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齊冰此時肉體的強悍程度,遠遠超過普通的記名級前期開拓者,身體的重量,也自然極大,一腳踩下去,那厚厚幾層巨型沙鼠頓時一癟,一股股血水從中噴射出來。
噗噗噗!
腳踩在巨型沙鼠的身體之上,讓其爆體而死,這種打擊感,是齊冰從未嘗試過的。
此刻,腳掌上傳來巨型沙鼠被踩爆之感,讓齊冰想到了一種“打地鼠”的遊戲,有些好玩兒,也有些踐踏生命的殘忍。
“這算不算領悟?”
雙腳在層層巨型沙鼠上不斷彈射,讓其成片成片的爆體而亡,齊冰眼神一動,心中驀地跳進一個想法。
自己之所以能將這些巨型沙鼠隨意踩死,一則是爲了獲取打擊感,磨練心性和肉體。二則是,這些巨型沙鼠雖多,但一時半刻,無法對自己構成威脅,顯得極其弱小。
對手弱小,就成了自己踩爆對方的關鍵所在。如果這次獸潮不是鼠潮,而是狂風狼形成的狼潮,那自己還敢踩爆對方?
就算自己想,那也是不可能的。
眼下,有如此之多“陪練”,自然要緊緊把握住機會。否則的話,自己不快速提升實力,將來真要遇到狼潮,自己不但無法將對方踩爆,甚至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數不盡的狂風狼噬咬而死。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在遇到強大的對手時,要麼幸運一點逃走,要麼被對方玩弄,要麼被對方殺死。
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如此思慮着,在鼠羣中跳來跳去的齊冰,每一次落腳,都合理分配力度,能讓每一隻被踩到巨型沙鼠都直接死去,同時,也把下面一層層的同類壓死。
腳掌,平時藏在鞋子裡面,是最柔弱的皮膚之一。可是此刻,齊冰卻用腳掌踩死一片片的巨型沙鼠,這種打擊感,與用拳頭擊殺完全不同,是對整個身體獲取打擊感的一種完善。
“不好!齊冰,我察覺到一絲不妙!你最好趕快踩上飛板,到天上去!你此時足足踩死了近千隻巨型沙鼠,打擊感對腳掌的反饋已經不錯,不過,想要讓腳掌變得像手掌一樣可柔可硬,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別在踩了,快飛起來!”
正當齊冰在巨型沙鼠羣中踩得滿頭大汗時,識海當中,血突然發出了聲音。
“機會難得!你不是也說過?修行之路,就是一條無情之路,這些巨型沙鼠有什麼可憐的?再說,它們這是鼠潮,要殺死附近所有敢於反抗的熱血獸和熱血精靈,兇殘之極,我殺他兩隻老鼠,有什麼大不了?”
跳躍之間,更多的巨型沙鼠被踩死,獲取了更多的打擊感和領悟,卻突然聽到血的勸解,齊冰有些不悅的說道。
“算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不知怎麼,血這次竟然沒有過多解釋,讓齊冰自己定奪。
“好的。”
毫不在乎的微微一笑,雙腳就彷彿打樁機,把一隻只巨型沙鼠踩成了爛泥。
大力踩死那麼多巨型沙鼠,齊冰的鞋子,底部早就被沙鼠尖利的牙齒洞穿。
雖然瘋狂的踩殺仍沒有停止,但齊冰也是小心起來,凝神細看,不敢再往巨型沙鼠的牙齒上踩。
“冰哥哥!你到底在幹什麼呀?瘋了嗎?”
這時候,漂浮在空中的雲清儀,已然是緊緊皺起了眉頭,看着在鼠潮中不斷跳躍的白衣人,心中駭然不已。
實在猜不透對方的想法,獲取打擊感,提升肉體強悍度,真的那麼重要?
“你還沒走?!”
下方,那浩浩蕩蕩的鼠潮之上,身體不停跳躍的白衣人,卻只發出了如此一句問話。
這女孩兒,爲什麼還不走?
由此,女孩兒懷着心機的判斷又加深了一些,齊冰也是不由自主的記了下來。
“還在不斷增加?”
沒工夫再理會女孩兒暗藏的心思,身體一個跳躍之後,齊冰在空中取出了飛板,踩在腳上,看着下方仍在增加的巨型沙鼠羣,緊緊皺起了眉頭。
只見,目光所及的範圍內,原本已經鋪滿的巨型沙鼠,此時又增加了幾層。參照幾株沒有倒下的巨巖蘑,鼠潮最低的地方,巨型沙鼠層厚度,最起碼也有近兩米了。
一眼望不到邊的範圍內,竟然有一人多高的巨型沙鼠,這場鼠潮,總共有多少隻巨型沙鼠?
瞪眼看着下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此時的齊冰,着實被這場鼠潮震驚了。
“巨浪?”
就在鼠潮最先涌來的方向,一股黑色如海浪般的巨型沙鼠羣,翻翻滾滾,竟彷彿滾雪球一般,猛的衝擊了過來。
其範圍之大,遍佈了近乎整片區域,來勢洶洶。齊冰絲毫不懷疑,等那股巨浪般的巨型沙鼠羣涌過來時,自己周圍巨型沙鼠層的厚度會達到十米。
太恐怖了!
十米後的巨型沙鼠鼠潮!
就算是兇悍的波特爾巨蜥,面對如此龐大的鼠潮,恐怕,只要一被捲入其中,幾秒之內,就會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吧?
而如此強悍的鼠潮,到底會持續多久,齊冰根本無法猜到。如果不趕快脫離這片區域,等鼠潮繼續擴大,到時候,鼠潮的厚度達到二十米,甚至三十米、四五十米,就算自己有飛板,也根本沒用了!
因爲,以齊冰此時的實力,催動飛板,就只能飛到空中幾十米處。這主要是熱血力的問題,飛得越高,耗費的熱血力就越多,持續的時間很短,如果在下落到安全距離時耗光了熱血力,那從高空掉下來,就鐵定摔死!
雖然修煉了鋼鐵進化,可齊冰畢竟是記名級前期開拓者,只有幾十宙斯熱血力,從高空摔落,也自然難逃一死。
所以,這個時候,必須快速御空飛遠,到一個沒有鼠潮的地方,以免鼠潮擴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真的疊到空中幾十米處。
到時候,想逃也沒有機會了。一隻一隻的巨型沙鼠連續攻擊,自然要反抗,可如此之多,如何反抗的過來?累也累死了。
“冰哥哥,咱們趕快逃走吧!”
美眸一動,看到白衣人踩上飛板,已經從殺戮中冷靜了下來,雲清儀當即皺皺眉,高聲叫道。
聞言,齊冰控制着飛板,緩緩飛高了一些,不由得擡起頭,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對方。
這女孩兒,爲何非要“纏”着自己?
有些反感此女暗中對自己懷着的心機,齊冰在熱血裝上一摸,啓動清潔功能,把白色立領正裝和臉上的血漬完全洗淨,而後才緩緩說道:
“清儀姑娘,你幹嘛非要跟着我?”
“我……”
雲清儀抿了抿小嘴兒,小手在衣角上摸了摸,輕聲嘟噥道:“我怕。”
“怕?”
齊冰不由得哈哈一笑。雖然對方仍沒有露底,但是,也沒有編造什麼複雜的謊言。“我怕”兩個字已經說明,她的確怕,只不過不願說出內情。
不管怎麼說,如果這鼠潮繼續擴大,波及到自己生命,這女孩兒等着自己,也算是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機。
兩個人,就成了共患難。
這種情況,齊冰也不忍再說冷漠的話,微微一笑道:“清儀姑娘,我們一起逃離這鼠潮吧。”
“好的好的!”
聽了白衣人的話,雲清儀連連點頭,手舞足蹈,差點從飛板上掉了下去。
齊冰趕忙上前,一手扶住女孩兒輕柔的柳腰,一手卻捏在女孩兒因慌亂而發抖的小手之上。
絲絲溫熱,絲絲滑膩,絲絲馨香,讓齊冰難免有些心神搖曳。一時出神,雙眼竟久久落在此女略顯驚慌的美眸之上。
兩個人,兩雙眼睛,一眨不眨,或猜測、或悸動、或本能的注視許久。
“冰哥哥。真的好險啊。”女孩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道。眼神卻躲閃起來,不再與白衣少年對視。
冰哥哥三個字,宛如一盆冷水,澆在齊冰頭頂,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人家在叫你哥哥啊!”
心頭自嘲一番,有些不捨的放開女孩兒纖腰和小手,望了眼眨眼疊到近二十米的鼠潮,齊冰神色一凜,沉聲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