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這個案子由我親自負責,小黃和小姜協助。”面對李志國的苦苦哀求,所長李國棟很爽快的答應下來,他之所以答應的如此痛快,一方面是因爲李志國護女心切讓他深受感動,另一方面,家裡後院起火,立功心切想早點調回縣城。
剛纔,滿懷希望的李志國遭到王佳成的屢次拒絕,讓他心灰意冷,意氣消沉,對李所長也沒報多大希望,結果沒想到李國棟竟然一口答應,這讓李志國喜出望外,感動的熱淚盈眶,激動的嘴脣都哆嗦了,“李所長,真的太感謝了,謝謝啊。”
俗話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深有體會,李志國當下感動的無以復加,最後要給李國棟下跪。
“別這樣,人民警察爲人民,這都是應該的。”李國棟一把拉住李志國,和顏悅色的囑咐王子喻,“小黃,你跟小姜先做一下筆錄,然後咱們去現場看看。”
考慮到受害人李娜的情緒極不穩定,李國棟便讓女警姜疏影負責安撫疏導,爲了防範案情泄露,特地選在所長辦公室做筆錄,李娜坐到沙發上,摘下墨鏡露出紅腫的雙眼,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漬,認真作答。
“姓名?”
“李娜。”
“年齡?”
“二十。”
……
根據受害人李娜的描述,嫌疑人做案時間大概在凌晨2點左右,施暴時長大概半小時左右,施暴後犯罪嫌疑人跳窗逃跑,李娜害怕嫌疑人再次返回,關好門窗打開電燈,時間是凌晨2點50。
嫌疑人進屋沒有聲響,以致受害人李娜無從防備,清醒後又被嫌疑人威脅恐嚇,因此沒敢反抗,當時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清嫌疑人的長相,而且嫌疑人說話時刻意壓低聲音,也無法進行分辨。
當時,李娜只顧着害怕,對嫌疑人沒有任何印象,甚至連一點概念都沒有,只知道是一個男人,年齡,長相,身高等一無所知。
問了半天,一點線索也沒有,這讓王子喻既着急又無奈,問話陷入僵局,辦公室沉寂下來,只有王子喻轉動鋼筆發出的唰唰聲,他看着筆錄不停的思索,怎麼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呢?
不應該啊!
突然福靈心至,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精斑!
如果犯罪嫌疑人在案發現場遺留下精斑,那麼這起強姦案將迎刃而解,水到渠成。
精斑是破案的關鍵,雖然縣局條件有限,但可以去奉天市局做司法鑑定,判斷侵犯者的身份,從而查找出犯罪嫌疑人。
“李娜,嫌疑人那個的時候,有沒有……那啥?”王子喻想到精斑後神色一喜,但爲了顧及李娜的面子,同時也想在女神姜疏影心中留下純情的形象,說到避孕套時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顯得有些難爲情。
一聽那個,姜疏影和李娜都聽明白了,臉色有些不自然,但是“那啥”是啥意思?
“那啥是啥?”兩名女生帶着疑問的目光看向王子喻,姜疏影歪着腦袋看着他,問道。
“咳-咳!那啥……就是那啥唄。”王子喻被二女看的臉色發燒,尷尬的直咳嗽,更不好意思說了。
“擱這繞口令呢?有話直說,別扯彎彎繞,一個大老爺們磨嘰啥呀,快點說!”姜疏影秀眉微顰,不耐煩的說道。
其實,以姜疏影的聰明才智已經想到了避孕套,但一看王子喻害羞的樣子,認爲他在裝相,心裡作嘔,你丫裝什麼純情?當初偷看本菇涼上廁所也沒見你不好意思!所以她故意裝作不知道,非讓王子喻說出來不可。
成功吸引兩位美女的目光,王子喻還有點沾沾自喜,要是知道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弄巧成拙,非得氣吐血不可。
“那啥,就是雨傘。”王子喻進一步提示。
不但沒得到迴應,姜疏影逼視的目光還帶着些許鄙視,給了王子喻很大壓力,感覺尊嚴受到了挑戰,最後一咬牙,一摔筆,“那啥……避孕套!嫌疑人那個時有沒有帶套?”猶豫了一下,最終臉色發紅的吼出來。
姜疏影和李娜頓時鬧個大紅臉,姜疏影正襟危坐,強裝鎮定,“避孕套就說避孕套,還扯什麼雨傘,沒素質!”
嘿,我這不是顧及你們女生的面子嗎?王子喻感覺無語。
“我……我也不知道啊。”李娜紅着臉想了想,最後搖搖頭,當時光顧着害怕了,啥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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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問三不知,這可咋整?
這傻姑娘,真是……算了,還是去現場勘察吧。
王子喻右手拍了拍腦門,心裡哀嘆一句,隨後起身去綜合辦向李國棟彙報情況。
“情況基本瞭解,等下我們去現場看一看,另外跟大家說一下,今天這個事要爛在肚子裡,事關女孩子的名節,一個字都不許外傳,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家裡遭了賊,誰也別亂傳!”李國棟看了一下筆錄,然後重點強調,讓大家不要外傳,不能把小姑娘往火坑裡推,最後把目光投向副所長王佳成。
然後,大家的目光也隨之落到王佳成身上。
都瞅我幹啥?
王佳成老臉一熱,剛纔還想着把李娜強暴的事講給老婆,結果被李國棟穿透人心的目光震住了,訕笑道:“放心,這事肯定沒人亂傳。”說完還拍了拍李志國的肩膀,整的還挺親熱,全然忘了之前對人家的無情拒絕。
王子喻不屑的撇撇嘴,王佳成可是所裡有公認的“八婆”,哪有事哪到,嘴像棉褲腰似的彈性十足,那才鬆呢。
靠山屯村分爲上中下三個自然村落,上下屯又稱東西屯。
李志國家住在西屯,走路大概十來分鐘。
李家院子不大不小,四間平房,李志國和媳婦還有老爺子住西屋大間,李娜住東屋小間。
大家進院後,一位胖大嬸迎上來,眼睛通紅,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招呼大家進屋,經過介紹得知,這位大嬸是李娜的母親。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王子喻看着強顏歡笑的李母,頗爲感嘆。
“老爺子曬太陽呢?”李家老爺子坐在房門口曬太陽,走到近前,李國棟笑呵呵的跟李老爺子打招呼。
老爺子擡頭看看他沒說話,李志國說道:“我爸耳背,咱們進屋吧。”
雖然之前李志國介紹過李老爺子耳背,但李國棟還是抱着一絲念想,萬一從老爺子身上得到一點線索,案子不就真相大白了嗎,結果令人失望,李國棟有些無奈,跟在李志國身後進屋了。
西屋是案發現場,也是李娜的閨房,水泥地面,四面白牆,火炕上鋪着粉紅色的地板革,炕東頭立着大衣櫃,西牆上貼着香港的四大天王-郭富城的兩張畫像,北牆中間有扇窗戶,窗戶下是立櫃,上面擺放着鏡子和化妝品。
整潔大方,乾淨清爽!這是王子喻對房間的整體印象。
只是,火炕上凌亂的被褥,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進屋後,李國棟帶領王子喻和姜疏影認真觀察,希望能找到破案線索。
從地上到炕上,再到被窩,最後窗臺,找了半天一無所獲,連根毛都沒找到,嫌疑人很狡猾,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按理說,嫌疑人跳窗戶逃走,但窗臺上爲啥沒腳印呢?
王子喻思來想去,最後把目光投向別處,發現外屋水缸的水濺了一地,水漬中有兩隻鞋印,很清晰。
“水缸裡的水咋濺到外邊了?”王子喻先用尺子量了一下鞋印,25釐米出頭,應該是41碼鞋,得出男性結論,站起來問李志國。
“也不知道咋整的,我們回來時就這樣。”李志國老婆說道,隨後轉頭問李娜,“小娜,水缸裡的水咋出來的,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李娜搖頭。
“李所,嫌疑人會不會藏在水缸裡,然後半夜出來作案?”王子喻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提出自己的觀點。
“不可能!”沒等李國棟說話,姜疏影率先回答 ,看着王子喻疑問的表情,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笨!李娜房間沒有水不知道啊,還藏水缸裡,虧你想的出來!”
“那你說嫌疑人是咋進來的?”王子喻一想也是,但當衆被懟,面子掛不住,馬上甩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看她咋回答。
“走進來的唄。”姜疏影狡黠的眨了眨大眼睛。
“廢話,誰不知道。”王子喻勿自不服,仍要爭辯,卻被李國棟攔下來,對李志國夫妻說道:“現場已經勘察完畢,我們先回去了。”察覺到夫妻二人殷切的目光,“放心,我們會盡快破案,抓住兇手。”
“李所長,你們吃完飯再走吧。”老實巴交的李志國也不會說啥,讓老婆張羅飯菜,但李國棟以查案爲由,婉言拒絕。
“知不知道老李家出啥事了?派出所都來人了。”
“誰知道咋回事兒啊,八成是遭賊了吧。”
“誰這麼缺德啊,關鍵老李家也沒錢啊。”
“我頭前看李娜哭哭啼啼的,別是小丫頭出事了吧。”
……
當李國棟三人走出來,發李家大門外已經圍了一圈人,男女老少皆有,一個個抻着脖子,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李所長,老李家咋滴了?出啥事了?”有那膽大的老爺們,賤嘻嘻的湊上來。
“大家不要亂猜,昨晚李家遭賊了,我們過來查看一下現場,就這點事,大家別圍着了,有啥好看的,都散了吧。”爲了李娜的名節,李國棟敢緊闢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