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林昆彎下腰,將袖子墊在手上,眸子迸發的冷意能讓大地寸草不生。
“昆哥,我想去一趟醫院,唐倫正在接受磨皮手術,身爲姐姐不打個照面說不過去……”當濃妝豔抹的唐箐,巧笑嫣然地進了屋,卻發現一個人兩隻狗都蹲在地上,圍着看什麼東西,“你們幹什麼呢?”
“解釋一下吧,什麼情況?”時林昆的語氣看似平靜,卻掩飾不住隱忍的怒意。
唐箐看地上的東西,駭然變色,大腦短路,可她反應很快,“這不是前陣子你自己用的嗎?”
那天夜裡Lucy叫門,他們一時匆忙,就把套子暫時丟在牀底下,想着沒人時再偷偷丟掉,誰知,唐振強被咬,兩個人只顧着處理傷口,竟把最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我不在家一個月,套子裡面的東西還沒風乾?”
“橡膠的材質不透氣。”
“我不用這個牌子的計生用具,你知道的,我只用大號的杜某斯。”時林昆嘴角那抹笑容諷刺,“可這款明明是中號的岡本。”
唐箐的臉色赤紅,渾身發抖,接不下後話。
時林昆咬牙切齒,“箐箐,我們的臥室還有其他男人住過?”
“哦,我想起來了,”唐箐眼珠子轉了轉,“一定是我二叔,前幾天他非要住在主臥,還領了個女人回來,一定是他搞完了,忘記打掃戰場,真是的,噁心死了!”
她邊說邊拾起那個套子,丟進了衛生間的紙簍裡。
時林昆瞧出她明顯在說謊,還能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老道的演技,讓人心涼。
“昆哥,唐家的人還在醫院等着,我先走了!”唐箐說完,湊過去想要來一個離別吻。
誰知,時林昆卻不着痕跡地躲開了,他的笑容依舊覆蓋在臉上,只是多少有些虛僞,“早去早回!”
“哦,我知道。”她趕快離開家,找唐振強通風報信,串通口供去了。
時林昆望着女人緊緊張張的背影,冷意蔓延。
身後又傳來狗吠聲,回頭,原來,Lucky又把套子叼了出來,放在男人的腳下。
時林昆掏出手機,撥打一個國際長途。
“王院長嗎?我是時林昆,有個樣本寄給你,請你馬上檢查DNA,並把結果給我。”
“好的,時總,DNA檢測大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我處理好,會盡快告訴您。”
即便憤怒,他也明白,只有掌握證據,才能更有說話權。
從那天以後,雲海別墅的新婚夫妻便陷入了冷戰。
確切地說,是男人主動搬出了家門,幾乎再沒跟女人說過一句話,而她被冷落後,爲了證明清白,假模假樣地主動去公司找他評理。
唐箐發起了小脾氣,哭着說丈夫懷疑自己,冷落自己,兩人爆發了激烈的爭吵,時林昆索性正式提出離婚,但女方堅決不同意。
這種狀態大約維持了一週,新任唐夫人終於忍不住了,只能向自己的母親求助。
電話裡,朱玲先將女兒罵個狗血淋頭,被逼無奈,纔出謀劃策地說:“爲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能拴住他了,只要能順利懷上孩子,就算姓時的想離,時家的兩個老古董也不會同意。”
提起這事,唐箐更加頭疼,“關鍵是,他根本不願意碰我呀!”
“不願意也要讓他變得願意。”朱玲咬着牙說,“過會兒,我給你寄過去一些藥,你想辦法放在他的食物中。”
“媽,沒可能啊!這個男人精着呢,什麼事都小心謹慎,更別說目前他根本不可能吃我做的飯菜。”
隔了一會兒,朱玲才說,“那我給你另一種藥,是我自己配置的,無毒無色無味的透明藥劑,放在加溼器或者空調中,隨着空氣蒸發,通過呼吸就會滲透到人的血液裡,你只要提前吃上抵抗的藥就好。”
唐箐不信,“聞一聞就能中招?會有那麼神?”
“你不信我?”朱玲笑聲得意,“如果沒有這種藥,你能有現在的好爸爸嗎?”
“媽,你的意思是,我爸爸也……”
“多餘的事你不要問,好好想想怎麼對付時林昆吧!”
唐箐戰戰兢兢,“時林昆醒來,知道我對他下了藥,會不會弄死我?”
“放心,這種藥不但能使人身體亢奮,產生幻覺,還能喪失部分記憶。”
母
女倆又策劃了許久,才切斷了信號。
轉天,天色陰暗,空中飄着淅淅瀝瀝的小雨。
唐箐果然收到一份國際特快,朱玲言而有信,還特意在裡面寫了一張詳細的說明書,告訴女兒如何配藥,如何使用。
一切準備妥當,她又愁眉不展。
近些日子,時林昆一直住在公司,連家都不回,自己如何下手?
恰好,唐箐從陽臺上看到樓下頑皮嬉鬧的Lucy母子,眸子沉了沉。
她很早就看Lucy不順眼了,它發現了姦情,它咬了唐振強,它害得他們慌忙中將套子遺失在牀下,更是它找到了致命的證據。
該死的老母狗,簡直和自己犯衝,不如找個機會除掉。
想到這些,一個狠毒的計謀涌上心頭。
晚間,時林昆忽然接到老Smith的電話,“時總,你快回來吧,Lucy快不行了!”
時林昆一驚,他對Lucy感情深厚,它是名貴的邊境牧羊犬,跟隨自己多年,還在一次野外狩獵中,救過他一命。
沒多想,男人放下所有工作,火急火燎地驅車回家。
汽車剛進入別墅院落,遠遠地,時林昆就看見Lucy橫躺在草地上,似乎喘得很厲害,旁邊,Lucky乖乖地用臉頰摩擦母親的身體。
周圍一羣人在說些什麼,唐箐和老Smith也在其中。
車子停進車庫,男人大步跑了過去。
唐箐主動示好,“昆哥,你回來了!”
鑑於有外人在場,時林昆淡淡“嗯”了一聲,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愛犬身上,“怎麼回事?”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獸醫正蹲在旁邊,用聽診器給Lucy聽脈搏和心臟,半晌,站起身來。
他指了指地上的嘔吐物,搖了搖頭,“應該是在外面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沒什麼希望了!”
“不可能呀!”唐箐故作驚訝,欲蓋彌彰地彎腰摸摸重病的老母狗,“Lucy一向溫馴又聽話,從不亂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Lucky猛地跳起來,像瘋了一樣死死咬住女主人的衣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