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雷同重新回到了押運車隊,然而僅僅過了纔不到一個小時,他的身份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心境也有了微妙的改變。
“報告,隊長,雷同帶到。”張海明向站在前面不苟言笑的許洛秋打個軍禮。
“不是讓你們下了他的槍嗎?”許洛秋聲色俱厲的瞪着張海明,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報告隊長,這個我們做不到,請求處分。”張海明不卑不亢的回道:“但是作爲代替,我們把彈匣拿下來了。”
張海明說着又把彈匣遞給許洛秋,然後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隊長,差不多行了,以後還得見面呢,反正只是走個形式而已。”
許洛秋心裡暗自發笑,這個張海明膽子不小,當着那麼多人面咬耳朵。只見許洛秋向後退一步,狠狠的瞪了張海明一眼:“好吧,武器我就不收了,但是雷同,現在你的情況已經不適合繼續參加押運任務了,等會走的時候跟我上指揮車,明白嗎?”
“是!”雷同臉上無悲無喜,似乎並不在意。
……
新疆東突軍事基地!
此時,方雅萱心裡異常不平靜,當然不平靜中還帶着無盡的憤怒,恐懼,以及無奈。
而最讓她痛恨的是,這些情緒她還不能表現出來,反而要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此時此刻,在方雅萱面前站着三個穿着警服的中國人,兩男一女。
據方雅萱所知,這三名警察是在執行任務時被恐怖分子襲擊打昏,然後秘密帶回軍事基地的。本來赤爾西想從他們身上得到點有用的情報,奈何三人也有骨氣,寧死不屈,數日之內滴水未進,只求一死。
赤爾西這個人性格古怪,行爲怪異,抓來這三個警察他並沒有用血腥的暴力解決問題,若按買買提·巴特的性格,早就動極刑了。
今天是赤爾西給三個人下通牒的最後一天,如果今天三人再不說出他們知道的情報,那麼難逃一死。
“我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誰說出來就可以不死。”赤爾西操着並不是很標準的漢語說道:“想想你們的家人,孩子,他們需要你,難道你們就忍心拋下他們?醒醒吧,你們已經證明了你對國家的忠誠,沒有人會說你們這是在背叛祖國。”
方雅萱特別緊張,手心都攥出了虛汗,事實上她不希望三人說出任何赤爾西想得到的情報,但同時她又擔心如果三人不說出來赤爾西不會放過他們。
死,是他們不可更改的宿命!
方雅萱的心理很是矛盾,但如果非要在這之間選擇一個,她寧願犧牲三人,也不能泄漏情報。
“死心吧,你們這羣喪心病狂的恐怖分子,早晚你們要受到人民的審判,法律的制裁。”一個稍微年輕點的警察低沉的說道。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僅憑意志支撐着身體。
“年輕人火氣太大,你看他就比你聰明,那個女人也比你聰明不是嗎?”赤爾西一點都不生氣。他說的另兩個警察,一個是男的,年齡要大一點,有四十多歲的樣子,女警察很年輕二十露頭,長的也不錯,清秀俊俏的臉龐在這裡算得上美女了。
“收起你的虛僞吧,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不要白費力氣了。”年齡稍大的警察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們就那麼想死?”赤爾西好奇的問道:“你們真的沒有感情,不在乎年邁的父母,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們不在乎結髮的妻子,讓她們獨守空房?你們不在乎嗷嗷待哺的孩子,讓他們成了孤兒?”
呵呵!
年齡稍大的警察笑了笑:“正因爲在乎,所以我們更不能出賣自己的尊嚴,背叛自己的誓言,苟活於世間,今天我們不說是爲了千千萬萬個美滿的家庭,而不是爲了自己的私利。”
“是嗎?”赤爾西搖了搖頭:“我真的很佩服你們的勇氣,也很敬仰你們的精神,如果我們不是敵人我很樂意和你們交個朋友。”
“哦?和我們交朋友?”年齡稍大的警察接過話茬:“你配嗎?”
顯然,他們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所以什麼話都敢說,並不畏懼什麼。
以死明志,鞠躬爲國,雖死猶榮,英魂永存,信仰長鑄,誓言不悔,三人對得起身上的警服,擔得起人民衛士這四個字。
赤爾西聽了老警察的話臉色微變,只見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怕死,但是沒關係,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過程。”
“什麼意思?”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女警察下意識的問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一個美麗的女人流落到了一羣沒有人性的男人窩,那後果可想而知。
她將面對的是非人的凌辱,野蠻的掠奪,無盡的精神摧殘。
赤爾西微微一笑,陰森的說道:“這位美麗的女士,我的意思是讓你們慢慢品味死亡的樂趣,感受壓抑的死亡氣息,當然了,像您這麼美麗的女士,我不會浪費的,欲仙欲死的快活而死似乎更適合您,不是嗎?”
“卑鄙無恥,禽獸,你們就是一羣沒有人性的禽獸。”女警察眼神裡流露着深深的恐懼,死她不怕,但是讓這些畜生糟蹋她純潔的身體,是她不能忍受的。
同時,站在旁邊的方雅萱也差點暴走,無盡的怒火和憤恨她卻無處發泄,作爲一個女人,她比誰都清楚那種痛苦,簡直比殺了她還殘忍。
可是她能做什麼?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悲劇發生而無力阻止,再退一萬步講,就算她能阻止,也不會出手,因爲她身上肩負着更重要的責任,絕不能盲目衝動,因爲一旦她露出破綻,那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而且她真實的身份暴露出來後,下場絕不會比這個女警察好,甚至更糟。
其實,方雅萱隱隱覺得赤爾西這樣做的目的似乎更是想激怒她,讓她失去理智,又或者親口承認他認爲的那個身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赤爾西的心計城府就太可怕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表現出殘忍的行爲無非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不斷的向方雅萱施壓,迫使她就範。
大風大浪都過去了,千萬不能在陰溝裡翻了船。
方雅萱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別怪我,這是你們自己選擇的道路,好好享受吧。”赤爾西陰鷲的笑了:“來吧,開始我們的遊戲吧,我期待你們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