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語落,男人怔了怔,纔回過神來,“我是不是澀狼,你還不清楚麼,寶貝?”
“呵呵,清楚。”顧念鄙視地翻了翻眼皮。
時林昆,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其實,你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澀狼。
男人感覺到對方態度上的冷漠,不滿,“我的話你到底聽沒聽明白?”
“明白,不就是公蒼蠅都不能靠近我十米以內嗎?”小氣吧啦的男人,天天折騰,鬧哪樣呢!
時大總裁被說中心事,故作鎮定地咳嗽兩聲,他抓住一絲僥倖,想爲自己辯駁幾句,“非兒是男孩,馬上就六歲了,必須分牀睡。”
顧念雖然覺得對方的胡攪蠻纏也有些道理,但還是不服氣地回答:“家裡就這麼大,牀就兩張,你讓我們怎麼睡?”
“不是還有沙發嗎?”時家父子都是睚眥必報的個性,老子比兒子高明,這一招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時小非睡客廳的沙發,媽睡主臥,你睡次臥,OK?”
顧念扁嘴,“非兒那麼小,能一個人睡嗎?”
時林昆回道:“怎麼不能?就是因爲他小,睡在沙發才合適,你躺在上面,兩隻腳還要搭在扶手上。”
“我是說他年紀小,會害怕。”
“男孩子的勇氣要從小培養。”
“那我害怕需要人陪,總行了吧!”
“更不行,男孩子要勇敢,父母更是榜樣,否則上樑不正下樑歪。”
女人懊糟,“時木棍,你非要這樣做嗎?”
“當然,”男人的回答斬釘截鐵,“記住,慈母多敗兒,你不想讓時小非將來長大,變成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就得聽我的!”
本打算今晚摟着小白胖子,拍着他肉肉的PP睡覺的顧念,不高興了,“行,我知道了。”
時大總裁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忽而,他對她揚了揚手,露出笑臉,“過來。”
顧念沒好氣,“幹嘛?”
“小妮子,你是不是忘了臨別吻了?”他說着邪魅地欺上身來,語氣曖昧。
“別鬧!”顧念的腦袋搖成撥浪鼓,“非兒還在屋裡!”好不容易和小傢伙修復好了革命友情,可不能再被破壞了。
時林昆想借機親吻她,怎奈對方像小老鼠一般,吱溜地沿着門縫鑽進屋,再掛上長長的鏈鎖。
隔着半虛掩的大門,顧念聲音冷淡,“行了,快上班吧,我可不想頂着耽誤總裁大人工作的由頭,帽子壓死人的。”
男人眯眸,“顧小念,你馬上給我出來,否則我明天就帶你們去北京野生動物園!”
女人回擊,“誰怕誰呀?時木棍,你信不信我馬上找個經紀人回來?”
兩人對視,劍拔弩張,氣勢僵持不下,最終各自冷哼,分開。
晚間,許久不曾與顧念親近的時小非異常興奮,吃了兩大碗米飯不說,還有一碗紅燒肉燉海帶。
他在沙發上又是蹦又是跳連帶消化食,心裡老滿足了,把這些天積攢的牢騷一次性發泄出來。
心情不好的顧念聽得有些煩了,倒是股佩雲十分給面子,無論小傢伙說什麼,她都是連捧帶答應的,哄得他鼻子差點冒泡。
突然,不知何處傳來“嘎巴”一聲脆響。
“非兒,你受傷了嗎?”
顧氏母女急了,以爲時小非磕到碰到哪裡了,她們找了半天,終於發現答案。
敢情小傢伙太胖,被時氏父子各種嫌棄,又相互推脫的老舊沙發,經不住上躥下跳,脆弱的木板敗在沉甸甸的體重上,折了一塊兒。
時小非會看臉色,見對方皺着眉,自己也緊張害臊,“那個,念念,我不是故意的,回到軍區,我把儲物罐裡的錢都給你,咱們買個新的,行嗎?”
“沒事的,早該壞了。”顧念倒不是心疼錢,不過,晚上怎麼睡的問題如何解決?
哎,總不好讓一個五歲的孩子硌得腰疼,這個沙發還是她來吧!
經過這個小插曲,時小非出奇地又乖又老實,刷牙洗臉閉電視,大人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顧念幫小傢伙把一切收拾完畢,再幫她穿上自己的粉紅色大睡衣,最後說:“今晚自己在次臥睡,聽到了嗎?”
時小非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奈何闖了禍,只能聽話答應,“哦。”
“不許踹被子!”
“行。”
“把身子包好,別露在外面,當心感冒。”
“是。”
囑咐完畢,熄燈睡覺。
時小非不希望心愛的女人生氣,只想表現好一些,因此,儘管夏天很熱,但他還是用夏涼被將自己的小肉身子裹得嚴嚴實實,像個糉子。
在又悶又捂中,沉沉睡去。
這邊廂,顧老師只能蜷縮着又白又直的大長腿,用毯子將身體從上到下蓋好,累了一天,也漸漸進入夢鄉。
彼時,時光集團,總裁辦。
現在已過凌晨一點,時林昆依舊加班,在電腦前繁忙工作。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道高瘦的男人身影進來,他的腋下夾着一摞白色的紙單,進門後直接奔着書櫃而去,像是在找東西。
董原看到大班椅上的人影,先是嚇了一跳,繼而拍拍小胸脯,“時總,這麼晚了,您怎麼在這兒,不回家休息?”
“我這幾天在休息室住。”
董原的嘴巴張成O型,很吃驚,畢竟頂頭上司正處於新婚蜜月期,正是跟時太太如膠似漆,彼此分不開的時候,爲毛不睡老婆,改睡休息室?
他的腦袋馬上YY出許多猜想,卻沒一個靠譜的。
Wuli時總出軌了?婚變了?抑或是性向有問題,時太太只是個擺設,是同妻?
時林昆瞧着助理忽陰忽晴的臉色,就猜到對方又在天馬行空的想象了。
合上蘋果筆電,他沒好氣地找茬瀉火,“我還沒問你呢,大半夜不睡覺,跑我辦公室做什麼?偷東西?”
董助理大呼冤枉,“時總,你可別開這樣的玩笑。”
“手裡拿的什麼?”時林昆故意逗他。
“對了,忘了跟你說了,”董助理這纔想起正事,“時總,這是我託人從神志病醫院弄來的處方單,據說都是誤診的,執行醫生是副院長朱玲,不過後來都找其他下屬頂罪了。”
“哦?”時林昆頓時來了興趣。
“我想起咱們上次在配藥室,拿走過朱玲的一個工作筆記本,就打算找出來兩相對比,也好在日後的訴訟中,算個有力的證據。”
聞言,時林昆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上鎖的日記本,他用大頭針捅咕幾下,便打開了。
兩個男人上前一看,表情突變。
做夢也沒想到,朱玲還有記日記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