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眼前晃動着六年前的一副畫面:
同樣是夜魅酒吧,同樣是男人的騷擾,秦朗曾經像發瘋的獅子般衝過來,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狠狠朝對方的腦袋上砸去。
然,此刻,時過境遷,他卻在明知道自己有危險的情況下,追逐另一個女人的腳步離去。
深深的諷刺和心酸涌入胸口,她大口呼吸,只能任悲傷和嘲諷劃過心頭,生根發芽。
“想什麼呢,小美人?”郝政欺上身來,嘴脣距離她的臉越來越近。
“你再這樣,我就要喊人抓流氓了!”
“你喊呀!我最喜歡聽女人的叫聲了,待會兒留着點力氣,在牀上喊給我聽。”
顧念不斷向旁邊移動,轉眼已經移到舞臺邊上的一個香檳塔旁邊,“你別過來,我要不客氣了!”
前後左右的人紛紛轉頭,假裝沒看見,誰願意搭救一個陌生的女人而得罪郝家少爺?
郝政冷不防低頭,企圖攝住她的雙脣。
“你滾開!”顧念驚懼地轉過頭。
男人單手捏住女的下頜,強迫的吻就落了下來。
“唔……”顧念被堵住嘴,緊閉眼,腦袋渾渾噩噩,手在四處摸索。
男人的吻陰柔中帶着強勢,死死咬住女人的脣角,不肯鬆開。
電光火石間,顧念不知順手抄起了什麼東西,便用力向對方腦袋上砸去。
“嘭”一聲響動,郝政渾身一震,眼睛發直,整個身體拍在顧念身上,有鮮血沿着額頭流淌。
顧念鬆手,“啪”的一聲,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竟然在慌亂中用香檳酒瓶打了對方。
現場靜了幾秒,接着四周響起抽氣聲和尖叫聲。
“來人,快來人,叫救護車!”
“儘快通知郝公子的家人。”
“報警,抓住那個女人,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一片兵荒馬亂中,酒吧提前散場,保鏢們蜂擁而上。
顧念被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扭住胳膊,像小雞一般拎了起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塞進警車,帶到警局。
時林昆趕到夜魅的時候,場面已經歸於平靜,四周望了望,卻沒有找到女人的身影。
因爲出門匆忙,沒帶手機,他找到一個座機,先撥打顧念的電話,沒人接聽。
之後,時林昆又按下嚴峻的號碼。
與此同時,男衛生間裡又是另一番景象。
呂琪半躺在洗手池上,嚴大律師整個身子都壓住她,邪笑,“怎麼樣?我和顧老師誰更重?”
“你重你重,快下去,混蛋!”
“我是混蛋?好,那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混蛋!”
嚴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女人的短褲,就要往下拉。
呂琪嚇壞了,“我來姨媽了,你想浴血奮戰?”
嚴大律師鄙夷一笑,“我不信,要親自檢驗。”
“不要不要啊!”
嚴大律師豈是聽人勸的主兒,尤其是女人這樣的喊聲,讓他自動聯想到島國愛情動作片裡的女豬腳們,被男豬腳搞得美眸緊閉,搖頭晃腦,發瘋般地喊着“雅瑪碟雅瑪碟”的場景。
於是乎,他更興奮了,用力更大。
呂琪的牛仔熱褲鈕釦都飛了,拉鎖也扯掉,直接掉了下來。
“琪琪,你來姨媽不墊姨媽巾嗎?”
“我,我……”呂琪情急之下,隨口說:“我用OB內置式的。”
“是嘛,那我讓小兄弟幫你檢查檢查裡面。”
“嚴大律師,不用那麼麻煩,”神經琪從沒有過的慌張,急忙按住男人肆無忌憚的的手,“不要,真的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停?”
“嚴峻,嚴峻,住手,我求求你了!”呂琪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某蟲上腦的男人只想提槍就上,煩躁地問道:“上個牀有這麼難嗎?”
他不明白了,不過上牀而已,在這個年代算個P大點的事,她卻老這麼推三阻四,死活不肯答應。
自從嚴峻把呂琪綁回家,那些天一到晚上,只要他睡到她的牀上,她就說自己親戚來了,嚴大律師雖然是未婚男人,可經歷比已婚的還豐富,他還看不出來她是裝的?
一個女人一個月三十天來二十天的姨媽,不怕血崩活活流死?
故而,嚴大律師今天就不信邪了,非把她拿下不可,“在牀上你不喜歡,咱們就在衛生間好了,說實話我也很期待這麼刺激的事。”
嚴峻說完,已經拉開自己的西褲拉鍊。
呂琪渾身篩糠,眼淚噼裡啪啦掉個沒完,“嚴峻,我會給你的,求你千萬不要在這裡!”
嚴峻不聽,好一陣頭疼,只想臨陣破門。
恰此時,空曠的衛生間有悠揚的手機聲響起。
他咬了咬牙,只好暫時把一腔邪火忍了下去,好事被打擾,他沒好氣地接聽,“誰?”
“念念跟你在一起嗎?”是時林昆冷冽的聲音。
“昆哥呀!”嚴峻清了清嗓子,“我沒看見你的念念。”
“她能在哪裡?整個酒吧我都找遍了。”
嚴峻詫異,“顧老師沒在舞臺領獎嗎?她獲得了舞會公主的桂冠,現在應該加冕領獎吧!”
時林昆感覺不對勁兒,“大廳里根本就沒有人。”
這個時間段,往往是酒吧最熱鬧的時期,而這裡卻出奇地安靜,好像剛剛發生過什麼大事。
嚴峻撓了撓頭,“昆哥,你找工作人員問問具體情況?我和琪琪馬上過去找你。”
撂下電話,嚴大律師亢奮的情緒安定了許多,他一邊提褲子,一邊問道:“呂琪,我嚴峻對你不夠好嗎?你爲什麼就是不肯給我?”
呂琪抽抽搭搭地套上已經壞掉的牛仔褲,“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充滿幻想的,我不要以後每一次想起這段回憶,地點竟然是臭烘烘的廁所。”
第一次?她居然是第一次?
嚴峻猶如一盆冷水淋頭,清醒許多,他經歷的女人不少,是處的真心不多。
這一刻,他突然感謝時木棍了,好在電話及時,否則自己真成了欺負女孩子的畜生了。
聯繫到這些,嚴峻用力吻了吻呂琪的臉頰,兩人穿好衣服,出了匯合去了。
另一端,時林昆攔住一個正要去打掃大廳的服務員。
“你好,知道鬥舞的獲勝者在什麼地方嗎?”
“你是說那個跳鋼管舞的舞會公主嗎?”服務員想了想,說:“哦,她不在這裡,被警察帶走了!”
時林昆眉毛一抖,“被警察帶走了?”
“是呀!她剛纔用香檳酒瓶打破了郝少爺的腦袋,已經被送去拘留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