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雲海別墅。
清晨,時林昆破天荒地出現在主臥,令唐箐欣喜過望。
偌大的院落只有一男一女兩人,她起牀,身着性感的吊帶睡裙,投入男人的懷抱,“昆哥,你終於肯搬回來住了?”
時林昆一把揮開她,坐在軟椅上,雙腿交疊,把一個大檔案袋丟在牀上,“不要再拖了,簽了吧,我成全你們!”
唐箐不解其意,拆開文件一看,頓時呆住了。
離婚協議書?這個男人終究還是不肯回頭?
“昆哥,我不同意,死也不會簽字的!”
唐箐不是傻子,時林昆與唐振強相比,無論人還是財都優秀許多倍,就算她離婚後能嫁給二叔,那也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更別說,她和唐振強在外有親屬的名義,叔侄偷情的事若是傳開,唐家乃至整個圈子都會引起轟動,自己根本混下去!
所以,唐箐從沒想過要和時林昆分開,她只是抵不住唐振強的吸引,尋找婚姻外的刺激。
“箐箐,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時林昆說話的態度風輕雲淡,“看在時、唐兩家的交情上,夫妻一場,好聚好散。”
男人抽出一份地契,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既然你喜歡住在雲海別墅,我把這裡給你,再給你兩千萬的贍養費,我能做到的也就這些了,簽下字,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唐箐聽到此處,肝膽俱裂。
人都有一種奴性,她和時林昆在一起時,總是忘不掉唐振強;但真要面臨離異,她更捨不得自己的丈夫。
何況,時林昆雖然出手不低,新婚不到一年,他們又沒有孩子,他給的財產已經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但是,人性都是貪婪的,就如唐箐,天生就是不安分的女人。
當年在唐家,她已經偷偷跟唐振強好上許久,唐榮國讓她嫁給時林昆時,她並不愛他,但想到將來能得到時光集團的股權,她便拋棄舊愛,投入新人的懷抱。
女人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得不償失。
最後,她立刻哭得感天動地,“昆哥,爲什麼一定要鬧
到這樣?是不是你在外面有喜歡的女人了?放心,我唐箐識大體,不會作鬧,如果你很喜歡她,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今社會,有錢有地位的男人,誰在外面沒幾個小三,只要正室地位穩,抓住財政大權,其他的都無所謂。
其實,她這樣說,無非是想表達這樣一個建議:只要不離婚,時林昆也可以偷情,就當是對她和唐振強姦情的補償。
時林昆漠然地欣賞她精彩的表演,冷笑。
世界上怎麼有這麼無恥的女人呢?明明自己出軌,反而反咬一口。
“唐箐,我和你不同,在婚姻內,我的身體和精神只屬於妻子一個人。你問我爲什麼鬧到這樣,你自己不心知肚明嗎?”時林昆終於還是挑破窗戶紙,“你跟唐振強不是一年兩年了。”他一開始就撿了一雙被人穿過的舊鞋。
唐箐身體抖了抖,卻依舊言之鑿鑿,“昆哥,我和二叔是清白的。”
“清白?”時林昆一聲冷哼,他又從檔案袋中取出一疊白紙,“這是那天牀下套子的液體分析報告,裡面屬於唐振強,而外面的屬於你。唐箐,知道我拿到證據時怎麼想嗎?我覺得我時林昆就是特麼的一個笑話!”
唐箐面色一片慘白,連嘴脣都沒有一絲血色,“昆哥,冤枉啊,你取的樣本不是新鮮的,檢測結果也不準確。”
“準不準確,讓法官評判吧!”時林昆擱下這句話,轉身走人。
唐箐步步緊跟,樓梯口,她拉住男人的手,“昆哥,昆哥,你聽我解釋!”
時林昆憤然揮袖,擡腳下樓。
女人險些沒站穩,幸好扶住了欄杆。
忽然,一個念頭劃過大腦,爲了留住要走的男人,唐箐閉上眼睛,下狠心重重摔倒,咬了咬牙竟然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昆哥,救我!”
時林昆回頭看到這一幕,呆若木雞……
接下來的事,更加狗血:
唐箐入院後,一口咬定遭到丈夫虐待,並被推下樓梯,時林昆因此被關進看押所。
她的意思很簡單:只要時林昆不提離婚,她就不告他家暴。
時唐兩家因爲此事鬧掰
,誰也不肯讓步,一個指責對方偷情,一個指責對方家暴,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即便如此,身在獄中的時林昆還是通過律師嚴峻,堅定地向法庭提出離婚申請。
可是,不久之後,嚴律師卻告訴他,唐箐懷孕了,將近三個月,法院不支持離婚。
接着,兩家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關於時林昆家暴的戰爭,官司曠日持久,持續一年。
時林昆也因此被冤枉,遭受一年牢獄之災,更加錯過了時小非的孕育和出生。
兩個月後。
彼時的唐箐還在醫院中養傷。
因爲買通了主治醫生Thomas,她的日子過得非常愜意,唯一的煩惱就是每天都要帶着硅膠做的假肚子出入,又熱又悶又不方便。
某日,她正躺在牀上吃着水果看着電視,突然接到唐振強的電話。
“小妖精,幹嘛呢?”
“還能幹嘛,當然在醫院保胎了。”因爲姦情敗露,唐箐對唐振強心生埋怨,“二叔,什麼事?有就快說,沒有我掛了!”
“別呀,箐箐,千萬別不理我呀,”唐振強調笑,“我正打算送你一樣大禮呢!”
“哼,你能有什麼好東西送我!”
“你最想得到的一個女人!”
“女人?”唐箐一下子從牀上蹦到地下,“顧念?你找到她了?”
“箐箐要我辦的事,我當然盡心盡力。”
“她現在在哪兒?”
“黑市的一家小醫院。”
唐箐面露得意,“我猜得沒錯吧,她肯定是生病沒錢治。”
唐振強在聽筒中低嘆,“具體什麼情況,你來再說吧!”
三十分鐘後,唐箐驅車趕到南達科他州郊區,一家沒營業牌照的私人診所,進門就問:“二叔,她人呢?”
唐振強努了努嘴,唐箐順着方向,一眼就看到躺在手術檯上,全身瑟瑟發抖,眼睛噙着淚水的女人。
“顧念,想不到,這麼快咱們就又見面了,”唐箐冷清一笑,然而,她的目光落在對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時,怔住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