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目送尉遲拓野離去的齊家樂,轉頭看向凌羽熙,今晚他只是想着碰碰運氣,雖然不敢確定,但她和二哥的關係,他仍然頗爲意外的。
站在電梯門口,凌羽熙吸吸鼻子,咧嘴朝齊家樂微笑,“齊先生,我還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只要我能幫到你的,你儘管開口。”她忘了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齊家樂搖搖頭,苦澀的一笑,“其實你不必在意,今晚如果不是你,也許……我沒有勇氣找他。”比起犧牲自己的幸福找麗娜的父親資助,不如厚着臉皮找二哥。畢竟這麼多年來,二哥對齊家的恨意始終沒有改變,他期待着終有一天,能化解一切的仇怨,二哥能回到齊家。但,以二哥今晚的態度,怕是奢望了。
“你們……真是親兄弟?”凌羽熙挑眉問道,雖然那傢伙剛剛對她的態度可惡到極點,但死都不承認是齊家樂的二哥,她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直覺臭男人有不快樂的故事,令她莫名的泛起心疼。
齊家樂抿嘴,點點頭,“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難怪了,但是爲什麼他不肯承認是你二哥?”凌羽熙恍然大悟,難怪兩人不同姓,呃……但是不對呀,同父親,應該要一個姓吧?
齊家樂無奈的嘆息,深深凝望着凌羽熙,隔了許久,他才說道,“恕我唐突的問一句,你是他的女人?”
“呃!”凌羽熙頓時臉頰緋紅。齊家樂怎麼問這種沒頭腦的問題?她和臭男人真的有那麼明顯麼?
“哎喲,少爺的事情,小姐你還是別管了啦,我們快點回去吧。”大小妮在一旁催促着。
看凌羽熙的表情,齊家樂亦猜到大概,再看看她身旁的兩個女子,齊家樂按下電梯門,“我們邊走邊說,好嗎?”
“嗯。”凌羽熙點點頭,拉緊和服的領口,同大小妮子一塊,進了電梯。此刻的她,早被尉遲拓野的身世之謎給佔據了,壓根就忘了她的逃亡計劃。反而傻呆呆的跟着齊家樂,想要聽聽死變態的故事。
在電梯裡,齊家樂開始述說着他所知道的故事,“尉遲拓野這個名字,其實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在黑道上開始盛傳了。你可能不知道,在黑街,他憑藉自己的雙手,打下了屬於自己的天下,成爲最年輕的黑道教父。”
齊家樂的眼裡露出讚賞的光芒,繼而說道,“別說你不知道,就連我,也從沒想過這麼厲害的角色竟然是我的二哥!二哥比我年長十四歲,其實我出世的時候,二哥就已經不在齊家了。後來從小媽口中得知,原來我爸除了我和大哥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就是尉遲拓野。”
叮!
電梯到了一樓,他們一行四人往月錦飯店出口處走去。大小妮彷彿也被少爺的身世所吸引,畢竟那是黑街的傳奇。
凌羽熙默默聽着齊家樂的訴說,心裡滋生一陣感動,臭男人原來那麼小,就已經混黑街了。雖然功成名就,但一定很辛苦吧。不知怎的,她忽然有點不那麼討厭臭男人了。
“呵呵,你一定很奇怪,爲何他姓尉遲。二哥是跟了他母親的姓氏,我聽小媽說,二哥在他九歲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齊家……並且,是帶着仇恨!”齊家樂有些哽塞,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對一個才見過一面的女人講述二哥的身世,也許因爲她是二哥的女人吧。二哥的仇恨,讓他只能嘆息。
“仇恨?”凌羽熙娥眉緊擰,心中有根弦彷彿被抽動,“爲什麼會有仇恨呢?九歲,他才九歲就出來了,那麼小……”
齊家樂點點頭,再嘆息一聲,“這也是他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是齊家子孫的原因,二哥在齊家,算是一個禁忌。我父親不允許我們在他面前提起二哥,而且在我的記憶中,小的時候,大哥和二哥就經常互相爭鬥,所以他們的關係……可以說,非常惡劣吧……至於爲什麼會有仇恨,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欲言又止,那個故事太長,他無法訴說,也許還有很多,他自己也不知曉。
凌羽熙心頭隱隱作痛,直覺告訴自己,臭男人對齊家的人,一定很心痛,否則不會那麼大的敵意,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如此痛恨自己的親生父親?
走出飯店大門,保鏢還在車外等候,大小妮對凌羽熙說,“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凌羽熙眼眶有抹潮溼,很快一閃而過,她朝齊家樂淡淡一笑,“其實你跟我說這些,我都幫不上忙呢。”
“也許你幫得上。”齊家樂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和服女人,“你知道嗎,二哥很少會追在女人後面,你是第一個!”舞會上的情形,他都看到了,當時雖然很訝異,現在想來,也許她對二哥是特別的。
大小妮架着凌羽熙的胳膊,催促着,“小姐,我們真的要走了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她不明白齊家樂的意思,但無奈只能被大小妮子拖着走,“爲什麼我會幫得到?喂……齊家樂……”
齊家樂看着她越行越遠的身影,忽然大喊一聲,意味深長:
“因爲他的生命裡,缺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