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熊孩子在大牀上睡回籠覺。
認真負責的顧老師正帶着大口罩,戴着手套,皺着眉頭,臉離得好遠,用木頭筷子在便便裡翻來翻去。
最近的每個清晨,時小非每日一拉之後,便是顧老師每日一翻。
恰好,一個電話敲了進來,她沒看,直接接聽。
“顧小姐,忙啥呢?”董原變聲器後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顧念與一泡翔做鬥爭,哪有心思跟他閒聊,“扒地雷呢!”
“地雷?”話筒中的男人怔了怔,“你還會玩這麼高科技的東西?”
顧老師沒好氣地回道:“董助理,我這兒有活兒,你快說唄!”
“嘿嘿,我沒什麼事,”董原態度不錯,“就是問問,你對盛世家宴的晚餐是否滿意。”
“還不錯,”顧念敷衍了事,企圖早點結束通話,“溫馨浪漫,夠檔次又大手筆。”
董原心情很好,“那當然了,我們總裁大人……”提前準備好長時間呢!
可是,他的話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有機會你替我謝謝非兒,那場煙火太令人意外了。”
“關他什麼事?”董原態度一變,“那是時總準備的。”
“什麼?”顧念搗鼓米田共的手一頓,顯是驚到了,“是時木棍?”
“咳咳,”董原老大不高興,“顧小姐,你在背後這樣稱呼領導不太好吧!”
“口誤口誤!”顧念賠笑,口氣討好,“董助理是大好人,一定不會告訴他的。”
董原呵呵兩聲,“顧小姐,wuli時總是多麼聰明的人,有些事人家不說不是心裡沒數,只是懶得挑明,就像你取的那個外號,叫什麼臉的,哪有一點符合他的高貴氣質?”
“你說‘臭不要臉’?這事他都跟你說了?”顧念嘴巴抽抽,他想說你們的關係果真不一般。
“我勸你趕快把電話裡的標註名改過來,時總可不是好惹滴。”
“好好好。”顧念忙把手機翻到通訊錄一欄,迅速編輯了另一個名字--時木棍。
“千萬不要寫時木棍!”
“咦,你怎麼知道?太神了!”
“你那點小心思,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
“董助理厲害,佩服佩服。”
“我跟你說說那天的事,”聽筒另一端的董原乾笑,“其實,時總有個看上眼的女孩,但男神都是高冷傲嬌的,從小到大被女孩追求慣了,不知道如何表白。所以,他準備了燭光晚餐、小提琴伴奏、保加利亞空運鮮花以及皇家禮花,還有一枚鴿子蛋,不想卻被某些人捷足先登了。”
顧念正跟翔作殊死拼搏,根本沒仔細聽對方說了什麼。
突然,她發現棕黃色的條狀物中有金屬光澤的東西在閃了閃,“天吶,找到了找到了,董助理我還有事不聊了。”言畢,掛了電話。
新城小區樓下,賓利添越內僅有一人,坐在駕駛位的男人氣咻咻地把iPhone6扔在儀表盤上。
時林昆嘆着氣,他的話都點到這個份上了,小妮子再不明白,就是腦癱了。
自己怎麼看上這樣大大咧咧。沒頭沒腦的女人,失策失策!
想到這些,時大總裁推門下車,非要找某人說個明白。
五樓,顧念已經用木頭筷子將異物挑了出來,捂着鼻子和嘴放到一個小盆子裡,用清水涮了涮。
顧老師固然沒有在屎裡撿東西收藏的愛好,她只是不服氣,想要拿着拉環做證物,到盛世家宴討個說話,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賠償問題。
然而,她衝着衝着卻發覺不對,一個碩大的球形“玻璃”赫然眼前,緊接着是圓形的“金屬”託。
顧念怔了幾秒,就算再傻白甜,也明白這是什麼--一枚產地南非的鴿子蛋形鑽戒。
突然想起董原的話:他準備了燭光晚餐、小提琴伴奏、保加利亞空運鮮花以及皇家禮花,還有一枚鴿子蛋,不想卻被某些人捷足先登了。
時林昆漫不經心的腔調猶在耳邊:我有一個朋友,他想向一個女孩求婚。
所有信息連接在一起,就是令人震驚的真相。
震驚慌亂糾結,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顧念已然傻了眼。
這是真的嗎?那個華冠全城,被所有女孩稱之爲老公的佼佼者,居然像自己求婚?一切不切實際地仿若夢境。
偏偏這時,身
後響起有節奏的腳步聲。
“在洗什麼?”低沉而磁性的聲音。
顧念緩緩轉過頭,面容鬼斧神工的男人就站在距離一步之遙的地方,灼灼目光凝固在她臉上。
有三十秒的恍惚,她問:“你怎麼進來了?”
時林昆高冷地別過頭,不語。
“又撬門了?”顧念的瞳孔豁然變大,該死的,他老毛病又犯了,“你,你……你知道一個鎖芯多少錢嗎?賠我二百!”
時林昆不屑地哼了哼,總裁大人對自己的這門手藝很是自豪,上次,如果不是人太多不方便,他早就撬門了,何來跳窗一說?
“盆裡是什麼?”他隨口一問。
“沒,沒什麼。”顧念把水盆背在身後。
時大總裁向來好奇心重,凡事都要弄個明白。
他抽不冷子邁步上前,試圖搶奪,於是乎,顧老師拿出狗護食的本事反抗。
一來二去,兩人拉扯起來。
時林昆眼尖,自然看到水盆中的鑽戒,他當然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地方排出來的,噁心地差點吐了,“髒死了,你洗它做什麼?趕快扔掉。”
“不行不行,好貴的。”
這枚鴿子蛋少說也有幾十萬,洗乾淨了賣掉,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鑽戒是我買的,我讓你扔掉就馬上扔掉!”
“我不同意,你送我了,就該我說的算。”
“誰說我送人了?我只是不小心把它掉在冰激凌裡。”
“那我就是不小心在非兒的便便裡撿到的。”
他們爭得面紅耳赤。
時林昆反應迅速,趁顧念沒注意,一把搶過水盆,順着陽臺就潑了下去。
“不要!”錢錢,她的錢錢,就介樣沒了!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一記尖叫,“啊,誰潑的水?黃黃的,好大臭味!”
顧念飛奔至陽臺,扒着眼睛向下望,就看到劉阿姨發瘋地站在雨搭邊,渾身溼漉漉的,扯着脖子鬼叫。
她嚇了一跳,想藏起來。
劉阿姨早就瞧見了她,氣急敗壞地喊道:“顧老師,原來是你!”
顧念百口莫辯,她想不通啊想不通,爲毛時木棍惹得禍端,要自己擦屁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