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看見一座曖曖遠人村,墟墟荒蕪地,一切成了平地。餘光輝佇立在那裡,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幸福感。不過塵埃落定,那糾纏不清的老玩童也佇立在石陣的對面。兩人背對着,一分鐘過去了,似紫霞繞霧,似氤氳瀰瀰,二分鐘過去了,耀眼奇光熠熠生輝。如郊外熇熇燊燊的大火,使人閉眼迷津。三分鐘過後老玩童突然半蹲下身子來,他有些癲狂大笑起來道:“天下之人,舍我取誰。”
“哈……哈。”他略停頓了一下道:“人至耄耋人矍爍,童趣迥迥心開闊。哈哈,哈哈哈。”
他輕輕一躍捋了捋毛髮又笑道:“一個巴掌拍不響,兩個巴掌叮噹響,三個巴掌訇訇響。嘿嘿嘿嘿。”
只看見那餘光輝蒙着個眼一動也不動的,老玩童指着他的鼻子笑話道:“你這小子,你也不知道我是誰。竟然用我擺出來的陣法跟我玩捉迷藏,玩就玩嗎?你還把它弄毀了。”
餘光輝見這個老頭瘋瘋癲癲的似哪裡見過,在說了他就像一個得了多動症的老小孩一樣,說起來就也癲三癲四的,沒個停,好不讓人煩燥。要是長期與他相處的話,人還不瘋了纔怪呢?再者此人武功之高,天底下所知英雄當中,他忽然的知道了此人是誰了。”
“老玩童。”餘光輝正言厲色的跟他說道:“我還有正事要辦,沒功夫陪你玩。若不是看在你與我師父張天師的份上,我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手下敗將你還危脅我,好哇!我到要看看你是怎麼不客氣法。”老玩童就擋在他們的前面不讓他離開的樣子。餘光輝一想剛纔與他交手自己總是吃虧沒有沾到半點的便宜,若是那些全真道士們追我,我當如何應付呢?即然是惹不起,那麼我還躲不起嗎?”
於是,餘光輝撒腿就跑,只見那老玩童一胯步就擋在他的前面。他順勢就是一拳過去,沒想到那老玩童隨着自己的拳勢抓住自己的手就將力打力,讓他的拳頭打在一塊大石頭上面。不由的聽到那手指骨折的聲音,右手頓時鮮血直流起來。餘光輝左手一架,抽身而回,返身而遁。可是老玩童單腳一跺,飛身而起,半空翻騰兩圈。身體重心後移,一個醉漢倒身之勢把那個餘光輝就撞了回來。
餘光輝一看,認識他這招法脫口而道:“醉拳。”
“錯了,這是我新創造的醉鬼拳法,好不好玩。”老玩童以右腳與軸,轉身一圈說道:“還想跑。”
“好玩,你慢慢玩,放過我,大哥。”餘光輝苦苦的哀求般的說道:“我還有要事在身。”
老玩童見他向左逃跑,也就一個側翻擋在他的臉前拉着他說道:“即然你都叫我大哥了,我又多了一個小弟了。那我們現在就結拜吧,要不然你就休想從我手裡逃脫。”
“真得還是假的,跟你結拜了我就能走了。你就不跟着我了,要是這樣的話,別說大哥,就是乾爹也行。”餘光輝謝天謝地,被那老玩童纏的要死要活的樣子。
“我有那麼老嗎?哼!”老玩童一把拉着餘光輝向天叩了幾個響頭道:“我老玩童今天要與——與——你叫什麼來着。”
餘光輝沒辦法只能陪他玩玩這個小孩子玩的遊戲道:“我餘光輝今天與老玩童周博通結交異姓兄弟,有富共享,有難他當。”
“啊!你這個人也夠現實的呀!”老玩童一聽開始受不了,後來一想想也確實如此就道:“說明白一點更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直來直往的人。”
餘光輝早點被他鬧夠了,可是他現在聽到了那飛枝踏葉的聲音,這是他們道門的輕功之術,想必那些人來者不善。餘光輝突然的變臉衝道老玩童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都與你結拜成兄弟了,你還派人來殺我。你是顧意拖涎時間,好讓我死在他們的劍下,爲武伯倫黃萬他們報仇嗎?”
老玩童上前一把擰着他的耳朵說道:“什麼,你這個做小弟的居然敢這樣跟大哥說話,我什麼時候會幹出這樣違背兄弟情誼之事來呢?有大哥在你別怕。”
“真的,那多謝大哥。”餘光輝雙膝一跪道:“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小弟沒齒難忘。”
“好,你別我來。”老玩童抓住那一動不動的餘光輝就往遠處跳去,也許他真的要帶這人去玩耍哩!別人說話還有普,但老玩童就是一個摸不透的人了。
不知爲何老玩童帶着餘光輝三蹦兩跳的來到了一家院子裡,當他有心去看周圍的時候,發現竟然全真七子圍了過來。
老玩童爲了不讓他們察覺,起腳來一步一步如老鼠行動的一般。他帶着餘光輝要離開這裡,可是他剛來的嘻玩笑臉聲音早就引起了全真七子的注意。
“誰,站住,出來。”張九鬼厲聲的說道:“再躲躲藏藏就對你不客氣了。”
“真不好玩,就被你們發現了。”老玩童自娛自樂的走了出去。可是那玄機道長看見還有一個人影在那裡,再者那個人好像受了傷,鮮豔還沾滴在那地面上一滴。餘光輝知道躲不過他們的機智,不過他現在已無路可走,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老玩童的身上了。
只見那老玩童溘然止步,轉過臉來玩皮調玍又有點辟邪的笑容道:“你們怎麼都到這兒來啦,我是,我是……那個……剛剛過來的。”
“那你有沒有看見餘光輝。”邱雲問道。
“我義弟呀!”老玩童一時之間說露了嘴,自責道:“不好玩,不好玩,怎麼我這麼傻。”
“他在哪,周老前輩。”聶仲榮問道。
餘光輝見他居然把自己帶進了他們的包圍圈,彷彿有再一次受騙的感覺道:“老玩童,你這分明要害死我不成。早知如此,我就剛纔死在你的手裡。”
老玩童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說道:“噓,不許你說話,你不說話不會當你是啞巴。你看看他們的眼神都像惡狼一樣的看着你,再說話他們很可能把你吃掉。”
玄機道人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若是不當朝庭的走狗,安份律已的話,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就像茅翁師兄一樣偏居塞北,東拒突厥。一來可以把我們道門一家發揚光大,二來亦可以造富一方百姓。”
“哈哈哈,前些日子我還去看過他,他的野心比我等更大,早就想借那突厥之力引兵中原。”餘光輝見他們都是些井底之蛙,很少過問江湖之事就道:“玄機道人,你難道就沒有野心嗎?”
“住口,有大哥在,輪的到你說這些廢話嗎?”老玩童訓訴他說道。
餘光輝也要受他的庇護,所以也是十二分的聽老玩童的話道:“大哥要我往東,小弟我不敢往西。”
老玩童又揶揄的笑了,片刻又天真又有點左道旁門的道:“哦,受傷了。”
原來院裡面亦有人再爲黃萬療傷,餘光輝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會把黃萬帶下山來。只因爲黃萬說了一句話道:“我要親眼到餘光輝死在這裡,前面有個石陣,他一時半夥只怕過不了石陣。掌門師兄你就帶我到石陣前的院裡了療傷,正好也可以堵住他的去路。”
他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若是張衛榮與楊明昊不肯的話,那麼他寧願不治療。所以他們突然的出現,讓餘光輝即吃驚,又心慌。
老玩童似恫瘝在抱的感覺,過了一會兒,他們算是把黃萬的傷勢穩定下來了。這纔有精力與老玩童說話,老玩童要帶着餘光輝逃避。
邱雲大怒道:“你這個禽獸心腸的人。”
老玩童一愣怔,餘光輝這才反應過了,惝恍。不過一會兒,他澎湃已久的心切,切此刻反而更加平靜了下來,只不過還是有些悸動。老玩童以爲他是罵自己,可是他這時忍耐的想了一會兒自己好像沒犯什麼錯誤爲什麼要被這個白鬍子罵呢?不應該是他。
他蹀躞的步伐,猙獰的樣子,又揮動的手腳對着餘光輝道:“咦,這些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居然罵起我來了。也難怪我不問世事好多年了,那個張天師也死了好久了,所以罵就讓他們痛快的罵吧。我們還是到別處去玩!不理他們就是了。”
楊明昊勸阻道:“周老前輩你不能帶他走,他——。”
“嗯,我知道了,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們是嫉妒有人來跟我玩的,而我不跟你們玩了。你們也知道我平生最喜歡會玩的人了,你也知道我喜歡跟好玩的人玩了,我不管那麼多。”老玩童拉着餘光輝的手就逃去。全真七子也準備好了。
楊明昊說道:“你們去追回餘光輝,務必與周老前輩說清楚其中的原委,我留在這兒照顧黃萬師弟。”
只見那玄機道人領着邱雲,張九鬼,聶仲榮,另外在有他們門下的得意弟子白玉石藍淼以及錢金寶等七個人追着老玩童與餘光輝的背影而去。
黃萬急着道:“慢,慢着,四位師兄,千萬要留下餘光輝的性命,其它的都可以給他懲罰的。想我們一同在龍虎山上長大的師兄弟們現在以經是不多了,他再怎麼錯也是應爲這個江湖太複雜了,只江湖武林改變了一個人。其實餘師兄也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只是一時之間誤入岐途罷了。”四大劍客聽的臉上赤剌剌的感覺。
“飛虎騰龍。”老玩童說道。
飛躍了一段路餘光輝接着說道:“黃雀軒翥。”
又過了一段路之後老玩童帶着他停到了水旁邊,玩童帶着愉悅的心情開興的大笑起來道:“小子你還真不賴啊!”
餘光輝也顧眄了四周小聲笑了片刻道:“大哥,原來百變神通是這樣的和我想像的大相徑庭了,原來你還真是個玩世不恭的小老頭。”
老玩童最後是忌諱談論他的模樣與性格,這句話惹的他不高興道:“我這模樣很差嗎?嗯,想當年我的帥氣那是有名的,就猶如那天上的月亮看見了我們出門它就躲起來,路旁的花看見了就感到羞澀而枯萎來着,水邊的魚兒看見我也自慚形穢的沉了下去。我一扭頭一昂頭之間那大雁都被我逼下兩三隻來着,哈哈,你說說想當年的我夠不夠帥氣的呢?”餘光輝道:“大哥這話誰的說的啊!那分明就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一樣,不過是形客女子的姣孌美麗,你——嘿嘿嘿嘿。”
老玩童一聽到這是形容女子的心中一急了,不由的大聲道:“好個万俟煙雲啊!他對那夜百合姑娘癡迷,切拿我開心,看我回去見到你非收拾你不可了。”
老玩童打住了他不想讓這人知道自己是偷聽來的,他只在心中想道:“原來到你們倆在那裡被着人幹壞事來着,哼,下次,莫非他們的,哎呀,万俟煙雲這小子擁有了夜姑娘的一切,會不會不要我了。”
“不會的,不會的。”老玩童自嘲的說了出來。
餘光輝道:“大哥您在想什麼呢?”
“想,想——,不關你的事,沒什麼,沒有什麼的。”老玩童又靈機一動指着一隻正在採花的蜜蜂道:“哈哈,你看我終於發現了傳說中的採花大盜了。不過。”
他又收回了手指咬在口裡道:“你說嗎?那什麼什麼的閉花羞月,那死魚臭雁的怎麼個叫帥法嗎?你看看我現在——怎麼樣。”
老玩童不僅扯高氣昂,而且神氣搭搭的道:“就那些是小帥,我是這超帥中的絕帥的頂帥男子,你看看,仔細的看看是不是。 ”
忽然老玩童又記起這人叫自己什麼大哥,他的徒孫曾徒孫那如桃花島一樣,桃李不言,自流成溪,另有旁徒孫,旁曾徒孫,還有徒孫侄,徒曾孫侄之類的那是多乎哉不多也。餘光輝傻傻的笑起,老玩童一瞬眼就把他蒙的布扯了一上來。他一看見他就趔趄的有些站不住了。
他道:“好你個賊娃娃,我找的就是你了,你還記得偷了我一塊糖吃否?那是我最好愛的一種也是我最嘴讒的一次。”四大劍客已經追趕來了,可是他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個勁的道:“那是我身經百戰從那些娃娃中搶來的,又百費周張,古靈精怪的收藏着呢?後來一不小心就說了。”
他的話被一聲音打斷了。
“師祖。”一個道。
老玩童停下來了,氣嘟嘟的看着他們。老玩童只是不吭聲。
邱雲道:“餘光輝你還不伏着認罪。”
餘光輝很緊慎和穩重的笑起來道:“我們之間的事情應該由大哥來判定,大哥現在在我們道門之中才是最有權者。”
張九鬼急切的說道:“師祖您看他這個一意孤獨行,不知悔改的人,他不僅打傷了楊掌門人,還傷了黃萬師弟,勾結朝庭之人殺害了武伯倫師兄,他野心不死, 冥玩不靈的。”
“唉唉唉。”老玩童立即叫他打注道:“這都我知道,不是俗話說的好,兄弟戲於鬩牆而共抵外敵嗎?況且同們相互打打鬥鬥也是常有的事情,彼此切磋一下武藝也是蠻好的,這叫山不轉來水轉,有利於共同提高自身的武藝。再說了我看見他有改過自新,洗新革面傷上,就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我決心他跟着我了,有什麼錯啊過呀,我自然會在桃花島內處理他。如果不乖的話,我自然會好好的教訓他的。”
“小心。”玄機道人說道。
老玩童以爲背後有人暗算他就騰空一躍,可是他在半空看見一把劍朝那餘光輝刺去。他想這一劍下去不死也是半殘來着。於是他扭身一轉,倒掛180度的大彎垂直急速而下,就見那個人飛持着劍彷彿要穿通他了,正在此時老玩童的二指神功挾住了劍尖就在離餘光輝不過幾毫米的距離。
老玩童用手一提往後一個倒筋斗,那個握劍的也跟隨着他。因爲他的劍還被師祖挾着住,他又連連兩個大轉彎就隨後腳一踢把這劍客踢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