人攻擊,打斷她施法。”
奧蘿拉舉着半人高的魔法杖,發出拗口的魔法音節。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誰在作怪。
船員立即拿起武器,準備拉繩跳向北辰的船,有的則用起魔法,只不過此時此刻都感覺很無助。
那隻海手乘着風浪,把整條船拉離北辰的船。他們根本攻擊不了北辰的船。
對方只能用遠程武器,拉弓射箭。
北辰的守衛們也不怵,弩箭不要錢的射出去。
副騎士團長和雙胞胎女僕在奧蘿拉身前豎起盾牌。
戰鬥一觸即發,路人船遠遠眺望到三條打架的船,紛紛轉舵,繞開着走。
兩隻海手越升越高,似不可抗力的海浪,將兩艘船送到十米高。
就在路人船隻擔心會受到波及時,勝負已經分出。
巨型海手轉手一拍,兩條商船如同巨人手中的玩具,瞬間掀翻,砰的砸出浪花。
還好船夠結實,沒徹底散架。
但跪杆斷了,船員無一倖免,全部落海,貨物沉沒,兩艘船想回到岸邊,恐怕要花一段時間。
隨着商船毀壞,衛鯊船長氣極拍打着海水,怨怪北辰的人都是怪物。
出了一個戰神不夠,還要出來一個能玩高端局的魔法師,只不過一招,連人帶船都沒了。
北辰的船得意揚長而去,徒留一幫想辦法爬回船上的隆維走狗。
剛離遠了的船隻,沒人停留,全速前進。
他們清楚衛鯊商船蠻橫霸道的作風,一旦靠近,讓他們以隆維公爵的名義收了船隻怎麼辦。
只是沒想到北辰真的剛,北辰在航路上一向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比較好相處,人畜無害的樣子。
今天一看,會叫的狗不咬人,北辰要麼不出手,一出手,衛鯊商船全軍覆沒。
看似輕鬆解決衛鯊商船的背後,是奧蘿拉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使用完聲勢浩大的魔法後。她面色瞬間煞白,雙胞胎女僕一人遞給她溫水,一人扶她坐下,給她擦汗。
在虛擬空間練了那麼多年的魔法,魔力存量巨大,但要使出剛剛一招,幾乎透支掉她的魔力。
透支魔力的感覺十分難受,心率加快,渾身虛弱,奧蘿拉喝下一支體質藥劑,才稍微舒服點。
“夫人你太拼命了,以後別用這麼大範圍了魔法了,我們的騎士可厲害了,他們能夠對付的。”
“就是就是,他們都是你的護衛,應該他們出力。”
卡帕也隨了船,做隊伍的醫生,負責船員的健康。
他給奧蘿拉遞了杯糖水。
奧蘿拉:“謝謝。”
副騎士團長走過來,嚴肅對奧蘿拉說:“夫人,以後跟敵人戰鬥的事情就交給我們,我們是您的護衛,爲你披荊砍棘,在所不惜的。”
奧蘿拉擺擺手,“我出手,才能一次鎮壓他們,讓他們忌憚。你們出手,很可能會致使對方丟命。傷了船和死了人,性質不一樣的。兩句調戲話,還不至於鬧生死,給教訓就好,破他點財,足夠了。”
奧蘿拉生氣歸生氣,真不至於因爲一兩句話就取人性命,對方有攻擊擄人意圖,她反擊回去,沒人能說她任何一點不是。
若對方下次非常謹慎,要採取什麼秘密行動,那纔是她伸出獠牙的時候。
隆維公爵一方黑勢力強。一下子是摁不死的。
當然是慢慢玩,等陛下認爲隆維公爵能力不行,等陛下決心再培養下一個人,那隆維就是完蛋的時候了
副騎士團長不明白奧蘿拉的做法,發誓以後少讓奧蘿拉動手,畢竟他從來沒聽過哪個貴族婦人還要自己動手打人,要是被帝都的貴婦們知道,怎麼看待北辰。
不用騎士想象帝都貴婦們會不會知道。
反正加納夫人也在海上航行着,她知道了,其他消息更靈通的貴婦必然也知道了。
如果奧蘿拉親自肉搏大人,血花四濺,很可能會被看不起。
可跟一個能耍一手漂亮魔法的貴婦做朋友,是多酷的事情呀。
男人,永遠不懂女性的浪漫。
到了帝都港口,北辰的船一靠岸,立即有衣着乾淨的人走上前,臉上掛着討好的笑,“大人,我領你們去泰勒家的停車點吧。”
奧蘿拉扶着女僕的手下船,打量那人一眼,餘光看到很多躲在暗處觀察的視線。
有成年人,也有小孩。
領路的那個也不管奧蘿拉願不願意,寸步不離隊伍。
似乎是怕她又拐走港口的“棟樑”們。
奧蘿拉的名聲在港口並不好,所有成年人都跟小孩說泰勒家有魔鬼,專門騙小孩回去幹苦力,不給吃的,每天只有發黴的豆子吃。
正因如此,孩子都避開北辰衆人。
北辰做過的事,明明是好事,在很多孩子眼中,卻成了避之不及的惡人。
卡帕就在奧蘿拉身後,穿着褐色長款皮衣,襯得他身材愈發修長挺拔。
他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孩,以全新的姿態回港口,所有人都不敢直視盯着他看。
他放眼望去,曾經灰暗,沒有希望的地方,其實熱鬧又煙火氣十足。
不過比起北辰的生機勃勃,這裡藏了太多陰暗暴力,麻木的眼神隨處可見。
離開港口也有幾年了,他感嘆地偏頭,看了眼遠處巷口裡圍在一起玩角色扮演遊戲的小孩。
他有些想回去看看,只不過又清楚,沒什麼好看的,小孩子都換了不知幾批了,他的容貌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應該沒多少人認得他了。
就在他以爲如此時,一個身影闖進北辰的隊伍,“卡帕,卡帕,是不是你?我是烏亞,認得我嗎?”
卡帕看向喊話的青年,一頭虯結的長髮,衣衫襤褸,腳下的鞋,鞋底與鞋頭分離,樣子十分落魄。
奧蘿拉轉頭看卡帕,“認識的嗎?需要留下來一會兒敘舊嗎?”
旁邊那位緊跟着的領路人,心提到嗓子眼,這位夫人不會又鬧幺蛾子吧。
卡帕仔細辨認,確實看出對方五官有些熟悉,但對方嗓音和身形都變了,卡帕對奧蘿拉道:“夫人,請允許我與他說兩句話,可以嗎?”
“給你十五分鐘,我讓人在這裡買點海鮮。”奧蘿拉指派兩名侍從跟隨保護卡帕。卡帕雖然成年了,但年紀看着不大,臉上剛脫去嬰兒肥。斯文俊俏,要是給富婆拐去,北辰損失一名優秀的醫生,奧蘿拉一定會很傷心。
畢竟她不想再從頭當一回老師。
得到允許,烏亞高興地要伸手拉卡帕,卡帕學醫兩年,比較愛乾淨,有輕微潔癖,不是治病救人時,他儘量都會跟邋遢的人保持距離。
他退後了一步,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對不起,我是隨隊的醫師,執行任務期間,不能與外人過於緊密的接觸。”
烏亞不清楚其中的緣由,私以爲卡帕是被控制起來監視了,瞟了兩眼吊在身後三米的侍從。
憐憫道:“你在北辰都這麼被人整天跟着?”
卡帕皺眉,疑惑烏亞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如果奧蘿拉想監視他,就不會放任他來跟他說話,要知道,北辰所有青少年都接受武學教育,在帝都港口如此複雜的地形上,想逃跑,易如反掌。
卡帕沒糾正烏亞的誤解,詢問:“想跟我說什麼,烏亞?”
“別這麼嚴肅嘛,敘舊不行嗎……”烏亞還是想搭肩膀說話,卡帕再次拒絕。
他只好跟卡帕隔着一米距離說話。
烏亞說話顛三倒四,不似真的要敘舊。
話語中,涉及很多髒話,卡帕越聽越不對勁。
也許真的學習知識有助修養練成,卡帕已經不習慣粗鄙的言語。
烏亞吊兒郎當的口吻也讓卡帕不喜,三分鐘了,烏亞還沒說道重點。
卡帕不禁打斷他,“烏亞,我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你說不到重點,我可能就要離開了。”
“你變了很多,卡帕。”烏亞舔舔乾燥的嘴脣,“是這樣的,你們北辰還收人不,你看我怎麼樣?你現在光鮮亮麗,地位肯定不低,能帶攜一下兄弟不。還有我家的表弟,還有舅舅,一起去跟你混怎麼樣?”
卡帕不明白烏亞前後矛盾的言論如何得來的,“你剛纔不還可憐我被人監視嗎?”
“噯,你能幹,被監視那是必須的。像我和表弟,去了北辰,肯定不起眼。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給弄個居民證行不行。我們可以立即搬過去,心甘情願做你小弟,你叫我們向東,我們絕不往西。你這以後做大人物的,身邊跟着幾個忠心的小弟,很應該吧。”
烏亞極盡討好,見卡帕沒有動搖,開始賣慘,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卡帕,求你了,我表弟被賣到神殿,舅舅好不好容易才把人弄出來,我也在老大手下艱苦度日,救我們出苦海吧。只有北辰能救我們,我們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遭受打罵,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誰願意背井離鄉。”
聒噪的嗓音不停在耳邊響起,卡帕心底對港口夥伴們的最後一點情誼,如同炭火的餘燼,徹底熄滅。
他閉上眼,不想眼中的悲傷流露。
烏亞見這,覺得有戲,繼續賣力推銷自己和表弟。
卡帕緩緩道:“烏亞,別說了,你剛纔有認真聽我說嗎?我現在的職業是醫師。”
“醫師?醫師又怎麼了,醫師前途好,是每個領地都高高在上的人。”烏亞不明白這跟他提的事情有什麼影響,醫師,治病救人的職業,地位肯定不差,不就是個居民證麼,不可能辦不下來。
烏亞考慮到卡帕的地位不低,卻沒想過,醫師,最擅長望聞問切,換言之,善觀察。
“你雖然可以穿得破爛,但臉色紅潤,手腳完好沒有青紫,人也不瘦弱。你過得很好,並且很大機率,已經成爲曾經欺負過我們的惡棍。”卡帕真的不想揭穿他,可是烏亞破綻太多,作爲往法醫培養的卡帕,就算烏亞被打,他都能辨認傷口是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烏亞,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權力插手居民證的發放。”接着卡帕又警告烏亞,“我在北辰生活很好,如果你們以後真去了北辰,要學會安分守己,北辰的生存規則,跟帝都不一樣。那裡紀律嚴明,很重視道德規範,不能偷搶騙拐……”
“你說這麼多,就是不願意幫這個忙。”烏亞惱怒,顴骨的肌肉抽了抽,“從小長大的情意,及不上北辰的幾年?你有沒有腦子的,我們這些兄弟跟着你出生入死,你一走了之。我大腿,腰上的傷疤都拜你所賜。因爲你們逃了,他們把所有事怪到我頭上。我不管,你要負責。”
“我之前問過你,如果有機會,你願不願走,你不願,你說你已經搭了上面,能給你做小隊長的機會。我勸過,也罵過你,沒罵醒。當時的你,就是一頭倔驢,只想當港口的人上人。但港口哪有人上人,你自己看不透,竟然能怪我?”卡帕只覺得可笑至極,這位所謂的兄弟根本沒把他當朋友,只想拿他當踏腳石。
還好當初的自己夠謹慎,沒透露一星半點給他。
烏亞忍不住,深覺卡帕虛僞,他聽不得卡帕的嘴巴喋喋不休。
瘋了似揮拳,周圍坐着的人立即站起來。
擋住侍從靠近,他們明顯跟烏亞是一夥的。
還好卡帕沒落下鍛鍊,側身閃避,手掌靈活地穿過揮過來的手臂,用力一甩,把烏亞甩開兩步。
烏亞更惱了,他日以繼夜訓練,受教練摧殘,爲什麼還不如一個當醫生的斯文敗類。
烏亞一方的人霸道慣了,見自己人被打,紛紛出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