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下山初始

這邊黃禮帶着方景良一行到了一處大宅,門額上並無牌匾,只是大門上畫了南離門的標誌,走進大門,迎頭便是一座大屏風,上有兩個大字:南離。

繞過屏風,裡面豁然開朗,只見崇閣巍峨,小樓合抱,迢迢遊廊穿插其間,廊間玉欄堆砌,廊邊清泉敞流。

霧氣雲繞樓閣小道,好似仙家境地一般,讓人心曠神怡,卻又看不真切。

衆人走近,方景良笑道:“這大陣不錯,看來你師父於陣法一道又精進了。”

黃禮笑道:“這些陣石都是我師父親自到外面尋來的。”

方景良笑着點了點頭,道:“比起山上的傳功大殿的陣法,也不逞多讓啊!”

黃禮面色稍變,隨即道:“這小小陣法,怎可和山上大陣相提並論?景良師叔這邊請。”

到了客房,各自住下,方景良手撫椅架,不知道在想什麼。

宅院外邊,跟着黃禮旁邊的一弟子問道:“大師兄,師父怎麼把他們安排到這了?這可是堂主以上的人才能安排的地方,他方景良區區一個傳功長老,還輪不上吧?害得師父他老人家還要搬出來讓他們。”

黃禮道:“師父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方景良明着是陪着方景中的小徒弟下山遊玩,可是又如此大張旗鼓的下山,這裡邊可透着詭異,越國七州,有四州長老是我們的一邊的,倒要看看,他方景中要玩什麼花樣,師父搬出來是免得到時候有人借題發揮而已,他最多兩天就搬走了,到時候再搬回去就是。”

:“大師兄,方景中那個小徒弟你看到沒有。”

:“跟他幾個師兄一個德行,陰沉沉的不說話,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了,昨日聽說漳州那邊又死了幾個外門弟子,還傷了一個內門弟子,大師兄你說該不會是那牧野谷乾的吧?”那弟子又問。

:“師父不是吩咐下來不要談論此事嗎?以後不要再說了,師父還等着我們回話呢。”黃禮回道。

州府旁邊的一座宅子裡,燈火通明,屋外一童子低聲道:“稟師祖,黃師叔他們回來了。”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讓他們進來。”

童子答:“是。”

黃禮進屋,裡面的人鶴髮童顏,並未束髮,散落雙肩,看上去四十來歲模樣,斜靠在塌上,手上拿着一本書在看。此人正是黃禮的師父,駐閩州州城大長老,柳景儀。

黃禮行禮道:“師父,他們已經住下了。”

柳景儀道:“知道了,沒說什麼吧?”聲音倒顯得十分年輕。

:“沒說什麼,只是讚了師父的陣法。”

:“知道了,下去吧。”

黃禮走後,柳景儀還斜在那看書,像是在等什麼人,不多時,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百姓打扮的人,濃眉粗須,面相頗爲粗獷。

柳景儀頭也不擡,懶懶的道:“怎麼樣?”原來進來之人是他的師弟,藏經閣長老鍾景泰。

鍾景泰也不說話,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壺,咕咚咕咚全喝完了,埋怨道:“師兄你這酒也太難喝了。”

柳景儀斜了他一眼:“有得你喝就不錯了,還嫌難喝。”

又道:“聽說你上山了?這屋子已被我佈下陣法,你放心說吧。”

鍾景泰一屁股坐倒,嘆道:“山上規矩太多,呆了幾天就渾身不舒服,而且大師兄還經常給我派一些見不得人的任務,我覺得大師兄越來越不像是個修行人了,

倒像是皇宮裡的大臣一般,特別這次被勒令閉關以後。”

柳景儀把書放下,笑道:“你不是也得了好幾樣靈寶靈器嗎?我們師兄弟幾個就你和小師弟在山上,不使喚你使喚誰?”

鍾景泰又嘆了口氣,道:“那又如何,又不敢正大光明的拿出來用,倒是二師兄你和三師兄、四師兄,能一躲山下就是二十多年,二師兄你還可以精修你最喜歡的陣法一道,不像我,明面上是在藏經閣偷閒,其實……,哎,不說也罷。”一個濃眉大漢在哪唉聲嘆氣,倒也有趣。

柳景儀笑道:“你就別抱怨了,加上前月那個徒弟,大師兄可是一連給我塞了四個徒弟,這些徒弟可是沒一個讓我省心的,對了,大師兄這次讓你下山可有什麼交代?”說着隨意把頭髮往後一擺,坐起身來。

鍾景泰道:“還能有什麼事情?這次方景良下山,雖然明面上的人不值一提,但暗地裡還跟了好幾個好手,師兄又讓我下山看看方景中又在搞什麼名堂,師兄你知道我幾斤幾兩,讓我去盯方景良,可饒了我吧。”

:“你以爲大師兄想不到嗎?人早就給你派來了。”

:“那還讓我來幹什麼?”

柳景儀幽幽的道:“可能想讓你找機會除掉方景良吧!”

鍾景泰瞪大了眼睛,道:“大師兄不會那麼幹吧?方景良雖說是方景中的心腹,但當年可是救過大師兄的命。”

柳景儀嘆道:“我想在師父怎麼死的這個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大師兄是不會罷休的,即使能證明師父的死跟他們沒關係,但方姓和外姓幾百年的恩怨糾葛,嫡傳和外系之爭,也不是那麼容易冰釋的,說到底,還是因爲皇宮裡的那位姓方啊。”

二人互望一眼,相對無言。

第二日,柳景儀整衣束髮,穿戴整齊,設宴接待方景良一行人。

剛見到方景良,柳景儀便迎了上來,道:“景良師弟可是稀客啊,這得有十年不見了吧?”

方景良笑道:“雖說有十年不見,但柳師兄搞得如此隆重?師弟我可當不得啊!”

柳景儀哈哈一笑,道:“哪裡哪裡,別人自然是當不得的,但景良師弟不同,莫說是如此小宴,便是大肆操辦個十天半月,也是理所應當的。”說完就像是要伸手去拉方景良,方景良把手往袖口一縮,不動聲色的避了開去。

柳景儀渾不在意,笑道:“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

那邊十來個人站起身來,柳景儀看了看幾個南離門長老服飾的人,道:“這幾位都是我南離門新晉閩州長老,景良師弟或許在門中見過,就不用介紹了。”那幾個長老似早已見怪不怪,笑容滿面的拱手行了一禮,口稱久仰。

:“這位是飛靈門的邵歧邵掌門,擅練靈器。”

方景良道:“哦,這位就是那沒有靈石亦可煉製靈器的靈子大師?那可真是久仰大名。”心道:原來接任飛靈門掌門的竟然是這位。

那邵歧拱手笑道:“在下才是久仰方長老大名,雖早有拜見之心,但方長老也不經常出來走動,邵某又不得其門,只得作罷,今日託了貴門柳長老的福,終得一見,也算是了了一件心願,另外邵某聽聞方長老於靈器使用頗有心得,今後可得多交流一番啊!”

方景良搖了搖頭,道:“邵掌門可高看老夫了,老夫那點微末本事,實在是不值一提,呵呵,不值一提,倒是世間出現了邵掌門這樣一位煉器宗師,那纔是真真正正是天下衆修之福啊!”角落裡早已變了模樣的鐘景泰撇了撇嘴,心道:這名號果然沒叫錯,不值一提方景良,說什麼都是不值一提。

:“這位是飛靈門長老金知南,擅練靈兵。”

二人又是一番恭維,方景良心道:這不是上代掌門的大弟子嗎,沒想到卻不是他繼任掌門,我南離門大部分兵器都是由飛靈門所鑄,甚至一部分靈器也是交給飛靈門,也不知道他們和柳景儀的關係到哪一步,可得在意。

:“這位是城主府供奉楊凌,另闢蹊徑,從足經修起,很是了得。”

那楊凌笑道:“從足經練起,那也是不得正統,不得已而爲之,南離大家面前,誠恐貽笑大方,萬萬不敢稱一聲了得。”

方景良笑道:“楊兄此話差矣,自先輩起,無論先練手經還是先練足經,皆無高下之分,只是恰好我等修行大派皆承手經一脈,這才被妄稱爲正統,況且聽聞楊兄接令師衣鉢,創了凌風訣,一日可行千里,假以時日,就算開宗做祖也未必不可能啊!哈哈。”臉上似有幾分譏諷。

楊凌聽後,臉上一白,復又一青,輕籲一口氣,方笑道:“方長老說笑了。”原來這楊凌原本是魏國中一個小門派的弟子,因足經一脈逐年式微,且上代掌門不願傳位於他,故弒師叛門,不僅如此,還搶了門中功法秘籍,繼任掌門找他報仇之時被他打成重傷,那掌門爲了報仇,用了門派大半財產請出一位魏國高修主持公道,楊凌不敵,逃至越國,後被閩中城主看中,收爲供奉。

方景良說他接令師衣鉢,開宗做祖云云,都是在譏諷他欺師滅祖,想自立門戶,這凌風訣也只怕也是拾前人牙慧而已。

鍾景泰聽了這話更是心中暗罵:這老傢伙,看不起散修這臭毛病在山上十幾年了還沒改掉,當面落人面皮,真不是東西。

於是後面幾位散修雖無甚聞名劣跡,柳景儀還是草草介紹了事,不給方景良多嘴的機會。

誰知道方景良在介紹自己一方時,處處自詡正統,雖然沒有刻意貶低散修,但語裡話外,看不起散修的態度卻十分明顯,幾個散修心裡雖早就罵開了天,但還是笑容滿面,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徐天來則是叫了幾聲師叔,前輩,並不多話,別人誇他也只是微笑迴應,還一副害羞的樣子。

互相介紹過後,衆人落座,一個大長桌,滿滿的坐了二十幾個人,柳景儀主位坐了,方景良右首入座,

不多時,各種珍饈佳餚端上桌來,方景良故作感嘆:“還是景儀師弟這裡好,好吃好住的,這纔剛到,師兄我就不想走了。”

柳景儀哈哈一笑道:“這區區窮閻漏屋,再加這區區果腹之食,師兄就莫要取笑了,若是景良師兄不嫌棄,在此住個一年半載的,那也是師弟之福,大家之福啊,各位說是不是?”衆人皆點頭稱是。

宴會逐漸回到了柳景儀想要的正軌,衆人其樂融融,說着一些修行者中的一些趣事,方景良雖說不感興趣,但也不再多說什麼,倒是徐天來聽的津津有味。

衆人閒聊時,一個年輕散修看了一眼方景良的兩個徒弟,大聲道:“天色尚早,各位酒水未酣,我們不如來點其他的助興如何?”

旁邊一位散修笑道:“胡來老弟所說的其他的是什麼?”

那胡來站起身來, 道:“在下對天下七大修行門派一直心生嚮往,可惜資質太差,始終不得其門而入,所以只好天下漂泊,淪爲一介散修,這散修嘛,對這七派修行之人自然是十分羨慕的,我自然也不例外,所有我一直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跟一個七大派的弟子比試一番,讓自己看清楚自己的不足之處,也好死了這份心,今日有幸遇到這麼多的南離高人,自然心癢難耐,在下雖修爲不足,但仍要冒昧求教,一是聊充各位下酒之資,二是了卻我多年心願,還請諸位南離高人不要見怪纔是。”

旁邊那位散修又笑道:“胡老弟喝醉了吧?哪裡來的七大門派,分明是六大門派。”

胡來做恍然大悟狀,道:“你看我這糊塗的,吳國大澤派已經不存在了,在下自罰一杯。”

那散修又道:“胡來老弟你說這麼半天,到底是想跟誰比試?莫非是在座各位長老?”

胡來笑道:“豈敢豈敢,豈敢和各位前輩動手,我看方長老這位高徒和我年紀相仿,想來修爲也差不多,若是有幸,還請不吝賜教,也算是成全了我的多年心願。”

二人一唱一和,旁人早就知道他們是一夥的,待他說到那個明顯比他大十幾歲的方一同和他年紀相仿之時,有幾人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柳景儀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楊凌,楊凌悄悄搖了搖頭。

方一同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看了看方景良,正要說話,只聽桌尾有人道:“在下不才,願替一同師兄領教閣下手段。”

第一十五章:找人第一十三章:各色人物第十章:下山去第二十七章:沒有結果的七派會面第二章:山上多了個人第五章:汪水入池,初見天地第八章:真假身世第三章:初探修行路第二十六章:引導中的進步第一十九章:歸來閉關第二十二章:第一天第三章:初探修行路第一十二章:小試牛刀第一十九章:歸來閉關第五章:汪水入池,初見天地第二章:山上多了個人第一十四章:師兄弟第一十三章:各色人物第二十九章:突如其來的下山第三十二章:逃亡之路和無妄之災第四章:師恩如海,家仇如宙第一十四章:師兄弟第二十二章:第一天第一卷初見第一章家愁家仇第二十六章:引導中的進步第三十二章:逃亡之路和無妄之災第二十二章:第一天第二十八章:初見第五堂第八章:真假身世第三十二章:逃亡之路和無妄之災第二十三章:徐天來的第一場第一十四章:師兄弟第二十七章:沒有結果的七派會面第二十四章:比試第一十七章:遇襲第一卷初見第一章家愁家仇第四章:師恩如海,家仇如宙第十章:下山去第三十二章:逃亡之路和無妄之災第一十三章:各色人物第二十一章:訓第二十章:大比之初第三十二章:逃亡之路和無妄之災第八章:真假身世第二十二章:第一天第十章:下山去第二十七章:沒有結果的七派會面第一十四章:師兄弟第七章:不易修行第一十三章:各色人物第三十二章:逃亡之路和無妄之災第八章:真假身世第八章:真假身世第一十四章:師兄弟第四章:師恩如海,家仇如宙第二十一章:訓第五章:汪水入池,初見天地第三十章:提前的任務第八章:真假身世第二十六章:引導中的進步第九章:功法之密第六章:侍人難,是人難第二十五章:前四第三章:初探修行路第二十九章:突如其來的下山第一十八章:逃生第九章:功法之密第二十九章:突如其來的下山第一十一章:下山初始第二十章:大比之初第九章:功法之密第八章:真假身世第十章:下山去第三章:初探修行路第一卷初見第一章家愁家仇第一十六章:夜話第二章:山上多了個人第一十二章:小試牛刀第三章:初探修行路第七章:不易修行第二十六章:引導中的進步第一十四章:師兄弟第二十五章:前四第一十五章:找人第八章:真假身世第一十四章:師兄弟第一十六章:夜話第二十四章:比試第三章:初探修行路第一十五章:找人第二十一章:訓第二十二章:第一天第三十章:提前的任務第一十二章:小試牛刀第一十六章:夜話第三十二章:逃亡之路和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