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日子,平淡而又悠閒,林仙常駐於玉鼎洞天,修行己身境界,探索前路,希望抵達輪海秘境的最後一個境界——彼岸。
段德處搜刮來的源石,再加上從李府抄家獲取的草藥與資源,爲他的修煉鋪平了道路。
爲了防止突破失敗,林仙甚至動用了幾件通靈兵器,細細研磨成金粉,與百年靈芝粉,百年人蔘粉同食,裝在一個玉瓶法器裡面,以備不時之需。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
“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
林仙誦讀道經,心中揣摩天璇聖經,他能感應到自己的變化,精氣神已經昇華到了極致,隱約間窺見一條天脈晶瑩剔透,橫渡迷霧,如架海紫金樑,通向未知的地方。
隨時可以跨過去,只差一個契機,或許是一次戰鬥,也許是一次悟道,亦或者是在茶餘飯後,無聲無息的突破。
“老師,馬雲長老來了。”姜婷婷推開院門,前來稟告道
離開了清風小鎮,得到悉心照顧的小婷婷,冰雪可人,跟個瓷娃娃一樣,非常漂亮可愛,宛如仙童下凡。
“我知道了。”林仙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意外。
經過那一次指點後,馬雲長老意識林仙不凡,有意結交,葉凡趁機將自己的同鄉同學張文昌介紹到馬雲長老門下。
馬雲長老爲了拉近關係,自然欣然應允,有了這一層關係後,更是常常拜訪。
更加令人驚訝的是,馬雲長老一個神橋境界的修士,竟然與姜老伯一個凡人竟然聊得來,後來打聽才知曉,原來馬雲長老早年入道前,也是一個商人,跟姜老伯談論早點開酒樓的經歷,那是滔滔不絕。
姜老伯惋惜的感慨,馬雲長老若非投身修行,而是經營商業,如今怕已是燕國的商業巨擘,富可敵國。
馬雲長老踏入門檻,見人就誇道:“林道友,我看你門下那女徒,愈發超凡脫俗了,實乃仙苗啊,日後必有大成就。”
“你準備什麼時候,傳她修行經文,我也組織人手,辦一個入道大典。”
“入道大典這些繁文縟節就不必了。”林仙搖了搖頭,望向小婷婷,微微一笑道:“我先拿道經和本門經文給她打一打根基,真正的主修之法,還要等一次機緣。”
馬雲長老若有所思,也沒有多問,自以爲林仙給姜婷婷打基礎是《道經》原始篇章。
《道經》的完整卷無比珍貴,堪稱仙經,但,殘卷隨處可見,燕國六大洞天幾乎人手一捲,諸多散修的入門篇章,就是散落人世間的道經殘篇。
這也是昔日道德天尊的一大功德,天下布法,沒有任何私藏,爲萬世所傳頌。
至於後來道經殘缺不全,各門各派藏着捏着,不願完整經文流落世間,又是另外一回事。
葉凡聽見馬雲長老來訪,也跟了過來,剛進入門就聽見傳道的事情,不禁詫異道:“林師,咱們天璇,還有本門經文?我怎麼不知道。”
“確實有一篇經文。”林仙點了點頭道:“只是我沒有傳你。”
“不傳?”葉凡神色一肅然,鄭重道:“可是需要什麼修煉條件,或者什麼考驗?”
“並非如此。”林仙呵呵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只是單純忘記給你了。”
葉凡一臉黑線,不過細細思索,這確實是林仙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爲了不讓氣氛過於尷尬,葉凡岔開話題,隨口問道:“馬雲長老前來,所謂何事?”
“你們要找的瘋老人有線索了。”馬雲長老說道
剎那間,氣氛一肅然,瘋老人有消息了。
林仙示意馬雲長老繼續說下去。
馬雲長老當了多年洞天長老,門生故吏遍佈燕國上下,有一個苦海境界的弟子,在距離荒古聖地不遠的小鎮當管事,往來修士經常在那裡補給物資。
偶然間,他看見一個瘋瘋癲癲的白髮老人路過,速度奇快,不似凡人,於是迅速報告給馬雲長老。
“走,我們往荒古禁地去一趟。”
林仙立刻出發,帶上了葉凡,還有姜婷婷。
這是他套住天璇聖人的手段。
他一介凡體,普通修士,只得了天璇輪海篇,如果一個人去朝見天璇聖人,或許會得到一些照顧。
但天璇聖人絕對不會爲林仙一個普通凡體累死累活的賣力。
唯有,讓老瘋子看見希望,才能忽悠來這位活了六千年的天璇聖人,作爲新生天璇聖地的底蘊。
葉凡還沒抵達命泉,姜婷婷更是一個初涉修行的凡人,林仙將姜婷婷抱住,放在自家肩膀上面,然後拎着葉凡,化作一道神虹,朝着荒古禁區方向飛遁而去。
呼嘯的風聲響起,傳來葉凡的驚恐叫聲:“林師……飛,飛慢一點啊,嘔……”
儘管已經適應了飛行,但,這種顛簸感,還是讓人極其不適。
荒古禁區之外,許多修士爭先恐後,跑到這裡尋找機緣,博取一線生機。
“繼子蔭孫圖富貴,更無一個肯回頭。”
林仙見狀嘆息一聲,這便是底層修士的命運,連荒古禁地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跑過來送死,成爲大勢力手中的炮灰棋子。
興,底層修士苦。衰,底層修士苦。
無論是任何變故,對於下階修士來說都是一種災難,高層的奮鬥目標與願景對底層人士來說動輒就是大動盪。
“唯有尋個靠山,方能在將來的動亂中,保全己身。”林仙心中一語,俯視山河,眺望衆人,突然他發現了一點異常。
在洶涌的人羣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瘋子顯眼,格格不入,旁人都是往荒古禁地跑,他倒像是從裡面逃出來的,朝着外面跑去。
他又哭又鬧,在大山中跑來跑去,衣衫襤褸,看起來非常古舊,根本不像是這個時代的服飾。
“是他!”林仙眼前一亮,追了上去,大喊道:“前輩請留步!”
老瘋子置之不理,只是哭哭笑笑道:“枯骨無邊,屍山血海,它……又來了……”
“前輩留步!”林仙追了上去,試圖趕上老瘋子,攔住他。
然而,不知爲何,他與老瘋子始終有一些距離,無論如何追趕都跟不上。
“道紋……”
很快林仙就發現了端倪,老瘋子一步數裡,名副其實的縮地成寸,每個腳印非同尋常,竟交織有一條條神秘的紋絡,有一股道韻天成的味道。
“這是殘缺的行字秘!”
林仙回過神來,瞬間大喜,這是九秘中最適合他的秘法之一。
行字秘由逍遙天尊所創造,代表了世間的速度之極盡,演化到最深處,甚至能觸碰光陰的奧秘。
說人話就是跑得快,俗稱潤字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