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快——不行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至少要爲我——報仇——而活下去。”趙碧瑤插出肚子中的匕首,艱難的說道:“此時此刻有你在我身旁,能與你相依相傍有很滿足了。”
就這樣趙碧瑤死在無名的懷裡,那時的孤獨乞兒一滴眼淚也沒有留下來。他沉痛的心早已麻木不仁了,他握緊那匕首的刀刃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用自己的血畫了一個紅彤彤,新豔豔的心字。他看見這匕首上有個魔字,他回憶那人會五毒神掌的人。他秀俊的臉孔,不到二三十歲樣子的中年人,高魁的身材,有勁的外骨架,皮革外套,炯炯有神的雙眼和一手粗曠的拳頭。這就是那魔教中的高手,他會是誰呢?
他回憶着這一驀,他雙腳跪在趙碧瑤墓前。撒了幾沓紙錢,磕了三個頭,獻上鮮花,然後站了起來。他豎着木棒回想起她曾經站在他臉前的一笑一顰的樣子,他深深的呼吸着似乎還能感受到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可是這一切都是夢境了,他踉蹌似酩酊大醉一樣的託着木棒向夕陽中走去。日曛黃的暾暾的夕陽經了這天地一切的光輝,他消失在這茫茫的夜色裡。
不知道爲什麼,那個佝的趙磊磊從那棺墓之間救起了趙碧瑤。他用手摸了摸趙碧瑤的鼻子,把了把脈,自言的說道:“教主說的沒錯,她還不死,依然有救。我怎麼舍的讓一個養育了近二十年的大姑娘,就這樣白白的死去呢?無名啊!無名,當年我們離開你也是爲了避免自己惹禍上身,想不到碧瑤她還是與你在這人海里相遇。不過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你終究是孤獨彪的兒子,註定了要遭受武林人向你追討血債的。現在只不過還沒有把你推向武林之人的前面,要不然你也活不到今天。要是你以後再來糾纏碧瑤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黑夜裡傳來一陣陣的怪叫聲,這怪叫使的牛羊爲之觳觫,使的雞犬騷動起來,也使的還未入眠的人們心裡顫顫巍巍的感覺。張浩男和沈語舉一同來到付幫主那裡,張浩男心有不安的說道:“幫主,付寶貝——她怎麼了。老是怪吼怪叫的,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沈語舉聽不得這樣撕心裂肺般的吼叫,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都是那無名的臭小子,要不然寶貝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她莫不是受刺激了,這樣下去使的我們衆多弟子人心不安。夜不能寐,也不是個辦法的。”
付清風也爲此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她怎麼說也是我的外孫女,有她在我的身邊就不怕我大哥無涯胡來。我知道他墜落山崖還沒有死,不過我不會給他機會翻盤的。”
他也不懂這些男男女女,恩恩愛愛之事。有點無耐,有點心有餘,而力不從的說道:“是的,她一定是被那個孤獨無名下了什麼毒,要不然她不會變成這樣的。不過那小子下落不明,這其中的原因還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一個這麼好的可愛的姑娘,竟然被他遭蹋成這樣子了。真是愛使人癡也使人癲狂的,可見愛的魔力有多麼可怕。多麼的有力量,讓人無法解脫的。”
“幫主,你說寶貝她已經瘋了,這一定是那孤獨無名乾的,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如果我們再遇到了他,那麼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爲寶貝討回個公道。”張浩男聽到心裡一涼,握緊了拳頭,骨頭也隨即吱吱的響起來。
天已玄青,老鴇指銀子也點到手軟了,不由的哈欠連連起來。她半酲半醒的道:“花兒昨天你去哪裡了,怎麼回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還有你脖子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好像被野獸咬了一口似得。”
黑玫瑰冷笑着說道:“媽媽怎麼我脖子上不是刺了紋身嗎?誰還能看出來呢?再者今天我就從了你的心願已經開始接客了,難得有錯麼。”
老鴇見她回來變了一個人,似乎更加放蕩自己,不像以前那般的矜持。是什麼讓她轉變如此之大,着實讓老鴇懷疑。只不過她的身體已經破了,那麼價值體現出來了,之後花魁這個頭銜也要讓位了。
老鴇見她怪怪的像子,還希望她能給自己帶來更多的收益,說道:“你的武功練的怎麼樣了,最近忙媽媽收了不少閒錢。所以你也別太累了,來日方長的。自己也要保重身體,老媽媽我不能陪你練功了,我近日來身體漸虛。我先去睡了,你慢慢的練習吧。”
她收起所得的銀子就走了,木花蘭看着月光,一個飛身而下,如同長出雙冀一般的樣子出去練了一會兒,看見四周確定黃媽媽真的走了,她也沒心練下去了心中早以打定了主意就是與万俟煙雲相聚。
朱海浪指點万俟煙雲技藝的說道:“這腰要挺直,如松樹一樣的站起。”
他一腳壓過去爲他斧正姿式,万俟煙雲也軟綿綿的了。朱海浪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有點恨鐵不成剛。以前的那股勁兒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爲他着急的說道:“精神要聚中,出劍時要自信,揮劍時要自我陶醉,記住。”
可是万俟煙雲總是心在劍外,魂兒都飛到花魁的身邊去了。只是聽他叫喊切見不到改進,老老出錯的樣子。朱海浪看出幾分端倪之像,看着万俟煙雲今天精神狀態不佳的樣子說道:“雲兒你今天怎麼了,精神恍惚的樣子,好像心不在焉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藏在心裡,所以……。”
万俟煙雲收了劍也沒有興趣再練了,就找了一個理由道:“沒有別的事,可能太疲勞了。最近睡眠不太好,老事想着別的事情,所以就分神了。”
朱海浪看出他臉泛桃花之色,不能用說這樣的花一樣的年齡的人,那是有許多男男女女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即如當年的他也是一樣的。所以做爲過來人,不能多說就明白,點了點頭道:“知道你小子就是有事,那好吧。我學徒的時候也是學到半路上非常的疲勞的,那裡我師父發現就要我先去睡,那時我撲到在牀上就睡着了。”
万俟煙雲見他叔叔居然相信了他這個不能令人信服的謊信,高興的說道:“你也是這樣的呀!”
“好,今天就學到這裡,也差不多了,明天繼續學,你去休息吧。”万俟煙雲返頭走了又回來道:“今晚夜色真好,空氣也新鮮的很。”
朱海浪擡頭看了看,仰望的問道:“是嗎?”
万俟煙雲急切的道:“是呀!是呀!這麼好的天空令人精神倍爽,我想叔叔您應該休息,休息了。”
朱海浪有意逗着他說道:“休息,咦!要休息的不是你嗎?既然你這時覺的精神倍爽,那正好,我教你我的鐵鏈連環劍法。”
“還……是算了,天色很晚了,我怕影響明天的工課,所以我應當去睡覺了。晚安,晚安的,叔叔。”他垂頭喪氣的,回頭走了。
朱海浪就弄他開心的說道:“雲兒你的她要來了。”
万俟煙雲重複道:“我的她要來了,不對,還差一刻鐘的樣子,這個月影還沒有移到這個黃花樹下,難道她提前了,還有分身術嗎?”
他轉過頭那朱海浪已不見人影了,他又想了想道:“我的她是指誰,我的她,難道叔叔就發現了這個不可告人的密秘,完了完了。”
他擡着頭想道:“不會是她的,他沒這麼神就猜到的。”
他迅速的跑到了那牆邊,從外牆拋過三個石頭打到靶子上。万俟煙雲看牆裡道:“終於來了,我飛出去給她一個驚喜。”
她偷偷的向四周看了看很寂靜的,平常還有貓兒狗叫的,這回什麼也沒有。万俟府大門只懸着兩盞燈籠的,她早就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動,自言道:“讓我飛進去,看看我的本領,讓我等這麼久,找死真是的。”
他們倆在同一條線上,只不過中間隔了一道牆而已的,他倆自然的一躍邂逅的在牆上相碰的又掉了回來。他在空中看見了她,她也在空中看見了他。
他跌了回來,一心想出去玩點激刺的,說道:“木姑娘我出去陪你走一夜,今天我們走破這雙鞋也可以的。”
她一心想進去,這樣半夜的就不會被別人發現說道:“我的鞋是用鐵打的,黃媽媽就是怕我蹋破鐵鞋無覓處,我怕是今天晚上踏不破的,還是我進來。”
他知道她不是鐵鞋,她縱身一身飛了進來就揮舞着劍,他們只不過是練習着玩的。這時武伯倫出來了,他看見這情況道:‘好個女刺客,老夫等你好久了,看劍。”
他也殺了過來,這讓他們嬉戲的玩不下去了。他打落了她的劍,万俟煙雲一下用劍抵住了武伯倫走過來道:“師父我們只是玩玩而已。”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有什麼好玩的,我明明看見她想殺了你,這劍劍穿心刺喉的,萬一一不小心失手就沒命了,你還不知道危險。這樣任着性子的玩法,不是我這個師父出來幫你忙,你早就死玩她的劍下。”他不分黑白的殺了過來。
木蘭花見這個老道不識趣,打擾他們難得的相聚的時間,心裡很是不舒服的說道:”好,那我就使出臭婆娘連環腳來,讓我多管閒事。”
武伯倫連中了她的幾腳,氣不過的要追上去與她生死相拼。木蘭花見這種情況引來了那万俟府上巡夜的家丁,今天晚的幽會又泡湯了。只得趁機溜走她向牆外一躍,武伯倫也跑了幾步躍起道:“哪裡逃。”
可是,他被万俟煙雲用力的拉了回來,褲子扯掉了,也就不好意思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