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學,歐陽墨怡因着懷孕,沒有再去學校,而是在家安心養胎。
龍佳藝真的轉到了t大,和jeff一所學校,依然住在歐陽家。
如她對歐陽墨軒承諾的一樣,她每天放學便立即回家,陪伴小怡,照顧未來婆婆,做了一個兒媳該做的所有事情。
“歐陽叔叔,你和凌姨這個週末放心去度假吧,陪小怡去醫院做產檢的事就交給我好了。”
早餐時,龍佳藝體貼地給他們各自盛好粥,最後一碗才留給自己。
“嗯,佳藝,有你陪着小怡,我們當然放心,不過這樣也太辛苦你了,你真的不回家和你家人團聚嗎。”
歐陽宸風拿過一個雞蛋,在桌邊輕輕敲破,而後熟練將蛋殼剝掉,才把光滑白嫩的雞蛋放進妻子碗裡,對她溫柔一笑,接過她的話說:
“佳藝,你凌姨說得對,你要是想家可以回去看看。”
龍佳藝嫣然一笑,看着坐在身旁的小怡,輕快地說:
“歐陽叔叔,凌姨,你們不用擔心,我爸說今天下午要來a市出差,我媽媽也會帶着我兩個妹妹一起來,我今天晚上可以和他們見面的。你就放心地和凌姨度假去吧。”
“爸,媽,你們該去哪裡浪漫就浪漫去吧,我無所謂,至於佳藝嘛,早晚是我們家的人,這裡是她的家,她還有什麼好想家的。”
“小怡,你也不許欺負佳藝。”
凌梓橦笑瞪自己女兒一眼,歐陽墨怡挑眉,笑着道:
“我哪有欺負佳藝,媽媽,我這麼溫柔善良的,像是會欺負人的嗎,不被佳節欺負就好了,你不能有了兒媳,就不管我,偏心!”
“好了,吃吧,誰不知道你是凌姨的心肝寶貝。”
龍佳藝拿起一個熱乎乎的小籠包遞給歐陽墨怡,而後自己也拿起一個吃起來。
吃完早餐,歐陽宸風開始履行他對橦橦的承諾,出發去了度假村,龍佳藝則陪着小怡去醫院做產檢,一路上,除了歐陽家的保鏢外,後面遠遠的,還跟着一輛黑色轎車。
做產檢的人很多,但凌梓橦是vip身份,無需排隊,在前面一個孕婦出來後,她們便被一名*熱情的請了進去,走廊裡那些排隊的女子只能用羨慕的眼光看着她。
自蘇筱冉知道蘇與歡受傷後,這幾天每天都會來醫院看他兩眼,順便煲湯送飯的給他吃,他除了心疼,傷口疼之外,住在醫院倒是件悠閒自在的事。
“你也別整天躺在病*上,有時間下來活動活動,才能康復得快些。”
蘇筱冉接過蘇與歡喝完的湯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而後溫言叮囑。
“媽,我康復得已經很快了,早上我問過劉醫生,他說過兩天我就可以出院了,這都是您的功勞,要不是您每天給我熬湯喝,肯定不會好得這麼快。”
“是嗎,現在知道老媽的好了,那你就得聽話,別以爲派幾個人去保護小怡就放心了,趕緊的出院,趕緊的去把她追回來,難道你想自己的孩子到時姓歐陽不成?”
這是蘇筱冉每天來醫院的必說之話,蘇與歡聽得都能倒背如流了,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一絲不耐煩,而是微笑着點頭:
“媽,你放心,我一定在寶寶出世前,把小怡給追回來。讓你如願抱上孫女。”
自歐陽墨怡上次說寶寶叫圓圓後,蘇與歡便問了她的醫生,得知她肚子裡懷的是個小公主,他倒是暗自慶幸,覺得女兒更貼心些。
他做夢也想不到,他蘇與歡的女兒比之他小時候的惡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他未來會有很長一段悲催生活,被女兒折磨,打不得罵不得,唯有忍受!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名保鏢從門口走進來,因着蘇筱冉在的關係,那人恭敬的喊了聲“大公子!”
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的嗎?”
蘇筱冉的聲音漫不經心中透着一絲不悅,蘇與歡眸色一冷,沉聲道:
“有什麼事,說吧!”
“大公子,歐陽小姐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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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墨怡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蘇與歡!
實際上,他受傷一事,她前兩天已經知道了,是聽曾鵬飛說的,甚至,她媽媽還找她談了心,問她對蘇與歡現在的感覺。
在英國,若不是蘇與歡的乾爹幫忙,她或許真等不到歐陽宸風等人,會被那個艾倫用來做實驗,也許就和上一個病人一樣,從假死變成了真死。
即便不死,她也會因爲血型特殊而成爲艾倫研究的對象,絕不會那麼輕易的讓她離開。
後來蘇與歡又對她解釋了在醫院他被許宛欣強吻一事,並且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他對小怡的心意。
做爲母親,她自是希望自己女兒幸福,希望有個能夠呵護她的男人與她共度一生,而蘇與歡,她也算是從小看着長大,他的優秀出衆她是看在眼裡的,正因爲對他了解,所以之前,即便他有傷了小怡,他們也是一次次包容。
歐陽墨怡是在樓梯間遇上蘇與歡的,在四樓做了產檢後,她和龍佳藝沒有乘電梯,而是從樓梯間散步下去。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往下走,心情很是愉悅。
卻不想,在第三樓樓梯間,遇到了從下面上來的蘇與歡,他身邊雖跟着兩名保鏢,卻沒有人扶他,而是自己一步一步艱難的往上走。
當兩人視線在半空相遇時,歐陽墨怡呼吸不由一窒,而後,心跳不受控制地失了正常。
蘇與歡似乎也很驚訝,他深邃的眸底一抹愕然掠過,五官分明的俊臉上浮起絲絲欣喜,低沉的聲音磁性的響在寂靜的樓梯間,打破兩人間的僵局:
“小怡,你怎麼在這裡?”
他的話音一頓,深眸瞟了眼她上方的四樓,而後恍然道:
“你是來做產檢的嗎,圓圓可健康?”
歐陽墨怡反應過來後,本能的轉頭去看龍佳藝,後者無辜的搖頭,見她眼裡沒有說謊的痕跡,她才移開目光,微抿着脣,繼續往下走。
把某些人當成透明,更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蘇與歡眸底掠過一抹落寞,臉色微變了變,在她走到身邊時,不加猶豫的,扣住了她手腕,輕聲道:
“小怡,我們聊聊!”
氣氛瞬間改變!
當他指尖的溫熱染上她手腕的肌膚時,歐陽的身子驀然一顫,下一秒,本能的用力一掙,原本只想掙脫他,卻不想,蘇與歡怕傷到她抓得不緊,在她憤怒擡手間,爬了三層樓梯,腿又尚未康復的他便被她帶得身子往後直直仰去。
“大公子!”
隔着兩個臺階的保鏢驚呼一聲,兩人手快的將他扶住,他纔不至於摔得太過狼狽。
“小怡,小心點!”
龍佳藝本能的伸手扶住身子也微晃了晃的歐陽墨怡。
歐陽墨怡亦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睜大了眼,紅脣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見他被兩名保鏢扶住,沒有摔傷,她臉上又瞬間恢復了冷漠。
“小怡,你就這麼恨我?”
蘇與歡暗自吸了口氣,挺拔的身軀僵滯而立,深邃的眸銳利地盯着她。
“你知道還問?”
歐陽墨怡的聲音冷漠如冰,眉眼間全是冰涼,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昔日柔情。
“小怡,媽媽現在都平安回來了,你至於恨我入骨嗎?”
蘇與歡眸底染上一絲沉悶,他以爲,只要救回岳母大人,小怡就算不原諒他,也不至於如此冷漠,可現在,她對他,比對一個陌生人還要冷漠。
歐陽墨怡脣邊泛起一絲冷笑,面對他的質問,不以爲然地挑眉:
“我不恨你!”
“剛纔是你自找的,我只是自/衛。”
在蘇與歡還沒因爲前一句話而欣喜時,她下一句又將他打入冰窖,將他一顆心凍結。
蘇與歡眸色變了又變,性感的薄脣抿成一道堅毅的直線,沉吟了幾秒,平靜地問:
“那我不碰你,你是不是可以給我幾分鐘,我們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歐陽墨怡不加猶豫的拒絕,而後轉頭看向龍佳藝,淡淡地說:
“佳藝,我們走。”
“好!”
龍佳藝不敢有半分遲疑,索性挽着她胳膊,輕聲提醒:
“小心點。”
在蘇與歡複雜的目光下,歐陽墨怡一步步走近,再一步步遠去,從他身邊經過時,她連看也不曾看他一眼。
蘇與歡不敢再伸手拉她,卻也不願就此放棄,而是一步步艱難的跟在她身後,雖然腿上的傷這幾天康復得不錯,但還不足以承受他這樣的折騰。
特別是下樓梯,每走一步,疼意就自腿間傳至大腦中樞神經,身旁跟着的保鏢幾次欲提醒,卻又不敢開口。
從三樓跟到一樓,歐陽墨怡一直知道身後跟着的人,卻一直不曾回頭。
走到一樓時,蘇與歡再次叫住她,滲着一絲隱忍的聲音低沉的鑽進耳膜時,她頓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他上前。
不知是運動發熱,還是痛得出汗,蘇與歡額際沁着細汗,俊毅的眉頭也微微蹙起,卻還是極力讓自己的聲音溫柔真誠:
“小怡,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