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跪倒磕頭,“師傅,我把三個派系都學了,我會潛心研修的。”
冷秋生點點頭,“好吧,既然你是劍仙宮的掌門了,也應該掌握咱們門派的全部武學,我答應你這個願望。不過爲師勸你,把精力集中起來,專心研修一個就行了。”冷秋生把三本劍譜交給了天昊。
就這樣,天昊在北冥劍仙宮又修行了三年。斗轉星移寒來暑往,稍稍有點叛逆的天昊潛心研修狂劍、魔劍、仙劍三個派系的技能心法,他發現師傅的話是正確的,每個派系都有着獨門絕技,而且需要大量的練習去領悟。劍譜上並沒有詳細的心法,只是有着概括的基礎套路,如何把自身武學提高到新的層次,只能慢慢地積累熟練度了。
【門派:劍仙宮(正派之一),以寶劍爲武器,以天馬爲坐騎,該門派分爲三個派系:狂劍、魔劍、仙劍。狂劍以物理攻擊爲主;魔劍以魔法攻擊爲主;仙劍兼顧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但仙劍的優點是各種進攻性的輔助技能。】
在天昊二十五歲生日這一天,冷秋生把他叫到近前,上下打量着這個孩子。此時的天昊已經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了。健壯的身體和臂膀,俊朗的臉上有着一股剛毅的神情。長相也稍微有了一些變化,不再是孩子的稚氣的樣子。八字劍眉,虎目凝神,雄起的鼻子顯得沉穩,脣線清晰,蒲扇似的耳朵分開兩側。真可謂傲然正氣,威風凜凜。冷秋生不斷的點頭,嘖嘖稱讚。
“天昊,八年了,你也功德圓滿,該離開這裡了!”冷秋生說道。
天昊不知師父什麼意思,是不是要趕自己走?他跪倒在冷秋生面前。
“起來,起來,我不是要趕你走。天相出了變化,肯定要出什麼大事,爲師要你去查明原因。如果妖魔作祟,你一定要評定妖魔,切勿讓它們東山再起啊!記住,現在的三界太平不會持續太久,將來妖魔會再來的。我們的三界,就全靠你了。記住我的話。”冷秋生語重心長的交代着事情。天昊認真的聽着。
侍者牽來了一匹白馬,把繮繩交給了天昊。
“劍仙宮素來以天馬爲坐騎,爲師特地給你挑選了一匹白馬,此馬通人性,能夠踏雲飛翔。它會成爲你忠實的夥伴的,它的名字就由你來定吧。”
對於師傅的饋贈,天昊甚是感動。
“天昊,咱們劍仙宮在砥魄共有六個分堂,門下弟子三十萬,今後就由你全權指揮了。拿上這個掌門令牌,從此刻起,你便是真正的劍仙宮掌門。爲師身體不如從前,我要閉門修煉去了。”冷秋生把掌門令牌交到天昊手上。
“師傅,我還太年輕!”
“不會的,你年輕有爲,伏魔將軍的資質肯定會把劍仙宮發展的更好。收拾東西,去東南方向的仙州,那的堂主尤信發來急信,城內每天都有失蹤的人口,你以此爲開端,到外界闖練去吧。”
天昊收拾好了行裝,背好三界之靈,腰裡掛好了七星龍虎刀,劍譜雜物準備妥當,召喚出了天馬。天昊回身跪別冷秋生。師徒二人灑淚離別。
天昊騎上天馬飛向天空,回頭看的時候,劍仙宮消失在了淡淡的雲霧中。
仙州距離北冥還是很遙遠的,天色將晚的時候,天昊降落在一個村鎮外面的大道上。收起天馬,天昊進了村。村子雖然不大,但至少也有二十來戶人家。斑駁的土牆上掛着農具,有的人家窗戶上閃爍着燭光,這就是給人溫暖的氣息。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像晚歸的鳥兒,各自回到溫馨的巢穴去了。
現在的季節是深秋,天昊不覺身子很冷,村子沒有住宿的地方,只能到百姓家裡投宿了。想罷,天昊來到一家農戶門前,輕聲敲打着院門。院門很簡單,由幾條木板釘成,院牆是粗竹架起的籬笆。往裡看,是一座很簡單的小木屋,屋頂的茅草閃着淡黃色。天昊不禁想起斷崖谷的老家。
正當他思緒萬千的時候,房屋門打開,一個老頭蹣跚的走了出來。
“你找誰呀?”
“哦。老伯,我路過此次,天色已晚,我無處可去,想在您這住一晚,我多給錢。”
“哦,是這樣啊,來,進來吧。不用給錢,不用,我這個家很舊了,你別嫌棄。來,來,進來吧。”老頭把木門打開,把天昊讓進了屋子。
天昊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老頭,一身粗布衣衫,滿是老繭的雙手,頭髮也快掉光了,而且牙齒也不多,乾裂的嘴脣哆嗦着,黝黑的皺巴巴的皮膚包裹着一副骨架。來到堂屋,煙熏火燎的土坯牆壁上滿是蛛網,頂棚也是破敗不堪,屋樑的承重木頭也都腐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房頂會塌下來。堂屋內有口鍋竈,覆蓋了一層塵土或是油泥,旁邊有個水缸,裡面的水滿滿的。
老漢有點拘謹,趕忙搬出一個凳子來,用袖子擦了擦讓天昊坐下。
“你喝水嗎?”
“哦,好,辛苦了老人家。”
老漢從屋內木櫃裡翻出茶壺和茶碗,又去竈前生了火,小心翼翼地把掉了把手的茶壺洗刷乾淨。給天昊倒了開水,沒有茶葉的一杯水。
“老人家,你不要忙了,我喝口涼水就行。”天昊有些不忍心看他這麼忙活。
“沒事兒我不累,來了客人,我應該好好招待。唉,家裡窮,你也別嫌棄。”老頭很拘謹。
“這兒附近有賣吃食的嗎?”天昊問。
“噢,有一家小雜貨店。”
“我這有些銀子,麻煩老人家幫我買些吃食吧。”
“行,那我這就去。”
天昊從包裡拿出五兩銀子交給老頭。老頭子很激動,雙手捧着銀子出去了。
深秋的晚上非常冷,天昊把三界之靈卸下來放到桌子下面,也把包裹摘下來,往水壺裡灌點清水。又去外面抱一些木柴進來,把裡屋的暖爐架起火堆,這回屋裡暖和了。
不多久老頭子歡喜着回來了,左手提着一個大包,右手拎着兩壺酒,把東西一起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這是什麼?”天昊問。
“啊,這是兩壺米酒,農戶自己釀製的,這包是兔肉,這包是玉米餅,這包是蘿蔔。唉,我們這兒太小,沒有山珍海味,你將就吃點兒。”
“這就不錯了,挺好啊,來,我們一起吃吧。”天昊去搬木凳子。
“你吃吧,我不餓。這是剩下的四兩銀子,還給你。”老頭子把錢放在桌子上。
天昊走過來拉住了老頭的手,把銀子塞給他。“老伯,這錢你留下,買些米糧,剩下的錢把家裡的房子修補一下吧。來,坐這裡,咱們一起吃。”天昊又拉着他坐下。
老頭有點受寵若驚,還是怯生的坐下來。
拿出碗筷,天昊給老頭倒了一杯米酒,農家米酒甘冽清香,屋子裡滿是香氣。也許老頭很多年沒有喝到酒了,他雙手捧起碗,探着身子低下頭,很小心地在碗邊咂了一口酒,嘴裡發出一聲讚歎。
天昊端起碗也嚐了一口,熱辣辣的米酒衝破喉嚨流淌進肚裡,留下滿嘴的回味。在劍仙宮修煉了八年,這是他第一次品嚐到世間的佳釀。
兩個人吃着兔肉喝着米酒,在這溫暖的卻又家徒四壁的茅屋裡開懷暢飲起來。
“你這是要去哪裡?”老頭問。
“晚輩要去仙州。”
“仙州在哪裡?沒聽說過。”老頭搖搖頭。
“呵呵,距離此地還很遙遠呢。”天昊笑笑。
“哦,我從小就在這村子長大,除了周圍幾座山,我沒去過外面。”
“嗯,將來有機會,你也出去看看吧。”
“不去啦,我這把年紀,哪也不去了。”老頭又喝了一碗。
吃罷了晚飯,老頭喝的有點多,天昊想讓他去休息,老頭執意不去,說是要修理工具,明天還要去上山。天昊以爲他上山砍柴,可老頭卻叮叮噹噹地修理鐵杴。天昊很好奇的問道:“您明天上山要做什麼?”
“唉,也不知哪裡來的盜墓賊,在這幾天晚上把北山上的墳地挖開了,把村子裡祖輩先人們的屍骨都挖走了,不知道他們盜挖那些屍骨有啥用。明天一早啊,我們去把土坑平了,把墓碑立好。”老頭子邊敲打着邊說道。
天昊一愣,心裡一陣疑惑。“老伯,明天早上我也去。”
“你不是要趕路嗎?”
“哦,不急,不急。我也想去看看。”天昊說道。
“好,明天帶你去!”老頭子呵呵笑了。
裡屋的爐火燒的正旺,木牀上剛好能容下他們倆,天昊就挨着老頭子躺下了。
第二天吃完了早飯,天昊把東西收拾妥當後跟着老頭出了院子,有幾個村民已經在村口大樹下集合了。大家出了村,上了北山。陽光挺好,穿過林間半色枯黃的樹葉照射下來,大家談論着墓地被盜的情況。山菊花綻放着花朵,鳥兒在枝頭練着嗓子,清脆的叫着。
在山路上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前面是一大片空地,在山谷裡還有一條小河,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啊,可惜地上全是被盜挖後的土坑,深深淺淺的遍佈了整個山谷。
“有多少屍骨被盜挖?”天昊問。
“我們昨天數了數,是一百七十六個。村子裡有人去世,我們都會在這裡安葬,祖祖輩輩都是如此。”身後的一個年輕小夥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