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哪來的自信?”顧念扶額,“你是臉皮太厚還是智商欠費?”
時林昆擡手摸向她的嘴脣,“難道你經常主動吻陌生男人,還跟他進總統套房?”
拍掉他的手,她說:“那是逼不得已,我不想輸給一對賤人。”
“剛纔呢?你蓄意接近我兒子,討好他,替他認下丟人事,目的不就是讓他接受你,繼而勾引我嗎?”
顧念氣得說不出話來,差點頭冒青煙,瘋了瘋了,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
絞盡腦汁?算天算地,她還能算計出熊孩子什麼時候放屁?
好心沒好報,幫了一個孩子,沒有感謝,還惹了一身騷,她最近走了什麼黴運?
顧念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不管之前有什麼誤會,你幫過我的忙,我今天替你兒子頂了黑鍋,咱們扯平,往後就當誰也沒見過誰。”說完,乾脆走人。
時林昆凝着她的背影,半晌,脣角牽起。
“非兒,別跑,當心摔跤!”宋怡關心地向他伸出手。
“宋阿姨,男女有別。”時小非卻小大人般胖手一背,“還有,往後不要再買玩具了,我什麼也不缺。”
現在怎麼看這個女人怎麼覺得她虛僞討厭,平時對自己的親近都是假的,發生屁大個事,她就把他出賣了。
爸爸的話沒錯,這女人渾身上下都是假的,人最假,再也不會相信她了。
宋怡愣住,非兒一直叫她“小怡”的,爲何轉眼功夫變成“宋阿姨”?還不讓自己牽他的手,肯定是因爲剛纔的事有情緒。
“我們走了!”時林昆對宋美人禮貌性點頭,領着兒子,取車回家。
原地獨留宋怡,傷感撲面而來。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走進這對父子的生活?
穿過停車場,顧念匆匆忙忙趕去少年宮上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轉身竟是一張充滿仇視的臉。
“這麼巧,顧念,咱們又見面了。”相隔一天,唐貝濃妝豔抹地出現,“來送貨,還是跟男票開房?”
對唐貝,顧念說不上恨,只是百分百的討厭,“送貨還是開房……跟你有毛線關係?”
“別以爲我不知道,那天秦朗和我結束後,馬上去找了
你!”唐貝被不冷不熱的回答激怒,一個巴掌朝着對方的臉扇去,“賤貨,在這兒等朗哥是打算重修舊好?休想,他愛的人是我!”
顧念反應迅速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輕笑了下,“他來找我又如何?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他愛的是你嗎?”
唐貝臉色暗了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被朗哥甩了就爬上別的男人的牀,你想報復,但這種行爲實在蠢得可以。”
“蠢不蠢我不確定,不過,你的朗哥到我家送湯,還要親自餵我喝呢!”
“你胡說!”
顧念覺得惡毒的人真的很爽,“他要我搬去一棟雙層公寓,一三五是你,二四六是我,他養我,還要我給他生孩子呢!”
“不可能!”無法抑制怒火,唐貝母獅般嚎叫,她想上手揪顧念的頭髮,卻被對方反手推倒。
幾步之遙,剛剛停好捷豹的秦朗一眼看見坐在地上的唐貝,目光詫異,“顧念,你到這兒做什麼?上次說得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不關貝貝事,不準欺負她!”
“朗哥,”唐貝起身撲到他的懷裡,委屈得梨花帶雨,字字控訴,“她是來挑撥離間的,她說你給她送湯,還說你要包她給你生孩子,我不信她的胡說八道。”
秦朗面色五彩斑斕,“顧念,我照顧你是因爲你在冰城除了生病的媽媽,沒有其他親人……”
“呵呵,看來我該叫你秦大善人了!”
秦朗語塞,“如果讓你產生了誤會,你還是去美國吧!”
“我爲什麼要背井離鄉,一個人孤零零去美國?就因爲礙着你們的眼了?”
“念念,需要多少錢,我可以……”
“是你們對不起我,憑什麼我走!”顧念眼眶紅了,笑聲蒼涼,如果說曾經她對他還有一絲不捨,此刻那僅存的留念也消磨得蕩然無存,突然發現他簡直噁心透了。
她掄起大揹包往秦朗身上砸,一下比一下重,包裡的畫筆和傳單掉了,也無暇顧及,“姓秦的,真後悔曾經認識過你,當初我真是瞎了眼!”
直到打得沒有力氣,她才擦乾了淚水,決然離去。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賓利添越內,時家父子目睹了整場好戲。
“‘狼狽’一看就是
狗男女,老爸,你爲什麼不幫幫念念,她被欺負好可憐!”時小非自來熟,聽到顧念的名字,立刻套近乎。
“狼狽?”時林昆一頭霧水。
小屁孩痛恨地咬着小白牙,“一個叫什麼朗,一個叫什麼貝,不是‘狼狽爲奸’是什麼嗎?”
時林昆不以爲然,“有些人吃一百個豆也不嫌腥,不被狠狠刺痛,不會清醒。”
小傢伙則滿眼痛心,“哎,念念這麼好的女人怎麼會遇到渣男呢?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霸道總裁劇裡總有這樣的橋段:女主被閨蜜和男配劈腿,然後勵志逆襲,最後找到真正的幸福。時小非偷偷地想:或許自己就是那個解救念念的白馬王子。
時林昆也不知道兒子這些詞都是從哪裡學來的,“你想怎樣?”
“那個,老爸,你沒察覺念念對我有意思?”一般女人誰會替自己出醜。
說來,父子倆一樣厚臉皮。
時林昆嫌棄地瞥了兒子一眼,“就你?”
毛還沒長呢,就知道泡妞,還挖老子的牆角,小心屁股開花!
小傢伙清了清嗓子,變得一本正經,“老爸別小瞧人啊,現在流行娃娃臉的小鮮肉,你看《太陽的後裔》裡的宋仲基歐巴,幼兒園的老師和女生都說我長得像他,你覺得呢?”
時林昆上下打量兒子,“是,是有點像。”
時小非立刻來了精神,“哪裡像?”
“小短腿像。”
“呃……”
時林昆繼續問:“打算怎麼追你的念念?”
提起這個,小屁孩頓時頭疼,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反正我是不會辜負替我背黑鍋的女人的。”
這時,一陣清風徐來,一張傳單刮到車玻璃上。
時小非拿過一看,上面簡單的漢字他都認識:冰城市少兒活動中心繪畫班開始招生了,電話……
想到顧念隨身攜帶畫筆和傳單,小傢伙腦洞大開,一個計謀呼之欲出。
斂着笑容,他對父親赧然撒嬌,“老爸,其實我覺得學習繪畫對小孩子的成長很有益處。”
時林昆舉頭望天,沒下紅毛雨呀!自己怎麼記得兒子對各種興趣班恨之入骨,深惡痛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