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苗成能做的就是盡他最大的努力去完成這次任務,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而死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因爲他們這些人從小就被灌輸了忠於組織,忠於上級命令的思想。他們的一切包括生命都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組織,組織的命令都要無條件的服從。
他們接受極端的分裂思想,產生了狂熱的民族宗教信仰。他們學習的是被扭曲的事實,像什麼中國是多麼的卑劣,用強盜的行徑佔領了他們的家園,爲了光復國土他們要勇敢的拿起武器鬥爭到底,絕不妥協……
苗成想着隻身來到了大廳,此時大廳裡站滿了人。苗成放眼望去很快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笑容中帶着淡淡的悲哀。他眼前這些人都是跟自己一起來的勇士,可是能活着回去的有幾個?
“勇士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唯有血戰到底纔有希望活下去。就算是死了,我們也是爲守護我們的家園,所以我們沒什麼遺憾的。”苗成拋開憂傷,慷慨激昂的說道:“這次行動我們必須成功,爲了今天組織培養我們多少年了?花費多少心思?我們的父母妻兒都等着我們凱旋的號角,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他們失望。”
“誓死守衛家園,拼死完成任務!”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聲,頓時引得衆人的共鳴。
苗成擺擺手,道:“很好,相信組織看到你們的忠誠也足以慰藉了。”
簡單的動員過後,苗成開始講解具體的行動計劃。其實他們現在遇到的最大問題就是不知道押運車隊走哪條路線,所以苗成打算派出六個兩人小組在不同的地方隨時監控押運車隊的時時動向,順帶摸探情報。兩人小組把得到的情報反饋給他,而他就根據反饋過來的情況制定更爲詳盡的搶劫方案。
至於剩下的人就跟在押運車隊後面,呈半包圍狀向車隊靠攏。如果這一切順利的話,餘下的就是尋找最佳動手時機的問題了。他們必須提前埋伏好,要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然後速戰速決,因爲他們的時間不多。
……
一天就這樣匆匆而過,這一夜無人入眠,暗中還不知有多少人盯上了這次舊鈔銷燬行動。無數人看着眼饞,卻不敢付出實際行動,因爲負責押運的158太強大了,很多人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
早上五點鐘,天才剛朦朧亮,158中隊的駐地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集結號。這是押運開始的信號,各小隊的參戰人員快速進入更衣室統一着裝。
而所謂的更衣室是158中隊爲保證任務的絕密性而專門設立的一個地方。每次出任務行動前,所有人都要先在這裡更換作戰服裝,然後接受各類儀器的層層檢查,那嚴格的程度令人髮指。
當然了,這樣做:一是爲了防止個別押運人員攜帶電子設備與外界聯繫。二是爲了防止押運人員在其本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在身上安放定位,監聽等高科技偵察設備。
雷同他們聽到集合號後,以最快的速度更換好作戰軍服,然後拿上各自的武器來到訓練場站好。
只是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所有押運人員全部到齊,無一人缺席。
此時此刻,邱一民,徐克俊,周吉森三個158中隊的核心領導就站在最前面。他們眼中的感情很複雜,有殷切的希望,美好的祝福,還有幾縷送別的憂傷和離別的哀愁。
他們心裡清楚,今天站在這裡的都是祖國的熱血好男兒,而出了158駐地的大門,誰又能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歸來?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爲了我們的祖國,爲了一次次的押運任務有多少忠烈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多少無名英雄在默默的犧牲?
“報告中隊長,第六次舊鈔押運任務所有參戰人員集合完畢,請指示。”
邱一民收起哀傷的心情,深情的說道:“同志們,這次任務有多兇險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你們心裡都清楚,也都明白今天走出那個門意味着什麼。但是我想說你們是軍人,是一羣在生死線上掙扎着活命的人。既然選擇了當兵,我想你們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爲祖國捐軀的準備。”
“你們死後沒有榮譽,沒有鮮花,甚至都沒有人能記住你們。但是祖國正是因爲有了你們這樣一羣無名英雄才有了今天的繁榮昌盛。世界會記得你們,人民會記得你們,你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
“這次任務關係到國家的經濟穩定,關係到158中隊的榮譽,關係到上級首長對我們的信任。一切的一切都只爲一個目標,完成任務!”
邱一民慷慨激昂的做着戰前動員,這是他唯一能做的,而出了158中隊這個門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祈禱了。
對面所有參加押運任務的士兵聽得是熱血沸騰,埋藏在心底的鐵血之氣徹底被激發出來。那一刻,他們有種莫名的自豪,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或許只有親身經歷一回才能明白吧。
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他們當兵爲的是什麼?不是爲了參加幾年訓練,然後打包回家,而是爲了保家衛國,戰死沙場,雖死猶榮。
暮色中,邱一民站在高臺上,背影略顯蒼涼,但蒼涼中卻帶着英雄氣概:“同志們,祖國的好男兒,你們都準備好了嗎?”邱一民振臂高呼。
“時刻準備着!”
邱一民大叫一聲:“好,出發!”
軍令如山倒,邱一民話音剛落就看各參戰小組按指定順序一一登車坐好,動作迅速,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這次執行押運的共二十四輛車,包括一輛指揮車,三輛武裝車,二十輛軍用卡車。二十四輛車一字排開,整裝待發,氣勢如虹,直貫殘月。
薛秉峰見所有人都登車完畢後,側過身子向邱一民打了個軍禮:“報告中隊長,押運車隊準備就緒,請指示。”
邱一民嘴角微微顫抖:“出發!”
“是!”薛秉峰身子一挺,轉而跑向指揮車,眨眼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