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拔出蘿蔔帶出泥,在格特突然出現,猖狂朝自己叫囂的時候,便已說出,這次的鼠潮,是由一隻名叫“格塔爾”的巨型沙鼠領主發動,而齊冰敢與格特交手,也是做好了會遭遇格塔爾的準備。
不過,以他此時近乎瘋狂的修行狀態,雖然有準備,也是純粹心理上的,根本就不認爲對方會真的出現。
如果一開始,他就擔心這個格塔爾領主會出現,戰戰兢兢,心中有所顧慮,還如何與格特全身心的對抗?
他本來就是一個灑脫之人,從不在任何對手面前畏首畏尾,此刻,隨着日復一日不間斷的高強度獵殺歷練,已經完全進入瘋狂修行狀態的他,自然更不會怕。
可不怕並不代表要跟對方死扛,齊冰倒是想再試試這領主級巨型沙鼠的手段,但他剛剛與格特交手,因爲同時施展唯我獨尊、急速代謝、鋼鐵進化三種秘技,熱血力幾乎都透支了。
這是齊冰第一次同時施展三種秘技攻擊對手,唯我獨尊和急速代謝還好,都是勇士聯盟的基礎秘技,也才四度,但鋼鐵進化,可是九度,超凡級開拓者才能徹底掌握的強橫秘技。
以齊冰記名級前期的實力,能接連施展兩次,沒把他累死就算不錯。也幸虧他肉體強悍,否則後果絕對比此時體力透支更恐怖。
那憤怒的聲音,從某處遙遠區域傳來,在熱血力的催動下,兇威極其驚人。
半空中,齊冰和雲清儀的飛板都被震得發顫,兩人身體都是一抖,險些雙雙掉下,落入鼠潮之中。
這個時候,要是真掉進近五十米厚的鼠潮之中,以齊冰此時體力,那是必死。
還好,在雲清儀主動攙扶之下,齊冰踉踉蹌蹌的穩住了身體。那雙明亮而美麗的眼睛,不經意的一動,恰巧與齊冰目光相交,兩人再次對視。
據說,兩個陌生人,對視的次數多了,很快就會變成熟人。
“呼……”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望了望下方越發混亂的鼠潮,齊冰收起*,語氣有些悻悻的道:“清儀姑娘,剛纔……謝謝你了。呵呵。”
原本,他一直握着*打老鼠,是想從頭裝到尾,讓對方看不出自己體力透支的窘態。
可格塔爾那一聲夾雜熱血力的巨吼,強橫的實在難以理解,竟然讓飛板都跟着震動起來。在女孩兒面前出糗,也就在所難免了。
“那快走吧!”
輕皺了皺秀眉,雲清儀嗔笑着白了齊冰一眼。一開始,她的確被白衣人的強悍唬住了,但此時一看,竟然是在故作輕鬆……
齊冰滿臉苦笑,用熱血力催動了一下飛板,同時在識海中對血和寒冰大吼大叫,讓兩人趕快幫幫忙,快些讓自己恢復熱血力。
讓對方看穿實力,齊冰已經有些惱怒了,此時一看,這女孩兒對着自己動手動腳,竟彷彿要抱起自己逃走……
以齊冰有些愛裝冷酷的心性,要被一個小自己幾歲的女孩子抱着,在天空中飛行一段不短的距離……
幻想着那一幕,齊冰的嘴角和眼角都抽了起來,只覺得臉頰發燙,耳根如同火燒。
一直以來,他從未被任何人保護過。在亞馬遜,更算得上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可現如今,卻要被一個小自己幾歲的女孩兒抱在懷裡,齊冰怎麼想,都覺得不是滋味……
這是一種弱小的表現。而一直都不畏恐懼、不甘示弱的齊冰,如何能接受這種現實?
“天啊!打個雷把我劈暈吧!”
看着女孩兒那溫柔含笑的眼神,齊冰咧了咧嘴角,終究沒說出話來,只在心中悲痛的嘶吼着。
“冰哥哥,我,我來抱你吧?”
雖然已經打定主意,但云清儀還是有些猶豫,她已經看出,白衣人此刻十分虛弱。不過看對方複雜的眼神,明顯有着顧慮。
“老天!她爲什麼還要問?劈暈吧!趕緊把我劈暈吧!”齊冰默默吶喊。
他在想,這個問題,自己如何回答?
“別,清儀姑娘,看你樣子,像是百花聯盟或過去公會的開拓者,你們不是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嗎?還是不要了吧……”
稍微一想,齊冰就否認了回答對方的可能性,他抿了抿嘴,把剛纔吐血時殘留在口中的血水又向外擠了擠,面部肌肉抽搐,顯出痛苦的表情來。
這樣一來,果然收到了效果,女孩兒的眼睛漸漸睜大,睫毛都有些顫抖起來。
斷定了對方注意力被自己吐出的血水成功轉移,齊冰心中大定,可怕對方再問出一些自己無法接受的問題,乾脆兩眼一閉,腦袋一撇,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他自然是裝的。
不過,吃定了女孩兒不會不管自己,齊冰暈的是義無反顧。
果然,身體稍稍一斜,一個柔軟溫熱的嬌小身軀就靠了過來,在剛剛觸及的一刻,對方發出了一聲嬌哼,這讓齊冰暗中皺眉,是不是自己暈的太死了?
可既然暈了,就得一暈到底。
打定主意,齊冰也不管女孩兒喘息的多麼劇烈,硬是把身體重量全壓了過去,動也不動。
齊冰近期的修行,都是以磨練肉體爲主,肌肉密度本來就大,又修煉了鋼鐵進化,此時的身體重量,更是遠遠超過普通的記名級前期開拓者。
這一壓下去,死沉死沉,頓時讓雲清儀眉頭緊皺。因爲太過突然,她沒有來得及運行熱血力,完全靠身體力量接住,可她一個女孩子,就算是記名級前期開拓者,肉體力量也強不到哪去,更何況,齊冰是有意裝暈,無形之間,就微微向下用力,更比真暈還沉。
雲清儀被對方暈了個措手不及,接住的時候,這人又離奇的重,心裡委屈,差點兒就哭了出來。
輕咬了咬紅脣,雲清儀嚥下這口悶氣,快速催動熱血力,釋放出熱血空間,同時輕聲問道:
“冰哥哥,你是暈了還是死了?暈了怎麼重成這樣?”
“說話啊!”
“你要是死了,那清儀就只能讓你死在這裡,沒法兒安葬你,因爲,你實在是太重了!”
聽了這句話,齊冰心頭一驚,暗想這妮子真傻假傻?死不死,你不會摸胸口摸脈搏嗎?
雖然有些擔心,可本着一暈到底的原則,齊冰愣是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