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明白這些人都是出來混的,或許還有點錢,她用力掙脫他的手,“放開,這裡是公衆場所,我喊人了。”
爲首的一笑,索性兩臂一伸,直接將她困在牆壁上,貼着耳朵說話,“留着力氣牀上喊,我最喜歡聽女人的叫聲了。”
隨行人哈哈笑了起來。
有客人路過,忍不住多瞧幾眼。
爲首的橫眉一厲,“沒看過兩口子壁咚嗎?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誰也不想爲陌生人惹事,對方掉頭離開。
顧念的酒驚得醒了許多,迅速冷靜下來,這種情況只能智取,她耍橫,他們更要來硬的,“你們別亂來,我老公在裡面。”
爲首的男人打量一眼,見顧念雖年輕漂亮,但穿着打扮普通,根本不可能是到這裡玩的闊太太,他猥瑣地笑着,“那我們就在這兒等你老公好了。”
對方沒有放過顧念的意思,她心急如焚,這個時候,不知從哪兒冒出一隻大犬。
“靠,誰家的狗也讓帶進安景苑?”一個混混不滿地啐道。
那犬循聲忘了人羣一眼,轉回頭,慢悠悠地繼續溜達,高冷的神態像極了某個男人。
顧念腦袋暈乎乎的,從人牆縫隙望過去,那是一隻純種的成年邊境牧羊犬,體型健碩,渾身黑毛,唯獨下頜長着一圈白毛,遠遠看去,就像戴了一條純白色的圍脖。
狗脖子上還有一個棕色皮質的狗項圈,上面鑲着一塊銀色牌子,看起來神氣抖擻。
安景苑有明文規定,禁止任何寵物入內,能在這裡遛狗的主人,必定有權有勢。
“圍脖,圍脖,”顧念下意識喊出一個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媽媽在這兒,快來救我!”
聽到喊聲,那犬猛地轉過頭,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怔愣幾秒,立刻奔過來,一口咬住爲首的褲腿。
邊境牧羊犬以溫順、聰明、友善聞名於世,屬於絕對不咬人的犬種,可眼下它卻像發了狂般兇猛狂吠。
“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爲首的一聲慘叫,氣急敗壞地叫罵,“快把這隻狗給我弄走!”
幾個混混掏出了刀,對着那
犬比比劃劃。
邊境牧羊犬絲毫不畏懼,與他們撕鬥起來。
一犬對陣四五個大男人畢竟勢弱,不消片刻,它的身上被劃出幾道口子,雖然不深,但鮮血淋漓。
顧念心痛得發緊,急中生智道:“圍脖,別咬了,快去找爸爸過來,就說有壞人要欺負媽媽。”
那犬不知道是真聽懂了人話,還是不夠義氣,總之,掉頭跑開了。
爲首的抹了把腿上的血,把受傷的火氣全撒在顧念身上,甩過一巴掌,“臭女人,敢讓狗咬我,老子見血,今晚也做到你見血!”
幾個混混架着她往外走,顧念望着那犬離開的方向,眼露絕望:壞傢伙,讓你走你就走,真沒良心!
倏地,不遠處傳來一陣犬吠,邊境牧羊犬身後跟着幾個男人向這邊走來。
此時,時林昆換了一條黑色西褲,一手夾煙,一手插兜,儼然上位者的姿態。
“Lucky,是他們傷了你?”他看到顧念的時候稍楞,卻也沒說什麼。
邊境牧羊犬猛吠,表示同意。
“你誰呀?”一個年輕的混混晃了晃手裡的刀,裝狠。
旁邊一個年紀稍大的拉住同伴,並在老大的耳邊嘀咕幾句。
爲首的男人微微驚訝,問道:“您是時光集團的時總?”
時林昆點點頭,又問一遍:“是你們傷了Lucky?”
“Lucky?不是圍脖嗎?”爲首的瞪着顧念,上手捏着她的臉,“美女,記得下回給狗起名時提前和你老公商量一下。”
時林昆雙眉一皺,“同樣的話我不想問第三遍。”
“顧總,誤會誤會,”年紀大的混混舔着臉打圓場,“這位美女跟我們老大開了個玩笑,我們纔不小心傷到您的狗,醫藥費多少,我們雙倍賠償。”一句話,竟把過錯全推倒顧念身上。
爲首的色心上頭,半摟着顧念向門口走,“你們在這兒解決狗的事,我要去解決這個女人。”他被咬了一口,邪火必須撒出去。
邊境牧羊犬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面,不停吠叫。
顧念回頭,黑亮的眼睛,紅紅的眼圈,
她用所剩無幾的意識,直直望向時林昆,她在猜測他是會出手相救,還是會冷眼旁觀。
他也凝着她,面容無動於衷,眼波幽深似海。
眼淚終於流了下來,顧念的腦子混亂,她快扛不住了,抽涕道:“老公,我錯了!別冷戰了好不好?往後不管你叫狗狗什麼我都不耍脾氣,什麼都聽你的。”
女人悽悽楚楚的樣子,觸動了男人的神經,時林昆扔掉手中的煙,走了過去。
“知道錯了就好。”瞥見她臉上的五指印,他眸色變暗,“你打她了?”
“呃……”
時林昆一記左勾拳,爲首的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幸好被同伴扶住。
幾個年輕的混混躍躍欲試,都被年紀大的攔住了,“時總,我們真不知道她是時夫人,抱歉抱歉!”
時林昆不但有錢,主要是有軍政背景,這些人開罪不起,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
顧念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謝謝你!”
話一說完,酒勁上腦,她晃晃蕩蕩,眼前一白,暈了過去,昏倒之際,抱住了一副強壯的身體。
時林昆看着懷裡的女人,不知她是醉的還是嚇的,即使神志不清,身體還在發抖。
幾米開外,嚴峻一臉壞笑,他對身旁一個助理模樣的年輕人說道:“董原,帶Lucky去寵物醫院,順便給你家老闆在樓上開個房。”
身爲總裁特助,董原屬於那種貼上毛就是猴的聰明人,麻溜利索地辦事去了。
見自家主人抱着顧念要上電梯,邊境牧羊犬很不放心,還想跟上。
董原一把拉住狗鏈,蹲下身子,好聲好氣地勸道:“Lucky,咱們去看病,別耽誤你爸爸做事。”
邊境牧羊犬納悶:做的事就是抱着女人耍流氓嗎?
它不懂,也不動,完全不給董助理面子。
時林昆用腳輕輕踢了踢狗狗的屁股,“爸爸那裡被燙了,總要檢驗一下功能,如果不能傳宗接代,你期盼已久的妹妹就要泡湯了。”
那犬嗚嗚哀鳴幾聲,悻悻地跟着董原,雖然很不放心,但還是一步一回頭地走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