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不露白,王老太這是犯了大忌啊。
王子喻一邊想一邊認同的點點頭,說道:“嗯,王叔分析的在理,來人既然知道王奶的錢藏在褲腰裡,說明他肯定知道,而且原來沒丟,昨天把錢亮出來以後丟錢,這說明那人昨天才知道王奶有錢,昨天在場的人都有嫌疑。”
之後,又繼續分析道:“既然嫌疑人是男生,我聽說王芸的老公不在家,她可以排除掉,那就剩下李玉芝,張軍和齊健軍,這三家來說,李玉芝家的條件相對好一些,人品口碑也不錯,嫌疑相對較小,而張軍和齊建軍兩家條件一般,他倆嫌疑最大。”
隨着案情的不斷深入,王振海的眼神亮了,一直緊張不安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黑中透紅的面容也漸漸有了笑容。
嘿,你還別說,黃三這孩子還真可以,說的頭頭是道,經他這麼一分析,案子清晰明瞭,小偷也立馬有了眉目,不錯,真不錯,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腦瓜子夠用,看來破案有戲,老媽的錢沒準能找回來呢。
王振海看着從容自若的王子喻,侃侃而談,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心中暗贊。
其實,王振海之前也不看好王子喻,因爲這孩子以前給人的印象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正事沒有成天扯閒淡,也就最近幾個月老實了,要不是他跟王佳成打賭,根本不可能讓他經手。
但是,王子喻完全顛覆了王振海的認知,可以說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他信心大增,對王子喻的看法也大爲改觀。
如何破案,王子喻決定從兩方面入手,首先蹲點,對在場四人進行監督,調查取證,如果毫無進展,可採取第二方案“引蛇出洞”,爭取人髒並獲,如果小偷不上鉤,那三天後自己只能回家種地了,不過,他篤定小偷還會再次下手,因爲王奶的2000塊錢只偷走了1000,只要條件允許,一切皆有可能。
“王奶,王叔,案情基本分析完畢,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王子喻拿着鋼笑,笑呵呵的看着母子二人。
“沒有,你說的挺好,很不錯。”王振海衝王子喻豎起了大拇指。
“別介王叔,受不起啊,等破了案子再說吧,其實,要想抓住這個小偷也不難,不過需要你們的配合。”爲防隔牆有耳,王子喻摟着兩人肩膀,悄聲細語的把自己的計劃講了一遍。
“這……這能行嗎,孩子,別到時我這剩下的一千塊錢再丟嘍。”王老太太緊緊捂着褲兜,還是有些擔心。
“哎呀媽,你就別擔心了,我看黃三的計策挺好,咱就照辦得了,那行,黃三,那就麻煩你了,咱們回去了。”王振海無奈一笑,在一旁勸慰道。
王子喻把二人送走後,跟李國棟所長請了三天假,表示要全力偵破此案,李國棟豪不猶豫的答應了他的請求,並表示全力支持。
“誒,聽說沒?”
“啥事?”
“聽說,昨天晚上王老太丟了1000塊錢,黃三這小子跟王所長打賭,3天破案,破不了案子就回家種地,哈哈。”
“是嗎,還有這事,黃三那孩子是不是傻了,以爲自己是神探亨特啊,不是我瞧不起他,別說三天,就是三年他也破不了!”
……
“三天破案?”
“做夢吧你!”
“哥們洗手不幹了!”
一箇中等身材的***在自家的窗戶前自言自語。
……
“誒,聽說沒?”
“啥事?”
“聽說,黃三跟王佳成打賭,三天內破掉王老太丟錢案。”
“我靠!三天破案,他以爲他是誰啊,裝痹裝大了,看着吧,肯定破不了。”
……
“誒,聽說沒?”
“啥事?”
“黃三跟人家打賭,三天破案,輸了,回家種地,贏了,張敬東要當衆吃屎。”
“不是吧,吃屎?”
“哈哈哈!”
……
張敬東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挖空心思給王子喻使絆子,到頭來把自己搭了進去,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類似的八卦像旋風一樣席捲整個靠山屯村,最後連周邊村落也有所耳聞,可謂遍地開花,鄉親們都把目光對準老黃家,都等着看笑話。
“媽,我回來了。”
王子喻一進院子,看見黃老實和李桂芳正在菜園子裡幹活,老爸舉鎬頭刨壟溝,而老媽則在撒種子,澆水。
“哎呀,我老兒子回來了,今兒個咋回來這麼早呢?派出所中午不是供飯嗎?”李桂芳又驚又喜,連忙放下裝種子的小盆,走到牆邊抓住兒子的手,“三兒,是不是出啥事了?李所長他們對你都還好吧。”
“都挺好的,你們別擔心,我這幾天放假三天,有個案子要查清楚。”王子喻把打賭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始終保持着微笑,生怕爸媽擔心。
“這個王佳成可真不是好東西,這不是欺負人嗎,我兒子才上兩天班,就整這麼一出,多缺德啊你說說。”李桂芳聽後很生氣,秀眉微簇,“老頭子,要不晚上咱們去王佳成家裡坐坐吧,幫孩子說說情,這麼好的工作不能說丟就丟啊。”
“去啥去啊,別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王佳成明顯就是整咱們,我聽說他老婆早就放話了,說咱家三擋了人家弟弟的道,說咱佔了人家的位置,案子能破就破,不能破咱就不幹了,咱可不受那個窩囊氣。”黃老實邊說邊放下鎬頭湊過來,拍了拍王子喻肩膀,“兒子,放手去幹,老爸支持你!”
王子喻眼睛溼潤了,感動了,“你們放心吧,我肯定能把小偷抓住,對了,這兩天你們出去串門,留意一下張軍家和齊建軍家的動靜,有什麼風吹草動趕緊告訴我。”王子喻爲了破案,無所不用其極,輕聲細語的給老爸老媽分配任務,讓二老當情報員。
之後,王子喻回屋練氣功,入門之後,修煉一帆風順,一日千里。
晚上九點,萬家燈火時,已經在家修生養息一天的王子喻穿好“夜行衣”,黑色夾克衫黑色褲子,腳踏千層底軟皮板鞋,風風火火的走出家門。
王子喻此行目的地,正是重點嫌疑對象——齊建軍家和張軍家,他準備藉助夜色的掩護,悄悄的潛入他們家裡查探情況,說白了就是去人家的窗戶底下聽牆根,看看能不能聽到一些跟案子有關的信息。
這兩戶人家都在靠山屯村的中街,齊建軍家在東頭,張軍家在西頭,王子喻決定先去東頭的齊建軍家。
今夜無風,繁星漫天,月光朦朧,大街上靜悄悄的,偶有清涼的微風襲過,路邊的柴禾垛發出吵啦啦的響聲,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你他媽的誰啊,眼睛瞎啦,大晚上的不看路,往哪撞呢。”
王子喻正低頭合計此行的路線,冷不防跟對面的行人撞在一起,他擡頭仔細一看罵罵咧咧的那個人,立時面容一凜,暗罵一聲,槽!真他孃的冤家路窄,原來是史三,這傢伙滿身酒氣的被王廣玉扶着。
“你他瑪的才瞎呢,我正常走道,是你往我身上撞的,你把我撞了,你還有理了你!”如果換作以前,王子喻見到史三興許會繞着走,怕挨削,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身懷異能,恨不得馬上跟他幹一架,把他打趴下方解心頭之恨。
“黃三,臥槽泥瑪的小痹崽子,你個痹養槽的敢罵我,我他媽的廢了你!”史三也認出了王子喻,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掄拳便打,但是,他喝多了,雖然有心但卻無力,腳下拌蒜,身子往前一栽,摔倒在地。
“算了算了,多大點事啊,至於動手嗎,你看看你,不讓你喝非得喝,唉。”王廣玉趕緊把他扶起來,轉頭對王子喻說道:“沒事,你走吧。”
“你起開,小痹崽子敢跟我炸刺,我……我,今天非削死他不可!”史三坐一邊掙扎,一邊叫罵。
“你可拉倒吧你,就你這德行站都站不穩,還打誰啊,趕緊回家睡覺吧,要打也得等咱們……”王廣玉摟着史三往前走去。
王子喻冷眼瞅着二人,心說:算了,等下還有事,咱們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很快,王子喻來到了齊建軍家的大門口,鎖將軍把門,下意識的透過大鐵門的縫隙往裡瞅,發現院子裡漆黑一片,一絲亮光都沒有。
“這是家裡沒人還是睡覺了呢?”
王子喻一邊琢磨,一邊輕鬆跳過一米六的院牆,輕飄飄的落在院子裡。
他沿着菜園子的牆根快速跑到窗戶下,俯首傾聽,屋裡一點動靜也沒有,再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門前一看,一把大鐵鎖映入眼簾。
“槽!家裡沒人,哎,白忙一場,可惜了我的身手。”王子喻暗歎一聲,心情有些鬱悶,又匆匆走出院落,繼續趕往下一個目標——張軍家。
“咦,前邊有人。”
忽然發現前方二十多米有一個行人,而且此人的前進路線好像跟自己同路,王子喻頓時來了興趣,悄悄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