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看着穆楊駕駛着皮卡越來越遠,徐峰看了看這一袋子美元,把臉轉向陳陽。
“我在想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陳陽站在路邊向左右張望着回答。
“我不知道。他做的這一切似乎有什麼目的,但是似乎又沒有,我還是不能相信他,雖然他救過我的命,但是如果我發現他真的背叛了國家,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徐峰很認真。
“殺了他之後呢?”陳陽轉過頭認真的看着徐峰。
“我會自殺,這樣我誰都不欠了。”徐峰也很認真的回答。
“你還欠我。”陳陽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轉過頭去繼續張望公路前後,看看有沒有過路車可以讓他們搭乘的。
徐楓默然,他的確也欠着陳陽,看來這個問題很難解決了。
“你們去哪兒?”終於開過來一輛重型卡車,司機看到陳陽的手勢之後靠在路邊停下,探出頭來問道。
“最近的機場在哪兒,我們是遊客,從佛羅里達來,但是有個無良司機把我們丟在這裡自己跑了。”陳陽裝作無奈的樣子聳聳肩說道。
“難道你們遇到那羣黑鬼了嗎?我想你們找錯了方向,夥計們,最近的機場在佛羅里達的傑克遜維爾。”司機是個大鬍子白人,聽到兩人被無良司機拋棄在路邊上的時候哈哈大笑。
“那麼向前的話,哪裡有機場呢?你說對了,黑鬼,是的,他甚至掏出了手槍。”陳陽也順着大鬍子的話往下說。
“如果這一路的話,沒有,不過你們如果在薩凡納下車的話,那裡倒是有車開往亞特蘭大的,那裡有機場,亞特蘭大老鷹隊,哈?”大鬍子比了個鳥類展翅的樣子眉毛一揚笑道。
“哦,那麼我們可以搭個便車嗎?我可不想再回去被黑鬼用手槍指着。”陳陽乾脆順杆爬了,主要是這邊來來往往的車真少,錯過了就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了。“上來吧夥計,要點啤酒嗎?”大鬍子友好的請兩人上車,主要是兩個人的體形在人高馬大的大鬍子面前實在是很瘦弱,大鬍子也覺得這些東方人不堪一擊,被黑人打劫純屬正常。“呃,謝謝。”陳陽覺得不應該拒絕大鬍子的好意,再說不見得是個M國人都討厭東方人,啤酒也是密封罐,做手腳可不容易。“現在來M國旅遊的東方人是越來越多啦,當然,也少不了來這裡找工作的。不過我看你們似乎都是做生意的或者是遊客,所以我才載你們一程,要是換了穿着別的服裝的,我可不會這麼好心。說真的,現在M國的失業率已經很高了,而你們東方人,對,尤其是中國人,很低的薪水你們都會做,搶我們的飯碗啊!”大鬍子一邊開着車一邊和兩個人說道。
“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不是來找工作的呢?”陳陽被大鬍子的開朗逗笑了,這大鬍子還真的什麼話都說。
“很簡單,打工的怎麼穿的起這麼高檔的衣服?你們這一身行頭最少也值五千美元,你要知道我一個月才掙三千美元,穿着五千美元的衣服站在路邊上,不是被打劫了就是迷路的遊客。如果打工的他們只會穿幾十美元的工作服,誰會捨得穿着五千美元的衣服站在這荒野中?”大鬍子很有道理的給兩個人分析自己的推論。
陳陽和徐峰對視一眼,苦笑,怪不得兩人拎着裝着武器的袋子走在酒店裡都沒人多看一眼,原來是身上這身行頭的問題。
也是,誰會想到兩個刺客穿的這麼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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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是一回事兒,現實又是一回事兒,現實裡面的殺手不見得都是西裝革履腰纏萬貫的,更多的殺手還是找一些沒人注意的角落藏起來,有幾個殺手光明正大的住進高級酒店的總統套間的呢?
尤其是過來之前和警察們幹了一仗,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損,頭髮也比較亂,而且還有不少土粘在上面,任誰一看都知道這兩位沒被人家用槍崩了已經算很幸運了。再加上徐峰身上還有一股子硝煙味兒,這一切足夠讓大鬍子懷疑自己二人被搶劫了。
想到這裡,陳陽不得不佩服穆楊的想法,他把電影上的東西搬進了現實,也許有人相信電影裡面演的東西,但是大部分人認爲電影只是電影。穆楊的做法就是完全不按照常規來,怎麼玄乎怎麼搞。總是出人意料的話,自然也就沒人搞得明白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因爲他總是出人意料。兩人的苦笑讓大鬍子誤認爲自己猜中了,連忙端起啤酒說道:“沒關係,我會把你們送到車站的,如果沒有錢買車票,我不介意資助你們一點兒,你們要知道M國人還是很熱情的,來,爲了我們的偶遇乾一杯!”
“乾杯。”陳陽舉起啤酒罐笑道。“乾杯。”徐峰也只好這樣做。一路上大鬍子開朗的說說笑笑,陳陽二人掩飾了自己的身份說自己是中國後裔,分別定居在日本和D國,大鬍子笑着說兩個人一定是第一次來M國。兩個人很奇怪大鬍子怎麼看出來的,大鬍子笑呵呵的說道:“如果你們要進行跨洲界旅行的話,最好不要坐出租車,尤其是黑人的,因爲很可能他們是某些幫派的成員。最好的辦法就是坐城市之間的公車或者租賃一架飛機更好,反正你們也不缺錢。如果你們想自己駕車旅行的話,M國是有汽車出租服務的,所以說你們一定是第一次來,先生們。”“看來M國不是天堂。”陳陽聳聳肩笑道。“天堂和地獄只有一毫米的距離,這裡充滿了驚險和刺激,當然,還有更多的財富,要不然,你們來M國幹什麼?”大鬍子把拇指和食指幾乎貼在一起的比劃着哈哈大笑。陳陽和徐峰也笑,他們發現原來哪裡的人都一樣,不管哪個國家都是如此,總是不缺警察和好心熱情的人。可惜的是,他們不能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如果不是身份所在,陳陽和徐峰不介意多一個大鬍子這樣的M國朋友。不過,他們似乎也明白了一點爲什麼穆楊會選擇在國外晃悠着生活而不是在國內生活了,老外似乎不太會耍心眼兒。重型卡車馬力強大,開的也很快,這不是因爲車好的原因,而是因爲M國人很遵守交通規則,該怎麼開就怎麼開,該停就停該讓就讓,什麼車走什麼路都很規矩。極少發生有人橫穿馬路或者逆行駕駛的情況。所以在高速公路上什麼車都開得飛快,完全不擔心會不會撞到人或者車什麼的。當然,如果有人喝醉了那就很難說了,畢竟M國人似乎並不禁止酒後駕駛,警察只關心你體內的酒精度含量是多少,只要不超過法定含量,喝酒開車也沒人說你是錯的。
到了薩凡納,陳陽二人下了車,大鬍子很熱情的撕下一張紙,寫下自己的姓名和電話,一再的說如果遇到了什麼麻煩需要幫助,給他打電話,雖然大忙可能幫不上,但是貨運司機的朋友很多,總能幫上點什麼忙的。
告別了大鬍子,陳楊二人找到了車站,坐着公車前往亞特蘭大國際機場,一路安安全全的不提了,轉回頭再看穆楊。
穆楊和陳陽二人分手之後,開着皮卡繼續沿着佐治亞州前往南卡羅來納州的洲際公路前行。
在薩凡納,穆楊丟掉了皮卡,只帶着輕武器乘坐了火車前往南卡羅來納州的北查爾斯頓市,然後從那裡坐車向西北方克魯米巴市行進,那裡有一個小型機場。
在機場的廁所裡,穆楊拿出染髮劑,把自己的頭髮染成了純白色,拿出藍色的隱形眼鏡把自己的眼珠子變成了藍色,又在嘴上貼了一條小鬍子。然後拿出一份加拿大的護照放在一邊,又把手槍丟進馬桶的蓄水桶裡面,最後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嘿,邁克,我想你已經收到我給你的禮物了,對嗎?恩,你先隨便找個地方住下吧,當然是高級酒店,他們不會想到你會在高級酒店的,他們想不到你有足夠的錢。你就安心的住兩天,很快我就會到那裡的,放心,他們找不到我。你自己也保重,夥計。”穆楊收起電話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他似乎忘記告訴陳陽兩個人怎麼和他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