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買嘎?
字正腔圓,難道是老外?
王子喻思忖間悄然來到門口,扶着門框一臉好奇的往裡看。
只見一個皮膚白皙,面容嬌好的女人倚靠在牀頭,圓潤的香肩外露,兩條白嫩的手臂緊緊扯着被子擋在胸前,散亂的秀髮遮擋了半邊臉頰,俏臉通紅,雙眸含淚,表情驚詫的看着撕打成一團的兩個男人,不知所措。
渾然不知,屈起的雙腿讓被下的玲瓏嬌軀,若隱若現。
想必,這就是李所口中那位千里難尋,萬里挑一的賢惠老婆,鄭文慧吧。
“FUCK!”
這時,跟李國棟撕打的男人說了句鳥語,王子喻尋聲看去,頭髮金黃,眼睛湛藍,還真是一個老外。
老外渾身上下只有一條短褲,身材高大,大概一米八五左右,肌肉結實,相比之下,身高一米七五的李國棟則顯得嬌弱瘦小,被老外架着胳膊逼向牆角,臉上捱了幾句老拳,嘴角血跡斑斑。
李國棟那可是久經風霜的老刑警,格鬥經驗豐富,應付兩三個混混不成問題,怎麼今天反而對付不了一個老外呢?
哎,跟人家比力氣,那不是找虐嗎?
在王子喻看來,李國棟盛怒之下方寸大亂,纔會毫無章法的跟人家頂牛。
“去尼瑪滴!”
眼見李國棟落入下風,王子喻豈能袖手旁觀,衝上去一記飛踹,正中老外後心,李國棟趁機閃到一邊,老外則慘叫着撲向窗臺。
窗臺上擺放着一溜花盆,有月季,海棠,君子蘭,花開富貴,奼紫嫣紅,還有一盆仙人球,毛絨絨的像刺蝟一樣。
無巧不巧,老外的方向正對仙人球,這傢伙發現後急剎車,可惜腳下拌蒜,身體踉蹌着往前衝去,連忙伸手撐住窗臺,但前衝力太大,上半身仍然不由自主的前傾,眼睜睜的跟仙人球來個親密接觸。
啵!
一吻定情!
石破天驚!
仙人球的尖刺猶如鋼針,後果可想而知,慘叫聲隨即響起!
“噢買嘎!”
“FUCK!”
老外彎着腰捂着嘴巴,一邊嚎叫,一邊怒罵,像無頭蒼蠅似的打轉,惹得王子喻幸災樂禍的大笑,李國棟也忍俊不禁,就連坐在牀頭的鄭慧文也嘴角上揚,這記香吻的代價着實不小。
血水染紅了老外下巴,鑽心的痛感讓他怒氣沖天,雙目噴火,惡狠狠的盯着王子喻,“我要殺了你!”
呀,這白皮豬看着有點眼熟呢?
王子喻渾不在意老外的威脅,肆意打量,總感覺在哪見過,一時想不起來。
“去死吧!”
老外怒吼着衝上來,一記沖天炮直奔面門,王子喻不慌不忙的矮身躲過,正要施展一招“黑虎掏鳥”,李國棟斜刺裡衝過來抱住老外,一記夾板勒住老外脖子,老外臉色漲紅,脖筋爆起,咬牙切齒的掰扯李國棟手臂,可惜無濟於事,便肘擊李國棟腹肋,疼的李國棟直吸冷氣。
尼大爺的,還敢反抗!
王了喻五指成爪往前一掏,使勁一捏,再看老外,面如豬肝,雙手抱腹,咧嘴慘嚎,只是啊啊的發不出聲來,要不是李國棟頂着他,肯定會摔成大蝦米。
“國棟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牀頭的鄭文慧大叫着阻止,“快住手,再不放手我可要報警了!”
“我捱打時,你咋不說報警?”李國棟一見老婆幫着外人,心如刀割,咬牙發力,直到老外翻白眼暈倒在地,方纔罷手,自己喘着粗氣,一屁股坐在牀尾,掏出香菸默默點上。
透過煙火,眼神迷茫的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一向賢良淑德的老婆爲啥會偷人?
這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
出軌一次和出軌兩次又有什麼分別?
李國棟黯然傷神,心煩意亂,直到菸頭燙手才緩過神來,站起身來把菸頭插進花盆裡,轉身面對老婆鄭文慧,慘然一笑,紅着眼睛微微搖了搖頭,“沒想到啊沒想到,回家看到一出好戲!”
“現場直播!”
“我用不用掏錢買票?”
“國棟,別這樣。”鄭文慧被捉姦在牀,垂頭抹淚,悔恨不已。
“現在知道哭了,早幹嗎去了,哭給誰看啊!”李國棟心酸如蝕,仰天長嘆,隨後撿起散落在牀上的胸罩,內褲,背心等,一件一件往鄭文慧頭上扔去,暴跳如雷,“離婚!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不想再看到你!”
“我不走!”鄭文慧抽泣着,撥掉身上的衣物,“國棟,我……我錯了,一時鬼迷心竅,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李國棟大發雷霆,鄭文慧終於不在矜持,神色慌亂的哀求。
“原諒你?都這樣了,讓我怎麼原諒你!”李國棟氣急敗壞的指着鄭文慧,“我特麼的就不該回來!”
“沒有,我們沒那個!我對天發誓,真沒有!”鄭文慧指天發誓,神色焦急的自辯清白。
“看你剛纔那樣兒,好像挺遺憾啊,是不是被我們驚擾了好事,不開心吶!”李國棟掃了一眼老外身上的褲衩,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多虧回來的及時,要不然頭上真長草了。
“沒有,國棟別說了,我知道錯了!”鄭文慧用被子矇住臉,泣不成聲。
“你特麼還有臉哭!”李國棟衝王子喻使個眼色:好好審審老外,看看倆人的進展成度,以此來決定是否原諒鄭文慧。
在李國棟和鄭文慧對話時,王子喻也沒閒着,仔細打量躺在地板上的老外,總覺着眼熟,在哪見過呢?
草!
這不是那個闖紅燈的老外嗎!
王子喻思量半天,終於想起來,五一期間在奉天,他和李楚紅逛太原街的時候,碰到這個老外載着女生闖紅燈,雙方還發生過沖突。
叫什麼麥克,是東方教育的英語老師,怎麼來這邊了?
“你認識?”李國棟發現王子喻神色異樣,疑問道。
“五一在奉天見過,這傢伙載着女孩兒闖紅燈,跟交通協管員發生衝突,我抱打不平來着,他好像是東方教育的英語外教,怎麼跑咱這兒來了!”王子喻簡明扼要的介紹道。
“他,現在是一高中的英語外教。”看到李國棟詢問的眼神,鄭文慧囁嚅道。
“別特麼的裝死了,起來!”王子喻踢了踢面色正常的麥克,這傢伙躺在地板上裝死,可是睫毛眨動,看樣子早就醒了。
“再不起來,爆你-菊花!”
“啊!”
“不要!”
麥克滋溜一下翻身坐起,火速退到牆角,色厲內荏的指着王子喻,“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我持有公務護照,不怕外交糾紛,有本事就打我!”
一句話惹得李國棟眉頭緊鎖,如果真是公務護照,還真有點扎手。
“李所,交給我吧,大不了我不幹了,但這口氣必須出。”王子喻說完把麥克拽到客廳,要進行審訊。
別看麥克在臥室戰戰兢兢,一到客廳就不是他了,眼看李國棟沒跟出來,眼睛一瞪,掄拳便打。
“哎呀,給你臉了是吧!”王子喻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一招“雞飛蛋打”,輕車熟路的抓住要害,疼的麥克面容扭曲,撅着屁股跪倒在地,拍打地板求饒,“婆利絲,婆利絲。”一臉蛋蛋的憂傷,就差喊爸爸了。
“敢來華夏撒野,管你什麼護照,照打不誤!”劈頭蓋臉,一頓拳打腳踢,直到腫成豬頭才停手。
“老實交待,啥時候開始的?這是第幾次?”王子喻坐在沙發上,看着跪在地板上的麥克,一擡二郎腿嚇的麥克連連擺手,“我說我說,求求你別打了!“
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狗奴才!王子喻在心裡給麥克打上標籤。
“是這麼這麼一回事……”麥克把泡妞經過說了一遍,過程很簡單,打着學漢語的幌子,利用自己高大帥氣的外表,熱情奔放的笑容,無微不至的關懷,一點一點俘獲芳心,到華夏半年時間已經得手10個女人,差不多半個多月換一個,要不是李國棟突然回家,鄭文慧也難逃毒手。
“白皮豬,你行!”換女人如換衣服讓王子喻既羨慕又嫉妒。
另一邊,鄭文慧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一邊抽泣一邊娓娓道來。
跟麥克所說基本一致,無非是李國棟經常不在家,獨守空房,空虛-寂莫-冷,恰巧麥克出現,高大帥氣,熱情陽光,還幽默風趣,讓她如沐春風,沉迷其中,直到今天差點釀成大禍,才幡然悔悟。
“國棟,我錯了,真的錯了,只要不離婚,你讓我幹啥都行,就是當牛做馬也毫無怨言,求你了……”鄭文慧抽抽搭搭,披頭散髮的抓着李國棟手臂苦苦哀求,“不看我面子,你看孩子面上,看爸媽面子,原諒我一回,好不。”
李國棟看着懺悔的妻子,久久無語,“鬆開……讓我靜一靜。”走出臥室,靠在門邊,想着老人,孩子,心中五味陳雜,他知道,即使原諒鄭文慧,倆人的感情也無法回到從前,兩行熱淚默默流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李所,這癟犢子都招了,來華夏半年禍禍10個,跟嫂子是第一次,還沒……那啥。”待李國棟擦乾臉上的淚水,王子喻急忙走過來彙報情況,看着傷心欲絕的李國棟,有心勸慰但又不知從何說起,解鈴還需繫鈴人,還是讓李所自己決斷吧。
“麻的,都怪你,向我們李所磕頭認罪!”李國棟頹廢傷心的樣子令王子喻心疼,看着地板上的麥克,氣不打一處來。
“休想!你們華夏有句老話,男兒膝下有……”麥克梗梗着脖子,還想拉硬。
“有你妹!”王子喻上去一大嘴巴,打的麥克鼻口竄血。
李國棟看着麥克的悽慘模樣,心裡舒服好多,擺了擺手,“算了,讓他走吧。”雖然很想結果麥克狗命,但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
王子喻知道李所怕惹麻煩,找出紙筆讓麥克寫下懺悔書,站在門口看着麥克背影,“記住,如果再被我發現褻玩華夏女人,一定抓爆你!”做了一個捏爆的動作,嚇的麥克夾緊褲襠。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隨後,王子喻勸慰兩句,也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