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山內藤還在大笑,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殺神已經向他靠近,而那個猥瑣的小個子,這時已經停止了笑容。可能見到鄒傑臉色不太好,他悄悄地用手碰了下谷山內藤。
谷山內藤沒有理會他,繼續狂笑着。
這時鄒傑已經走到他身邊,輕蔑地看着他,隨後舉起了手中的啤酒瓶,狠狠地砸向了他的頭頂。
這時谷山內藤的笑容嘎然而止,嘴裡發出一聲尖叫。與此同時,酒瓶在空中改變了軌道,砸到了那個形容猥瑣的小個子男人的頭上。
經常打架的朋友應該知道,打人最痛的不是滿滿的酒瓶,也不是空酒瓶,而是那種半滿的瓶子,就像鄒傑現在手裡抓着的那種酒瓶,打人是最痛的。這種酒瓶不宜破碎,衝擊力十足,所以當那個小個子男人抱着頭躺下的時候,鄒傑手裡的酒瓶並沒有破碎,只是上面沾了一點血跡。
鄒傑皺了皺眉頭,繼續將啤酒往自己嘴裡灌去,同時左手的香菸在那個小子臉上按滅了,看起來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谷山內藤又驚又怒,眼睛紅紅地看着鄒傑,臉上明顯帶有疑惑的神情,顯然是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個變態。
與谷山內藤同桌的那個女孩,原本的冷傲不見了,她有些驚慌地叫了幾聲,然後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四周。此刻周圍的人已經驚呆了,四周鴉雀無聲,他們應該看出來我們是故意來鬧事的,但是卻無人敢上前觸黴頭——鄒傑表現得太具破壞力了。
“靠,最看不的你這副奴才相了,老子代表你老母教訓你。”鄒傑一口氣喝完了手中的啤酒,然後把啤酒瓶丟在了地上那傢伙身上。
谷山內藤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站起身來,手指着鄒傑,大聲叫罵起來,“你是誰?爲什麼打我的朋友?”
鄒傑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理都沒理他,直接回到了座位上。他撕開了裝着豬頭肉的塑料袋,就着啤酒吃了起來。
我笑着搖了搖頭,用啤酒洗了洗手,然後一手端着橙汁,一手用牙籤,一片一片地籤起豬頭肉來,旁若無人地塞入了嘴裡。
南宮紫楓還不是那麼放得開,被我強塞了一片豬頭肉到嘴裡,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地坐在那兒,顯得很是尷尬。
周圍的顧客,顯然明白我們是在吃什麼,一個個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們。
谷山內藤氣得渾身發抖,終於忍不住,跑到我們桌子旁,大聲咆哮道:“南宮紫楓!別以爲你是英國來的就了不起,這次你的人爲什麼打我朋友?如果你不能給個合理的解釋,今天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們繼續無視他的存在,一邊看着遠處舞池裡涌動的人羣,一邊愜意地吃我們的豬頭肉。這時,谷山內藤那張桌子,化着濃妝的女孩已經把那個形容猥瑣的小個子男人從地上扶了起來,正用紙巾擦拭他額頭的鮮血。
“你……你們……好……很好……我們集英社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等着瞧……”谷山內藤更氣了,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過,估計是看到同伴狼狽的樣子,心裡實在是氣不過,他坐了一會兒,又站起身來,抄起了桌子上一瓶洋酒向我們走來,臉上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面目猙獰可怖。
鄒傑“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不懷好意地看向了谷山內藤。
谷山內藤可能這個時候纔想到鄒傑剛纔強悍的表現,站在原地頓了下,不過到底是有酒壯膽,面紅耳赤地又繼續走了過來。他抓着酒瓶的手青筋突起,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鄒傑站在桌子邊,眼睛瞟着谷山內藤,嘴角微微上揚,邪邪地笑着,一副欠揍的樣子。“南宮,他是誰啊?好像很能打的樣子。”鄒傑故意皺着眉頭,用日語大聲問道。
谷山內藤越發地氣惱了,他一言不發地走到我們桌前,舉起酒瓶就衝着鄒傑的頭砸下去。
依照鄒傑的身手,怎麼可能會被他擊中?當下一個閃身,避過了谷山內藤的酒瓶攻擊,然後一個躥步就貼到了他的身邊,右拳微微用力,牢牢地打在了他肚子上。
雖說鄒傑只是微微用力,但他的實力絕對不是谷山內藤這種紈絝子弟可以比擬的,所以谷山內藤很爽快地就抱着肚子蹲到了地上,眼睛鼓得大大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南宮啊,這個傢伙是誰啊?怎麼這麼不經用?”我故意用詫異的眼神看了眼蹲在地上的谷山內藤,然後用異常無辜的聲音問南宮紫楓。
谷山內藤聽到我的話後,想站起來,卻敵不過肚子的劇痛,只得選擇了繼續蹲在地上,不過的拿憤怒的眼神看着我們。
“董事長,我忘記給你介紹了,他是谷山內藤,大名鼎鼎的《少年JUmP》的老闆,在漫畫界還有全日本青少年心目中,擁有很高的聲望。”南宮紫楓用一種隆重推薦的口吻對我說道。不過在眼前這種情形下,再加之他現在狼狽的樣子,幾乎讓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啊?真是失敬啊。怎麼回事啊,鄒,他怎麼蹲在那裡,難道不舒服嗎?”我故意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來到谷山內藤的身邊,用腳背碰了碰他的面頰,居高臨下地問道,“你沒什麼吧?”
谷山內藤“哼”了一聲,頭轉在了一邊。
我心裡暗笑,向鄒傑示意了一下,然後又坐了回去。鄒傑會意地蹲下身去,拍了拍谷山內藤的頭,用日語開始問話。南宮紫楓在我耳邊,小聲地給我翻譯着。
“你說,爲什麼要來挑釁我們?你膽子可真大,不知道我殺人就像殺雞一樣嗎?”鄒傑的話,讓谷山內藤的臉開始抽搐。
他憤憤地看了一會兒我們,終於開口說話:“是你們先挑釁我的,居然還問我爲什麼!就是你,你剛纔打傷的是我的朋友!”
“哦,是麼?這又怎麼樣?雙方的實力完全不成對比嘛!按照你們日本人的邏輯,強者可以肆意凌辱弱者,不是麼?”鄒傑半眯着眼,壞壞地笑着說道,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邪惡。
當然在此刻谷山內藤的眼裡,卻又覺得很正常,因爲這些都是建立在鄒傑強大的實力下的。他弱弱地分辨了一句:“你胡說,我們日本人可沒有這樣的習慣!”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只問你一句,當初美國用原子彈炸死了多少日本人,現在你們怎麼像兒子一樣討好他們?你別跟我說這是因爲兩國關係之類的屁話,這種話估計你們自己都不會相信的。好了,我現在再問你一句,你對於我揍了你同伴,有什麼意見沒有?”
鄒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再次在谷山內藤臉上輕輕地拍了幾下。
“我……我沒有意見……”
雖然心中非常不滿,但是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谷山內藤也只得屈服了。他緊繃着臉,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鄒傑微閉的眼睛一下子睜了開來,臉上堆滿了笑意:“很好,既然你沒有意見,那麼我想問問你,你爲什麼要來主動挑釁我們?你準備怎麼解決這件事情?”鄒傑現在完全就是一個不講理的流氓,一句話說得谷山內藤委屈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這個……這……我沒有挑釁你們,真的,我,我沒有……”谷山內藤的話漸漸地低了下去,聲音已經有點哽咽。
周圍的人顯然都習慣了有人在酒吧鬧事,看看沒有火爆的場面了,若無其事地該幹嘛幹嘛去了,只有幾個非常八卦的人,一直津津有味地緊盯着我們這邊看,臉上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那你跑到我們這裡來幹什麼?看,你手裡還拿着兇器。”鄒傑撿起掉在旁邊的洋酒瓶子,舉到谷山內藤面前晃了晃,谷山內藤額頭頓時冒出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他眼睛轉了轉,有些窘迫地說道:“這個……那個……對了,我只是過來,想請你們喝酒的,真的……是你誤會了!”
“你認爲我們會相信麼?”
鄒傑伸手抓起幾片豬頭肉,慢慢地塞進了谷山內藤的嘴裡。
這豬頭肉味道其實真的不錯,至少我都已經準備回去的時候,給家裡人帶上一點。當然,現在的谷山內藤可完全不想享受這美味的東西,但又不敢拒絕鄒傑的“好意”——鄒傑表現得就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惡魔,這讓他感到非常害怕,所以只能是配合地張開嘴,把那幾片豬頭肉吃進了嘴裡,嚼也不是,咽也不是,就那麼尷尬地含在嘴裡,用乞求的眼神看向鄒傑,就像一條受傷的小狗。
鄒傑笑了笑,抓着谷山內藤的衣領,一起站了起來。
“來,請坐。”他指了指了座位,然後扯開喉嚨大聲喊了起來:“服務生,我們的二鍋頭呢?怎麼還沒有來,你信不信我真的要發火了!是不是你們歧視外國人啊?”
剛纔那個女招待戰戰兢兢地跑了過來:“先生,我們經理已經派人去銀座的商店購買了,請你稍等一會兒可以麼?我們經理說給你帶來的不便,還請你原諒,今天你們這桌就免單了!”
Wшw ●Tтkд n ●C〇 鄒傑揚了揚眉毛,“哦,這樣啊……那就來一瓶路易十三吧。”
那個女招待聽到鄒傑的話後,臉色大變。“這個……先生,我們酒店沒有這麼高檔的名酒,能不能換點別的?”
弱弱的語氣,再配合泫然欲泣的表情,真是我見猶憐。
雖然我想讓鄒傑算了,但好奇心卻迫使我想看看鄒傑接下來會怎麼做,便依舊三緘其口地坐在一旁。
“沒有了?我不信!你給我趕緊去拿來,我們這裡來了朋友……哦,對了,二鍋頭也抓緊時間,我們這裡的配菜已經不多了,你總不能讓我們空口喝白酒吧。”
鄒傑說完後,便坐了下來,完全不理會那個楚楚可憐的女招待。谷山內藤見識了鄒傑這個煞星的流氓做法,更加老實地坐在座位上,像一條溫順的小狗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鄒傑坐下來後,座位上變得一片安靜。
我一邊吃東西,一變觀察周圍的情況。看見谷山那桌的那個女孩子居然還在照顧那個猥瑣的小個子男人,便向鄒傑示意了一下,眼睛還特意瞄了眼那個女孩。
鄒傑領會地笑了下,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想向谷山原來的那張桌子走去。
“哦……不要,呃……”
谷山內藤剛想開口阻止,立即就被鄒傑兇狠的眼光給瞪了回去,只得閉上眼睛,嘴裡喃喃地說着什麼。臉上那委屈的表情,真的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我心中非常歡暢,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也能在日本的首都,銀座這樣的地方撒潑耍賴。如果朱仙元知道我這次到日本會這樣做的話,肯定他會用幽怨地眼神看着我,埋怨我沒帶他來一同耍寶。
這時我瞥見一個矮胖的身着一身筆直西服的中年男人,和那個漂亮的女招待一起走了過來。女招待手裡拖着個托盤,托盤裡面是一瓶造型典雅的洋酒,周圍擺放着四個高腳酒杯。我分明看見,那個矮胖的中年人原本是一臉怒容,但要走近我們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笑臉。
“這廝難道會中國的變臉?”我心裡嘀咕着,放下了手中得豬頭肉,從桌子上拿起張餐巾紙擦了擦手。不能再吃了,豬頭肉這玩意兒雖然好吃,但絕對不能多吃,否則晚上那種肚子裡的油往上冒的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
矮胖的中年男子和漂亮的女招待走到了我們的桌子邊,“各位,我是酒吧的大堂經理。實在抱歉,我們的工作人員還有服務小姐不懂規矩,怠慢各位來自英國的貴客了。來,今天各位的消費都算我的。本店本小利薄,沒有準備有路易十三這種極品的洋酒,只有各位的祖國英國產的皇家禮炮21年威士忌,還希望各位不要介意,請!”
那矮胖的中年男子明顯是善於交際的那種人,臉上掛着親切的笑容,一邊用流利的英語說着話,一邊從服務員托盤裡拿過那瓶造型精美的洋酒,然後拿出四個古樸別緻的高腳酒杯,分別放到了我們面前。
這個時候,鄒傑也不得不坐了下來。
本來,他是想到谷山內藤那桌去調戲下那個濃妝女孩的,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心裡極度不爽,禮貌上也只得坐下來,想看看這個所謂的經理到底想做些什麼。
果然是大堂經理,比女招待更擅長交際,只一瞬,鄒傑,南宮,谷山和我面前的酒杯就被斟滿了酒。
我瞥了一下,沒有理睬他,繼續端着我的橙汁,四處打望美女——可惜啊,入目都是些濃妝豔抹的貨色,怎麼就沒遇到一個清純若水,能讓我動心的女孩呢?
經理尷尬地笑了一下,“實在抱歉,我忘了這位先生還未成年了。不過也好,我正好可以借花獻佛,敬大家一杯。來,我先乾爲敬。”說完,他端起我面前那杯酒,一飲而盡。
鄒傑皺了下眉,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對方的好意。南宮紫楓笑容滿面,端起酒遙敬了一下,也一口喝乾了。只有谷山內藤,端着酒坐在那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顯得異常的尷尬。
鄒傑冷哼了一聲,然後用兇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谷山內藤這才恍然,灰溜溜地將酒放到脣邊,把酒抿得是乾乾淨淨。
“各位還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我們一定盡力滿足各位的。”那個大堂經理擺出一副豪爽的樣子來。
鄒傑沒有理他,繼續喝酒吃肉,而南宮紫楓可能看上了這個經理的交際能力,用英語問道:“不知道先生貴姓?”
“抱歉抱歉,一直忘記給各位尊貴的英國貴賓介紹了。我叫武田三俊,是這間酒吧的大堂經理。”
“武田先生口才這麼好,不知道有沒有興趣換個工作崗位,到我們英國FLY集團上班?我願以日本分公司公關部部長的職務聘請你。”
南宮紫楓說話的時候,笑容掛在臉上,眼裡有幾分期待。武田三俊遲疑了一下,隨後還是拒絕了南宮紫楓,“謝謝你們的邀請,不過我的恩師西尾幹二老師對我有知遇之恩,所以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我心裡冷哼了一聲:“西尾幹二?你抱着他的大腿幹什麼?看來這傢伙也有成爲右翼骨幹的潛質啊,到時候我把這家酒吧買下來,讓你去睡大街,看你還嘴硬不。”想到這裡,我瞄了他肥胖的身體一眼,想象他這幅身板,不吃不喝,不知道可以堅持幾天,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南宮紫楓顯然只是隨口說說,見對方拒絕了也沒太在意,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南宮,你怎麼會想到聘請他到集團呢?跟西尾幹二做事的,有幾個好人?”我有些不滿地說道。
“老闆,能夠爭取一下,還是儘量爭取吧。這個人識大體,爲人處世又圓滑,是個不錯的公關類人才。”南宮紫楓聳了聳肩道。
谷山內藤顯然懂英語,聽到我的話後,嘴角抽了下,但還是繼續坐在那裡喝悶酒,一言不發。
我點了點頭,能夠化解對方的勢力爲我所用,自然是再理想不過了,但這是不是太過理想化了?
這時我突然覺得一陣內急,於是站了起來,“鄒傑,南宮,你們好好招待下谷山先生,我去下洗手間。”
鄒傑點了點頭,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了眼谷山內藤,“老闆,你就放心去吧,我們會好好招待他的,絕不讓他失望。”
谷山內藤聽到鄒傑的話,臉色嚇得一片慘白。可是他實在是沒勇氣對抗鄒傑,只能無奈地低下了頭。
在去衛生間的路上,我也很好奇,鄒傑現在裝的是一個喜怒無常、囂張霸道、邪氣逼人的人,接下來他會對谷山做出什麼事情來,我還真想象不出來。
不過,今天的任務主要是給谷山內藤一個教訓,讓他收斂一下,做事不要逼人太甚,順帶着還要大家相互認識認識。看來等下得讓鄒傑收斂一下,至少不能把相互的關係鬧得太僵,也好爲日後留個情面。
當我放水回來的時候,鄒傑勾搭着谷山內藤的肩膀,一個勁兒地給他灌酒。谷山內藤一臉苦笑,但卻又不敢違抗鄒傑的意志,只能一大杯一大杯不歇氣地喝着。
我注意了下,南宮紫楓在一旁,專門負責給谷山內藤倒酒。這時二鍋頭已經買來了,還買了好幾瓶。給谷山的酒比較特殊,一個杯子裡同時倒入了威士忌和二鍋頭,估計是嫌這樣的酒還不過癮,他們還特地叫了葡萄酒。三種酒參雜在一起,顏色非常鮮豔。
我自然心知肚明,酒這樣攙雜着喝,非常容易醉人,而且味道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只要看現在谷山內藤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了,痛苦中參雜着不甘,甚至給人一種絕望的感覺,但在鄒傑那兇狠的眼神逼迫下,依舊只得乖乖地下嚥,然後用手撫住胃部,不斷地喘息着。
我揮了揮手,“好了,鄒傑,南宮,不要再爲難谷山先生了。谷山先生,我們正式介紹一下吧,本人少龍.謝.特伯樂,來自英國,現任的特伯樂家族的伯爵,同時也是英國的FLY集團的董事長。”
鄒傑聽到我的話後,乖乖地放開了谷山內藤。
谷山內藤終於從鄒傑魔手中逃脫了出來,正驚魂不定,一時間也沒太注意我的話,見我伸手,也下意識地跟我握了握手。
“這位是我們集團日本分公司的總裁南宮紫楓,想必你早就注意到他了,我也就不介紹你們認識了。這位是鄒傑,我的貼身保鏢,同時還是我們集團的保安部的經理。”
南宮紫楓站起來跟谷山內藤握手,沒有說話,然後笑着坐了回去。而鄒傑皺着眉頭,看了看谷山的手,就好像在看一隻爬完蛆蟲的腐肉,坐在那裡沒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想握手的意思,只是繼續喝着酒。
谷山內藤手尷尬地伸在空中,進退失據。
我看到這裡,搖了搖頭,“請原諒,鄒傑天生性格如此,谷山先生不必見怪。”
見我解圍,谷山內藤連忙把手縮了回去,使勁地點了點頭。他可不敢去招惹鄒傑。
我伸手虛引,谷山內藤順勢坐了下去。
“谷山先生的大名我聽南宮介紹過,對於前段時間我們挖貴社牆角的事情,不知道谷山先生有什麼看法?”
虛僞的笑容開始佔據我的嘴角,我眼睛直直地看着谷山內藤的臉,完全就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谷山內藤原本被我盯得一陣心虛,但聽到我的話後,卻開始發作了:“你們這是極不厚道的做法,挖角是卑鄙無恥的行爲,你們實在太卑鄙了!”他剛咆哮出聲,臉便被鄒傑扔的菸屁股打中。
谷山內藤一個激靈,立即平靜了下來。而他的表現,頓時引起周圍人的一陣鬨笑。
“谷山先生,挖角不是商業社會常有的事情嗎,這畢竟也是一種正常的企業發展需求嘛。我們能給人才提供更好的條件和回報,他們也有權選擇更好更有實力的東家。所以請你爲剛纔的話向我道歉,否則後果……”我沒有明說,只是看了眼鄒傑。
谷山內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不想屈服,但卻又害怕鄒傑,悶着臉沒有說話。
“哼!”
鄒傑見谷山內藤如此婆婆媽媽,皺眉輕輕地哼了一聲,嚇得谷山內藤身體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好吧,好吧,我道歉!”谷山內藤再次屈服於鄒傑的淫威之下。
我點點頭:“很好,如此我們才能繼續談下去。”我喝乾了杯子裡的橙汁,手揮了下,不遠處一個服務生跑了過來。
“先生,請問要點什麼?”
“一杯橙汁,不加糖。”
“好。”
服務員很快便端來了一杯橙汁,我抿了一口,對谷山內藤道:“谷山先生,今天我們跟你開了個玩笑,你不會介意吧?”
谷山內藤臉色鐵青地搖了搖頭。
我笑着道,“很好,那我說說今天找你的主要目的吧。”
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說道:“鑑於谷山先生最近對我集團的不友好行爲,我決定要你們最看好的新人荒木飛呂彥,你不能在他轉投我們集團的時候,人爲地設置任何障礙。”
我話一出口,谷山內藤就爆發了,他“唰”的一聲站了起來,用手指向了我:“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荒木飛呂彥是非賣品,你們想要他,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說完,他摔掉杯子就想走,被鄒傑一把給拉住了。
可能是剛纔受到太多委屈,又或者是因爲別的原因,反正現在谷山內藤爆發了,他右手被鄒傑抓着,狠狠地向後一扯,沒扯開,當下左手握緊了拳頭,向鄒傑臉上使勁打去。
鄒傑頭稍稍往後偏了偏,躲過了谷山的拳頭,也沒有反擊,只是不斷地躲避着谷山內藤連續不斷的攻擊。
谷山內藤打了幾拳,情緒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在鄒傑那邪惡的眼神下,終於憤憤不平地又坐了下來,卻還是狠狠地瞪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