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將圍脖右前腿上的繃帶拆開,仔細檢查患處,還好骨頭沒斷,只是關節腫了起來。
簡單地上了些藥,又輕輕按摩,再重新包紮好,圍脖很快恢復了往日的生龍活虎。
它的傷雖不重,卻牽動顧念的心,她又是餵食又是喂水,眼底全是心疼。
時小非越發覺得心上人善良溫柔還有愛心,他從上到下打量她,竟然滿滿都是優點,“念念,你真會照顧小動物。”
“圍脖從出生我就開始養,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呢!”顧念信手給牧羊犬綁了個沖天辮,“對了非兒,它多大了?”
“六歲,正好比我大一年,人家是我哥,我爸特喜歡它。”小傢伙說這些話時有些酸溜溜的。
“這麼巧,圍脖今年也該六歲了,”顧念嘆着氣,“Lucky的名字是誰取的?”
時小非神氣活現地挺直腰桿,“當然是我老爸了,原來,我們在美國的別墅有一隻母的牧羊犬叫Lucy,圍脖是它的兒子,老母狗生產的時候出狀況差點死了,狗仔剛出生就體弱多病,我媽媽就狠心把它們都扔了。不久之後我爸爸出差回來,聽說這事大發雷霆,要不是我媽媽當時懷着我,估計我爸早把她甩了。後來我媽媽又把它們找回來,狗媽媽很快病死,狗兒子僥倖存活,因此纔給它取名Lucky的。”
熊孩子這樣說的原因,無外乎強調自己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但字裡行間卻無疑透露出對母親的輕視。
顧念頓時對時小非身份成謎的生母起了八卦之心,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喜歡你媽媽嗎?”
時小非搖搖頭,“談不上,我對她沒什麼印象,我一歲他們就離婚了,我爸爸從來不提她,倒是爺爺奶奶經常背地裡數落她,說她不是個好女人。”
顧念立刻腦補出許多棒子劇的情節,豪門惡婆婆,兒媳是灰姑娘天天受刁難,兒子最後站在母親這邊,拋棄髮妻。
聊着聊着,一個鐘頭過去了,外面下起小雨。
顧念起身告別之際,高姨已經將晚餐擺上了桌,她想離開,怎奈小傢伙軟磨硬泡就是不讓她走。
長長的餐桌擺滿各類美食:肉類、海鮮、西點、時令水果和蔬菜,菜品名貴又美味。
顧念瞪着大眼,“非兒,你們家每天晚餐都這麼豐盛?”
時小非雀躍地拉着她入座,“念念喜歡就好。”
老爸真夠意思,爲了自己在女票面前有面子,出手不低呀!
兩個人大快朵頤,客廳裡響起鈴聲,高姨去接電話,表情一喜,轉瞬皺眉,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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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姐,”高姨放下聽筒,糾結,“我家有點急事,能麻煩你照顧一下時小少爺嗎?”
顧念熱心腸地問道:“什麼事?”
“那個……我孫子馬上要出生了。”
正在吃飯的時小非放下筷子,“高奶奶,你兒子不是剛上大學嗎?他結婚了?”
“呃……未婚先孕未婚先孕……呵呵!”
高姨面容僵硬,剛纔,時總突然來電,說是給她帶薪休假一個月,她還沒樂出聲來就晴天霹靂,前提是她要讓顧小姐留宿觀海別墅。
這把歲數還要撒謊騙一個小姑娘,而且那位爺明顯沒安好心,萬一孤男寡女出了什麼事,她算不算助紂爲虐?
顧念猶豫了一陣,“高姨,您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早上。”
“我,我不太方便……”
年輕女人在陌生人家過夜?好說不好聽啊!
“沒什麼不方便的,時總出差,家裡就你和非兒兩個,拜託了。”高姨說完,也不管顧念是否同意,拎着雨傘跑出了門。
這麼水靈的姑娘說不定就要遭了毒手,哎,作孽喲,她得趕緊溜邊走,打雷的時候小心點,當心被劈。
時小非抿着嘴,羞赧地偷瞄顧念,心想:太好了太好了,今晚是他和念念的二人世界了!
飯後,雨變大,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吃飽喝足的時小非與圍脖瘋鬧了一陣,又躺在沙發上讓顧念陪自己看動畫片,剛過八點,他就在興奮和勞累中沉沉睡去。
顧念將小傢伙抱到二樓最裡面的兒童房,放在牀上,看着他心裡竟然說不出的溫暖。
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簡單收拾過碗筷,隨便找了個房間,她想洗個澡早點睡覺。
忽地,門外響起開門聲,緊接着是行李箱拖地的軲轆響。
聽到聲音,牧羊犬從狗窩裡鑽了出來,一瘸一拐地奔到主人腳下撒歡。
時林昆蹲下,捋順它頭上的長毛,“聽說你成功完成了任務,幫爸爸把媽媽留了下來,好樣的,明天給你買肉骨頭吃。”
“汪汪汪!”記吃不記打的圍脖叫了幾聲,邀功。
時林昆上樓,愛犬搖着尾巴跟在身後,某個房間門口,他依稀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便直接推門進去。
屋內點着淡黃色的窗頭燈,雪白色的大牀上,扔着一件浴袍,一條長裙,以及一套淺粉色女式內衣。
文胸的樣式很好看,沒有太多花邊,質地輕薄,必須本人有料才撐得起來,上面還帶着一股女性特有的香氣。
時林昆順手拿了起來,放在鼻前一嗅,脣瓣不自覺挑起。
這個時候,浴室的門推開,一道肌膚勝雪,纖濃有度的身影一邊用毛巾擦頭,一邊低頭出來。
“啊!”顧念注意到橫空出世的男人,先是愣了一秒,接着尖叫着又跑了回去。
時林昆眨了眨眼,笑容更深,他看到了什麼?她好像沒穿衣服,剛見面就這麼大福利,不錯。
浴室內,顧念捂着撲通撲通的心跳,她沒想到他會回來,就把衣服全放在外面了,太丟臉了,不要活了。
門被撞了幾下,圍脖叼着浴袍拱了進去。
幾分鐘後,顧念穿好衣服出來,竟發現時林昆翹着長腿,大刺刺地坐在牀上。
“時先生,你怎麼回來了?”
“暴風雨機場停飛。”
“那你怎麼在我房間裡?”顧念又氣又羞。
“Lucky帶我過來的。”時林昆大言不慚。
圍脖嗚嗚兩聲,以示冤枉。
顧念真想撕了這個男人虛僞的臉,“那你爲什麼拿我的胸……”衣?
該死的BT,拿着女式內衣聞來聞去,他以爲她是瞎子嗎?
時林昆輕咳兩聲,“Lucky,你又不乖了,女孩子的東東不是飛碟,不能叼來換食物的,你再不聽話,爸爸只能打斷你的狗腿了。”
又要打斷狗腿?
圍脖聽到這話,顧不得爲自己鳴不平,嚇得四蹄朝天,飛奔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