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張海明敲了敲車門,女兵們涌下車興沖沖的問道:“教官,開始嗎?”
“很興奮是吧,很想檢驗一下自己的作戰能力,有種手到擒來的感覺,是不是?”張海明看着雞啄米似的女兵們,問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匪徒的子彈打不死人?”
是顆子彈就能打死人,這個道理三歲的孩子都知道,女兵們只是覺得她們不會給匪徒開槍的機會。
“這是實戰,不是演習,而且匪徒手裡有人質。”張海明不滿的說道:“警察向我們求援就是爲了保證人質的生命安全,不然一通亂槍打過去,用不了一分鐘就解決戰鬥,還要我們來幹什麼?”
女兵們見張海明有些火,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吭聲了。她們老老實實的把張海明和皇甫卓鴻兩位教官圍在中間,聽他們分配任務。
“兩名匪徒均是退伍軍人,戰術意識很好槍法精道,攜帶五四手槍兩支佔據三樓中央位置的3020房間,挾持兩名學生負偶頑抗。”張海明指着鋪在地上的樓層平面圖說道:“樓道位於樓房正中,寬2。5米長73米,兩側均是相對應的單間的集體宿舍。樓道東西兩頭各有一道樓梯,匪徒佔據的3020房間對面是洗漱間,這裡定爲第一突破口。3020房間的窗口爲第二突破口。這棟宿舍樓附近沒有制高點,無法建立有效的狙擊陣地,所以我們必須在沒有狙擊手掩護的情況下,發起攻擊,明白嗎?”
“明白!”女兵們連聲答應,張海明接着說道:“我們全體分爲兩個組,我帶林涵溪小隊爲一組,經樓房頂部佔領第一、第二突破口,林涵溪、劉若楠分別爲第一、第二突擊手隨時準備攻擊。皇甫卓鴻帶李月小隊爲二組,分別從東西樓梯進入樓道,逐房清理、搜索、壓縮匪徒的活動空間,吸引匪徒的注意力並隨時準備接替一組強攻。明白?”
“明白!”女兵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記住,沉着、冷靜、果斷,人質和你們都不準受傷,咱們丟不起這個人,好了,現在試麥,5、4、3、2、1!”張海明這時候做事異常的果斷凌厲。
“清晰。”女兵們挨個按下單兵電臺的送話鍵向張海明回報。
“OK,行動!”張海明對着遠遠觀望的警察高高的舉起右手,立刻場地內所有的警車同時打開車燈、警報,負責喊話的警察立刻把高音喇叭的音量開到最大,對匪徒進行心理攻勢。
藉着警察的掩護,張海明帶着女兵如同脫弦利箭般分別從兩個方向衝入黑暗,迂迴到各自的攻擊出發線。
張海明帶着林涵溪這個組,順着東側的樓梯直奔五樓,打開天窗口上了樓頂。林涵溪、劉若楠在水塔上綁好繩子,穿好胯式滑降索套做好了滑降準備。
爲了不刺激匪徒,警方沒有停電,樓道里燈火通明。樓外,警笛聲、喊話聲還在繼續,嘈雜的聲浪穿過房間充滿了樓道。
李月組和林涵溪組幾乎同時在樓道的兩頭出現。張海明向在樓梯負責監視的警察問了問情況,然後朝對面的皇甫卓鴻招了招手。
兩隊人馬,立刻各自排成一路縱隊緊貼牆壁彎腰疾進。距離3020室門口15米,二、三組同時停止前進,各有一名組員在同伴的據槍掩護下站起來,準備打開與3020室相鄰的宿舍門進入房間埋伏,掩護林涵溪她們進攻。
突然,伴着一聲沉悶的慘叫,兩名鼻青臉腫被反綁雙手的男性學生出現在3020室門口。匪徒藏在她們身後猛一側頭,嗷一聲嚎叫起來:“X你媽的,玩兒我!老子打死他!”
匪徒緊緊抓住勒在學生脖子上的細繩,推着他們向分別向皇甫卓鴻和李月逼了過去。
“噹噹!”匪徒把手槍架在學生的肩膀上開了兩槍,囂張的喊道:“我X你們媽,老子說道話,你們當是放屁呢,有種開槍,老子和你們同歸於盡。”
子彈帶着咻咻的嘯聲從張海明的頭頂上飛過,打在牆壁上改了個方向,打穿門鑽進了宿舍。
“撤!”皇甫卓鴻打開電臺低喝一聲,其他人立刻快速倒退着向樓梯口走去,另一組也在匪徒的注視下急速後撤。
匪徒們哈哈大笑,心滿意足的追趕着他們,大喊着:“所有人都給我退到樓外去,再敢進來老子敲死人質。”
匪徒們一直追到樓梯口才停住腳步,聲嘶力竭的對着慌忙退出樓房的警察們喊道:“你們還有十分鐘完成我們提出的條件,到時間我看不見車、看不見錢,你們就會看見這兩個學生的屍體從窗口飛出去。”
樓頂上,張海明高舉右手屏住呼吸仔細聽着耳機裡的聲音,林涵溪、劉若楠拉緊繩子腳蹬樓頂邊緣身體懸空,雙眼死死盯着張海明右手。
其餘的女兵們分成兩羣分別圍在林涵溪、劉若楠身邊,據槍瞄準樓下掩護她們行動。
張海明的大手終於劈了下來,林涵溪、劉若楠雙腿用力一蹬樓檐躍了下去,兩個起落後到了各自的目標點。
女兵們立刻緊張起來,手指不由自主的開始預壓扳機。林涵溪、劉若楠此刻的處境最危險,她們用繩子吊在半空中移動不便,如果被匪徒發現,無處躲藏只能面對面的硬扛。
林涵溪到位後,把繩子用鎖緊扣固定好,左手推牆叉開雙腿用力蹬牆,三點定位像只壁虎似的貼在牆壁上,騰出右手掏出槍瞄準,準備進入的洗漱間窗口。
劉若楠到了窗口的左上角就停止下降,雙腿蹬住牆壁左手扶住窗口右手持槍,探頭向3020室內看去。3020室面積只有二十個平米的樣子,室內牀翻桌倒一片狼藉,外側房角擺着幾個吃剩的一次性餐盒,旁邊還有幾個空啤酒瓶子,地面上攤滿了衣物、被褥、書籍,上面全是雜亂的腳印和點點滴滴暗紅色的血跡。
匪徒和學生還沒有回來,劉若楠的耳孔裡全是警察喊話的聲音,聽不見匪徒的腳步聲,她無奈的按下送話鈕低聲說道:“50號無法判斷目標位置。”
“待命!”耳機裡,張海明的聲音冷冰冰的,劉若楠吐了吐舌頭使勁的擡了擡頭。她這個頭朝下的姿勢不舒服,全身的血液都在向頭部集中。
張海明按住耳機,仔細聽着另一邊報告匪徒的行動情況,突然說道道:“27號,進去!”
林涵溪拉着繩子向右橫跨一步跳上窗臺,右手持槍瞄準門口,左手解開繩子。這個洗漱間不附帶廁所功能,房間兩側和正中都是洗漱池。
林涵溪貓一樣無聲無息的跳下窗臺,躲在房間中央的洗漱池後低聲說道:“27號到位,但看不見目標。”
話音未落,樓外的警笛和燈光全部關閉,刺耳的高音喇叭在喊了聲:“經過研究,我們同意你們的條件,但必須把最後時限在向後推遲十分鐘,送錢的車正在途中。”
這一瞬間,亂糟糟的宿舍樓一下子安靜下來。
“他媽的,還要十分鐘!我X,警察是不是在玩我們?”樓道里傳來擊打**的怦怦聲和人質含糊不清的哭喊聲。
林涵溪從洗漱池後竄了出來,幾步來到洗漱間門口,背靠牆壁隱蔽好,聽着逐漸逼進的的腳步聲,低聲說道:“目標接近!”
兩名匪徒把學生擋在身前,慢慢倒退着終於到達3020室兩側。一名匪徒留在樓道里背靠牆壁警戒兩翼,另一名匪徒先把人質推到門口,小心翼翼的探頭觀察室內的情況,然後慢慢走了進去。
林涵溪在洗漱間門邊露出一隻眼睛死盯着她們,輕輕的在送話器上連續叩擊三下,宿舍樓的電力供應突然被掐斷,樓道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下一秒,林涵溪的耳機裡馬上傳來張海明5、4、3……的倒數聲,她一個箭步躍出洗漱間撲向匪徒,這時電力恢復了供應。
樓道里的匪徒被亮了滅,滅了亮的燈光搞的雙眼發花,正在破口大罵間,猛然覺得眼前人影一晃,一隻大手突然伸過來抓住他的下巴猛地向外一帶。
劫匪聽見自己的頸椎“咔嚓”一聲脆響,身體不受控制的癱軟下去,接着一個人影從他頭上跨了過去,他看着那斑斕的迷彩,心想,這是他孃的特種兵兵,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上了。
林涵溪一把將人質從匪徒的懷裡拽出來示意他快跑,接着撲到3020室門口伸手在送話器上彈了一下。
排成一路縱隊的二組立刻從樓道兩端現身,緊靠牆壁舉槍瞄準3020室,腳下像踩了棉花一樣的一路急行撲向人質。
“老四,外面怎麼了?”人質的奔跑聲驚動了室內的匪徒,他推着另一名人質急慌慌的奔出來。
人質剛在房間門口露頭,林涵溪大吼一聲:“行動!”
左手按低人質的頭,右手帶着一路風聲砍向匪徒的喉嚨。匪徒猝不及防,嗷的怪叫一聲連忙後退,林涵溪乘機把人質拉到身後,匪徒的槍“當!”的打響了。
“快跑!”林涵溪對人質大喊着抽出手槍,左跨一步側身與牆壁成45度角據槍瞄準房門。
幾乎就在匪徒槍響的同時,劉若楠一蹬牆壁身體騰空躍起,蕩起的繩索猛地把她拽回來。她藉着巨大的衝擊力,一腳踹開鋁合金窗扇跳進室內,腳剛沾地她手裡的槍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