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這玩意不值錢,貴如黃金那是吹牛皮呢,你咋還信了呢,聽老弟一句勸,現在收手還來的及,我就當沒發生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麼樣?”王子喻苦口婆心的勸說三輪車主李哥,希望他能放下屠刀,改過自新,也不介意給他一次機會。
“少他媽的跟我嗶嗶,用你教啊,你算老幾啊,跟我裝什麼大尾巴狼,再問你一遍,放還是不放?哼哼,小子,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李哥用棒子指着王子喻,瞪着眼睛,貪婪的光芒在眼底閃現。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子喻嘆了口氣,他是真不想惹事,一門心思想把黑松露賣掉還帳,可惜遇人不淑,既然對方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便挑釁似的朗聲說道:“放是不可能放下的,有本事就自己拿吧。”
“我去你麻的!”三輪車主李哥氣炸了,掄起棒子劈頭蓋臉的砸向王子喻,嘴角上揚帶着一絲不屑的冷笑,彷彿看到了王子喻摔倒在地,人事不醒的樣子,甚是得意。
啪!
一聲脆響過後,李哥四腳朝天的摔倒在地,面部扭曲,臉色漲紅,咧着大嘴,雙手捂着褲襠,眼神恐懼的盯着身前氣定神閒的王子喻,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想不明白,爲啥眼瞅着這小子要被砸中了,怎麼最後捱打的是自己呢?心裡瞬間升起十萬個爲什麼。
“我讓你回頭,你不聽,非得動手,真是自討苦吃。”王子喻運用感知力,痛下殺手,但還是留了七分力,不然的話,三輪車主必定非死即傷。
好一會兒,三輪車主李哥才緩過勁來,表情痛苦的站起來,沒等他說話,王子喻說道:“還能騎吧,走,帶我去萬豪大酒店,咱倆的事兒就算是誤會,過去了。”
李哥一聲不響的騎上車,目光閃爍,憤恨不平,心裡咽不下這口氣,但又沒辦法,只能載着王子喻奔向萬豪酒店。
王子喻完全沒放在心上,他根本不在乎,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十個八個的完全沒問題。
二十分鐘後,便來到了萬豪酒店前,豪華氣派,壯麗雄偉的建築。
王子喻揹着麻袋走上臺階,心裡祈福着一定要順利。
“哎,幹嗎的,別往裡走了,這是你能來的地兒嗎。”
結果他剛來到酒店門口,兩個保安皺着眉頭馬上衝過來,像趕蒼蠅似的把他攔下來。
“誒,別推我啊,我是來賣松露的。”王子喻連忙解釋着。
“去去去,一邊去,啥松露也不要,別來了啊,再來我們可不客氣了跟你說。”保安大聲訓斥,說的話很難聽。
怎麼又是以貌取人?
王子喻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感覺雖然小了點,但挺乾淨,幹嗎這樣對我呢。
他垂頭喪氣的往回走,卻發現三輪車主李哥不見了。
“咦,這傢伙跑哪去了呢,不會是害怕的連車都不要了吧。”
差不多等了五分鐘,正當王子喻等的不耐煩時,李哥趾高氣揚的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輛白色的捷達轎車。
“小子,你不是牛逼嗎,這回我把我大哥叫來了,陪你玩玩。”李哥揚着下巴,牛氣沖天的樣子。
他剛纔趁王子喻不注意,跑到附近的報刊亭,給鐵西區的大勇哥打電話,搬救兵。
大勇哥本名劉涌,鐵西區人,今年二十八歲,本來在機牀廠上班,因爲惹事生非,屢教不改便被廠裡開除,成天無所事事,後來糾集了幾個小弟,開始在火車站周邊混,出手狠辣,不要命,逐漸站位腳跟,打出名氣。
那些在車站附近討生活的,都要給大勇哥交保護費,這個三輪車主李哥就是其中之一。
三輪車主一直不服,自己又打不過王子喻,於是找大勇哥報仇。
大勇哥剛好帶着小弟在五里河體育場附近的飯店吃飯,接到傳呼後,立馬帶着三個小弟殺過來。
“你說的就是他?”大勇哥身材高大,一頭短髮,面容俊朗,身穿灰色西服,很有氣質,根本看不出來是混社會的。
幾人一過來,便對王子喻呈包圍之勢。
“對,就是這小子,不但坐車不給錢,還打我,勇哥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氣啊。”三輪車主氣憤難平,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們這是……想打架?”王子喻依然氣定神閒,沒有一絲慌亂之色,大勇哥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小子,敢欺負我們勇哥的人,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識相的快給勇哥賠禮道歉,把袋子留下,不然的話就你這小體格,我一拳就能把你打趴下!”勇哥的一個手下,牛逼晃腚的指着王子喻大聲訓斥。
“打趴下?呵呵。”黃書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後看着大勇哥,“勇哥是吧,這傢伙想要搶劫我,難道你要助紂爲虐不成。”
“少他媽費話,給我打。”勇哥一聲令下,四人對王子喻拳打腳踢。
酒店來往人員頗多,見此情景紛紛避讓,遠遠的看着,並且驚動了酒店的幾名保案,聚攏過來,但並沒有出言制止。
在大街上打架,自然輪不到他們管。
大家都認爲王子喻肯定會被打倒,但結果完全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眨眼之間便勝負已分,四人倒地不起,包括三輪車主,抱着肚子直嚎叫,如果早讓他知道結果,估計就不會喊人來了。
大勇哥面露驚詫之色,“小夥行啊。”說話間,掄起砂鍋大的拳頭直奔王子喻腦門。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王子喻雲淡風輕的看着拳頭越來越近,直至拳風撲面,身形一矮,一把抓住大勇哥的手臂,借力之下一個過肩摔。
撲通!
大勇哥四腳朝天的摔倒在地,在小弟面前出醜,羞愧難當,很想鑽入地縫。
“我說過不想惹事,爲什麼非要惹我?”王子喻看着倒地的五人,輕輕的搓了下手掌。
“啪啪啪!”
“小兄弟身手過人,真是厲害。”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打着領結的高大男人拍着手走過來,梳着背頭,打着髮蠟,氣度不凡,很像走紅毯的電影名星。
此人剛從一輛奔馳車裡下來,目睹了事件的整個過程,對王子喻的身手驚歎不已,起了愛才之心。
王子喻看着此人,沒有說話。
“小兄弟,我沒有惡意,見小兄弟功夫高深,鄙人想聘請你當我的私人保鏢,年薪十萬,不知道小兄弟有沒有這個興趣呢。”此人說話時一直玩弄着左手小拇指的亮閃閃的鑽戒。
“謝謝您的美意,不過本人已有工作,您還是另請高明吧。”王子喻微微一愣,但還是出言相拒。
引來周圍陣陣驚歎 ,要知道十萬可是一筆鉅款,這個年輕小夥,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真是不可思議。
“哦,這樣,好吧,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改變想法就打我的電話,我隨時歡迎你的到來。”說完後遞給王子喻一張金色名片,瀟灑離去。
“周大祥珠寶總經理,周福林。”王子喻看着名片,輕輕的唸叨着,周大祥珠寶是一家珠寶商,珠寶世家,相當有名,沒想到在這兒竟然碰到了,有意思。
忽然,王子喻感到空氣震動,擡頭一看,地上的五個傢伙正躡手躡腳的往捷達車邊跑呢,一個箭步衝上去,薅住大勇哥的耳朵,“我讓你走了嗎,看來你們幾個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老弟,不對,少俠您饒了我們吧,都怪這個傢伙,是他非說你有什麼特產值錢,要收拾也得收拾他。”大勇哥開始出賣隊友。
“你說的對,但我現在不想跟他算,只想跟你算,你們幾個耽誤了我的寶貴時間,你說怎麼辦吧。”大街上人來人往,拉拉扯扯的惹人注目,不得已,王子喻揪着大勇哥坐到車裡。
“我賠錢中不,我賠錢,哎呀,少俠您高高手耳朵快掉了,行行好,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大勇哥哭喪着臉,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沒辦法,太疼了。
“賠錢……還是算了吧,你們幫我打聽打聽,看看有誰認識奉天市的這些大酒店,大飯店的經理,可以幫我介紹介紹,咱們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如若不然,哼哼……”王子喻放開大勇哥,讓他想辦法。
大勇哥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小風吹過,不由得一個激靈,“還愣着幹嗎呀,快他媽的去打電話啊,發動所有的人去給我打聽,看誰認識這些大酒店的經理。”勇哥一邊揉着通紅的耳朵,一邊向小弟們怒吼,把氣全撒在小弟身上了。
人多力量大,不到十分鐘,有個小弟喜滋滋的跑過來,“勇哥,我家有個親戚在友誼賓館當保潔員,可以帶黃哥進去,但介紹經理就夠嗆了,我家親戚職位太低了……”
這位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行,只要帶我進去就行。”王子喻也沒指望這幾個混混能有什麼人脈,如果真要有,他們也不會混社會了。
他只想進賓館找下經理,之前連門都不讓進,令他沮喪,也是爲了爭口氣。
捷達車一路疾馳,來到了友誼賓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