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是一名來自塞爾的紅袍法師?不,對方會死者交談術,那麼,是信仰暴政之神班恩的牧師?
就像是之前救下侏儒,自己能夠依照耐瑟瑞爾遺蹟的信息找到伊奧勒姆的長生術,現在的情況下,如果自己答應和對方交易的話,就能夠找到薩扎斯坦的命匣?
不,更有可能的是,和對方共享有關於遺蹟的信息,才能夠得到關於命匣的線索。
關於採購商品的觸發條件的信息還太少,唐森暫時沒有辦法肯定自己的推斷。
但是他十分的確定,他現在一點兒不想做薩扎斯坦的命匣的採購任務。
在目前的情況下,這幾乎是一個送命的選擇。
好在,自從權限提升了之後,自己似乎對於採購任務有了選擇和拒絕的權利,只要不去選擇這個商品,唐森完全可以無視掉它。
“也不知道完成某一個採購任務會發生什麼,從當前的文字來看,這個世界能夠觸發的採購商品肯定不僅僅目前這兩個。”
唐森很快將這些猜測拋之腦後,注意力轉移到目前的情況來。
“如果你今天就能夠施展死者交談術的話,我可以接受三百龍幣。”唐森平靜的說道。
牧師斗篷之下的嘴角勾起,啞着嗓子道:“我今天確實準備了死者交談術,不過——”
他嘿嘿的笑了一聲:“答應得這麼利落嗎?看來我預料得沒有錯,你想要從死者口中得到的消息確實很重要。”
“我又改變主意了,五百龍幣,或者讓我聽那個消息。”
房間裡面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馬里斯不動聲色的微微往牧師的身後挪了幾步,而巴恩也擋在了唐森的面前。
唐森反而笑了起來,道:“如果我答應了五百枚龍幣,你是不是會再次提價?”
“那就要看你的價位有沒有到極限了。”牧師低笑道:“誰會嫌棄賺的錢多呢?”
他瞥了一眼馬里斯,道:“遊蕩者,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我的脾氣不是很好。”
“嘿,這傢伙看上去把我們當肥羊了。”巴恩拎着錘子:“一個信仰邪神的陰溝老鼠,你哪來的底氣?”
牧師緩緩的站起身來,脫下頭頂的兜帽。
衆人可以看到,他的頭上沒有任何的毛髮,只有各種奇怪的紋路,自後腦一直延伸到脖頸。
而那兜帽以及重甲下面的袍子,也在這一刻變成了紅色。
“肥羊?沒錯。”他醜陋的面貌獰笑着:“我的感知告訴我,我釣到了一條大魚,這種好事我可沒有辦法直接放過。”
“塞爾人?”巴恩頓時一驚。
“不,我可不是薩扎斯坦的走狗。”牧師對巴恩的稱呼表現得極爲不滿:“總有一天,我會推翻薩扎斯坦的統治,奪回屬於我們的塞爾!”
“塞爾復興會。”馬里斯緩緩的說出這個組織的名字。
唐森的腦海之中浮現出這個組織的信息,這是一羣在塞爾的內戰之中失敗的人,在薩扎斯坦徹底的統治了塞爾之後,這羣人集結在一起,組成了塞爾復興會,企圖奪回塞爾的統治。
當然,對抗邪惡的並非一定是正義,塞爾復興會的窮兇極惡並不弱於塞爾本身,反而更甚。
“這就和採購商品對上了。”唐森心中瞭然:“如果說誰會有薩扎斯坦的命匣的信息的話,恐怕也只有這羣塞爾復興會的人了。”
“這羣人爲了奪回故土,缺錢都缺到要瘋了,爲了賺錢什麼勾當都願意幹,當然也不會避諱殺人越貨。”
這麼想着,唐森看了馬里斯一眼。
馬里斯的臉色極其難看,他解釋道:“唐森先生.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無冬城應該是沒有塞爾復興會的蹤跡的。”
“我知道了。”唐森平淡的迴應了一句,然後望向牧師,道:“所以,你根本沒有準備死者交談術?只是爲了以此爲誘餌,試探我的財力?”
“現在還在關心這種事情嗎?”牧師咧嘴一笑:“這你倒是誤會我了,我又不會未卜先知,我最開始真的只打算賺十枚龍幣的外快。”
“原來如此。”唐森鬆了一口氣:“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他瞥了馬里斯一眼:“我總歸沒有白跑一趟。”
唐森淡然的態度反而讓牧師警惕了起來,他再次細緻的打量着唐森。
雖然他自信以自己的實力,在無冬城的黑湖區這種地方,應該不至於陰溝裡翻船,哪怕正面打不過,自己也準備了萬全的後路足以逃離。
但是,自己都已經亮明瞭身份,對方居然絲毫不慌,這就讓牧師有些心裡沒底了。
誰都知道,能夠身着紅袍的塞爾人,最低也是三環的施法者,而且三環還是塞爾的最底層,在塞爾復興會,能夠單獨行動的,最起碼也是五環以上的施法者。
而且因爲塞爾的特殊晉升途徑,每一位紅袍施法者都是戰鬥和陰謀大師,遠遠強於普通冒險者。
“這樣吧,五百龍幣,我不再加價了。”
沉吟了片刻,牧師突然說道。
費倫的水太深,魯莽的人通常活不太久,特別是面對一名施法者。
牧師決定試探一番,如果對方因爲自己的服軟而退讓,那麼說明對方的平靜只不過是外強中乾。
到時候,自己自然可以任意拿捏。
但是如果對方有所依仗,自己也可以藉機離開,然後從長計議。
唐森搖了搖頭:“五百龍幣太少了,一千龍幣吧。”
牧師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唐森平靜的說道:“ROOM!”
無形的空間自唐森的周身開始往外蔓延。
剎那間,牧師心中的警惕感已經升到最高點,他頭頂上的紋路猛地亮起血色的光芒,毫不猶豫朝着唐森衝了過來。
但是這毫無意義,當牧師出現在唐森面前的一瞬間,他的身影突兀的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你給我一千龍幣,我讓你離開這裡。”
唐森一邊說着,一邊緩緩的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刀。
“你覺得這筆交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