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陽光總是給人慵懶的感覺,清風送爽,百官徐步出金殿當中,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有些疲倦。得勢之人自然目空一切,失勢之人則提心吊膽。在權力的遊戲當中,一不小心腦袋就會搬家。
如今的形勢對於其它的三位天王來說,生死在李鐵王的舉手投足之間。李鐵王舒服的打了一個噴嚏,嚇的張昌宗花容失色,威風掃地,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沒錯,情勢逼人,使得這些扈從着李鐵王一同進出的其它三位權臣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們的腦袋都彆着褲腰袋裡過,若不是順着李鐵王的爆脾氣,很可能就是李鐵王第一殺雞儆猴的對像。
誰會是李鐵王第一要動刀子的第一人呢?與李鐵王一起並稱爲大周的四大天王的其它三人又該如何渡劫呢?是心甘被踩在腳下還是激烈的反抗,李鐵王正要看一看他們的反應,再做定奪。
張金花的身份已經作實,李鐵王成功的把這個傀儡皇帝控帛在手掌之中。他們的表演幾乎完美,時間會慢慢的把大周的皇權移交到李鐵王的手中。現在李鐵王唯一要作的就是守住這來之不易的成果,等到他一統江湖之後,便是他登基之時。他想要不一樣的江山,他想做一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古一帝。
沒錯,血洗江湖很快的會被他提到日程之上,剷除異己之力是每一個成功者必需走的第一步。不過李鐵王今天心情好,不想見血,就留給了對手足夠的時間,機會,以及反擊的力量。
早朝之後,只怕是沒有人能夠見到張金花,想見她的話或許要等到三天之後的築臺拜將之時。現在她,明義上是皇上,其實根一個被軟禁的囚犯沒有區別,她要面對的,將會是無盡清閒寂莫的冷宮,一直到李鐵王改朝換代之王,一直到死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情景。然而這是她的選擇,只因爲李鐵王答應放過孤獨無名,她願爲孤獨無名做任何的事,不計代價,不計抱酬,不計自己的青春與生命。
當然,她也想過反擊,誰不想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誰又願寒獨守着清冷的寒宮。俗話說打江山容易做江山難,所以每一個篡逆者都會給自己先加上無尚的權力,加九錫是一樣預兆,是一種象徵,權力的移交都不是一蹴而就,首先要架空天子,手握重兵,剷除異己之力。
三天之後,築臺拜將可能是張金花最後的機會,她將被再一次利用,以天子之名向一個初出茅廬之人象徵性的表演別一出大戲,那也是她最接近孤獨無名的一次,爲了這個機會,張金花搜索枯腸,想爲孤獨無名解開身上的毒,她不想看到孤獨無名成爲這些權貴手中的殺人工具。即便是到最後,他贏得了天下所有人,最終會輸了自己。
再者,孤獨無名不是武功天下最好的,他要擔起天下兵馬大元帥的重任,那麼就是不斷的替新的王朝掃平江湖的力量,使他們擁有一統江湖的舊夢。
當然現在是李鐵王當家,加九錫之後,離皇位那只是觸手可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司馬昭之人,路人皆知。’”
早朝散去,衆人離開大明宮,天子的金車大輅,早在臺階之下等候着李鐵王的駕到。
四大天王並行而出,李鐵王居中,其它三人戰戰兢兢,不敢與李鐵王同行一線,反是留步不前,又見鐵王獨步等候,只能亦步亦趨。
原本不多路,四大天王停停走走,或是言物喻志,或是觀雲賞景,一段百米之臺好似走了十萬八千里之遠。走在車前,李鐵王獨行於前,三王靠後。李鐵王對衆人說道:“新車配新鞋,可是我一路走來,這鞋有點髒,若是帶着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回到我的新王府之中,只怕不太好吧。”
張易之惶恐不安,他害怕方纔在早朝之上對李鐵王懷疑,會遭到李鐵王的報負。
如今李鐵王帶着三百虎賁不離左右,五百禁軍就在眼前,若是現在想殺掉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張易之擔心什麼就來什麼,有一人在李鐵王耳邊建議道:“鐵王當殺之身後之人,已除心腹大患。”
李鐵王看了看此人一眼,一幅紅魔綠鬼的幅樣,他可有不小的來頭,被江湖武林稱之爲西域毒王血夜,一向果斷的李鐵王,只因盡來沾染血漬太多,今天是他擁有天下的第一天,不想見血,反是猶豫起來。
武三思當然知道他有殺意之心,就因爲他一身戎裝,說明他早就防備之心,若是放他回去,那麼無異於放虎歸山。
武三思笑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盔甲道:“九錫王,您看,我像不像您身體的禁衛軍,京城中的二十萬大軍隨時聽候九錫王的調遣,效忠於九錫王。”
血夜見他不決又言道:“當殺之張易之,殺一儆百。”
李鐵王凝視着張易之俯首跪頭,慌忙的用自己的王服替李鐵王擦試鞋子道:“九錫王怒罪,方纔說鞋子沾了點不乾淨的東西,奴才就替你擦的一塵不染,保重不留一絲塵埃。”
張易之跪在地上,馬上用自己地王服給李鐵王擦鞋子。
李鐵王似乎對他的舉動不樂意,一腳把他踢開道:“我又不是娘們,用不着那麼幹淨。”
只因李鐵王動怒,旁邊的隨叢立即亮出白刃,在這個朝陽的反射下,十分的耀眼。張易之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聽到一個爲自己求情的聲音,說道:“九錫王,何必跟一個螻蟻偷生的奴才動怒呢?不值得。”
張易之聽到這一句話,便看到了生的希望,聽出了這人的聲音。
“不值得,無名你說的太對了,三天之後你將是大元帥。既然大元帥開口了,本王全當看你的臉子上,留下這狗奴才一命。”李鐵王現在旁邊兵強馬壯,旁邊之人無不懼之。
“請。”孤獨無名說道。
張易之知道活命的機會來了,跪地爬了過去,當李鐵王的人肉之梯,張昌宗躬腰向前,搭手上車。武三思執鞭驅車而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大明宮,留下滾滾的塵埃。
張易之聽到儀仗隊走遠,才漸漸的擡起頭來,張昌宗也緩緩的直起腰來。兩人相互扶持而起,回到住處,商議對策。
張昌宗見沒有了武則天這個大靠山,就像孩子沒了娘一樣,心裡慌的緊,說道:“哥哥,早與你說過,咱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張易之拍了拍自己身的塵土,拿着茶水喝了一口把剛纔受的氣全部給嚥了下去。露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心裡好像在琢磨着什麼,忽然,心花怒放,拍案而起,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張昌宗還愁着怎麼對付李鐵王,以報今日蒙羞之恥。沒想到張易之突然發笑,笑的張揚,肆無忌憚。
“你瘋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笑的出來。”
張昌宗不解其笑意,指責道:“有什麼好笑的,我哭都沒有眼淚。現在我們第一要緊的就是把武皇找回來。”
張易之看到張昌宗一臉茫然的樣子,前途未卜,反是安慰張宗昌,讓他稍安勿燥。他頗有與張昌宗品茶話天下之意,說道:“我笑李鐵王有勇無謀。”
“得了吧,都刀架到脖子上了,你還有心思五十步笑百步。你沒看出來,當今的皇上是假的。”張昌宗還以爲他矇在鼓裡。
“假的,當然知道,假的好呀!”張易之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胸有成竹。
可是張昌宗感覺到了在自己家中都有眼睛盯上他們,使得渾身的不自在,又聽到他的哥哥只是與個沒個正勁的說話,心裡窩火,不想與他多說半句,聽到就來氣道:“好好好,哪裡好,怎麼說。”
張易之知道他是個急性子,一般急性子的人都缺一點心計和頭腦,就道:“他挾天子以令諸侯,我們可以借他人之手,代有天下。”
張昌宗聽出一點眉目,感嘆張易之城俯之深,好奇的問道:“哥哥的意思是……。”
“剛纔血夜要李鐵王置我於死地,可是李鐵王心懷婦人之仁,沒有殺了我。如果他聽從了血夜的話,殺我之後,個個擊破,那麼下天定當歸他所有。”
“這麼說哥哥早就想好了辦法對付他。”張昌宗眼前一亮。
“現在對付他,談何容易。沒有,只是我們並沒有輸。”張易之鬥了鬥自己的花摺扇。
“人沒死,就有希望。”張昌宗冷笑的說道:“少來這一套,那我們的翻盤勝點在哪。”
“當然,成也韓信,敗也韓信。”張易之想透了這一點,這才發出笑聲出來。
“血夜,從何說起,他與孤獨無名被編入保龍族十大殺手之中,頂替了死去的白寶蓮,白骨娘娘之位。保龍族聽從天子之命,然而當今的天子又是李鐵王請來的貿牌貨,若是外人看不出來,這一點你我還有武三思最爲清楚不過了。現在的形勢對我們來說非常的不利,稍有差池,我們很快就被殺死。”
“誰叫我的名字,誰在後面說九錫王的壞話,我全聽到了,你們都該死。”就在這個時候一人闖了起來。
張昌宗如臨大敵,暗藏殺機。
“這麼大聲,不怕外人知道。”血夜看着張昌宗點了點道:“你臉色不太好,離死不遠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張易之等的人來了。
“血夜。”張昌宗驚出一身冷汗,心中忐忑不安,準備下手。
“看你的眼神似乎想殺了我。”血夜對着張昌宗說道。
“難道你不是來殺我們的嗎?我就知道李鐵王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張昌宗想一招置於他死地,可是被張易之化解了他的功力。
“沒錯,我是九錫王派來監視你們的。想殺你們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讓你們兩人奴才消失,現在你們兩個就像沒有爹孃的娃娃,誰也護不了你們。”血夜繼續的刺激張昌宗。
“血夜兄,別嚇唬我弟弟了,他膽小,害事,愛尿褲子,萬一傳出去了,豈不讓人笑話。在自己的家裡都不敢大聲說話的人,難道還要躲着掖着。這完笑話你在開下去,只把昌宗當真要跟你拼命了。”張易之很是自信的說道。
“你料定我還會回來。”血夜反問道。
“當然,我不死你會覺得我是最有希望的主子。”張易之表現出一幅看穿一切的樣子。
“也許是吧,只怪李鐵王放不下面子。面子算幾何,心不恨的人永遠成不了王者。”血夜感嘆道。
“多謝血夜兄的救命之恩。”張易之跪拜道。
張宗昌被弄的一頭水霧道:“他哪是救你,分明要至於我們死地,你還謝他。”
血夜扶起張易之說道:“知我者,易之也。士爲知已者死,既然兄弟你已經明白我的一片苦心,那麼我就不便久留。”
“不送。”張易之擺了個手勢。
“留步。哎喲,我肚子疼。”血夜捂着肚子一溜煙的就離開了。
“什麼意思。”張昌宗聽了半響,他們兩個好像打啞迷一樣,弄的自己一頭水霧,見這個血夜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是匆匆忙忙。
“這叫兩心之外無人知,心有靈犀一點通。”張易之裝三裝四的說道。
“哥,你就別賣關子了,都在這個結骨眼上了,跟我說說你與血夜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昌宗不想費這個腦子去思考,平常聽戲聽慣了,就愛直接一點的,他想知道答案。
“沒錯,當時血夜是想殺了我,然後用心輔佐李鐵王登上九龍寶座。可是人生最大的敵人是猶豫,人一旦猶豫不決那就會多疑,那麼會不斷的遇到阻礙,就會錯失機會,那麼他想成就一翻事業比登天還難。”
“這不是重點。”張昌宗想知道結果。
“當然,血夜見李鐵王婦人之仁,並不想在他加九錫的這一天見血,這一次好機會錯過之後,那麼想要親手殺掉我們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了。所以血夜就利用孤獨無名替我求情,所以說血夜雖然投靠了李鐵王切是我的眼線。”張易之把之前的事解釋給他聽。
“孤獨無名,他又是怎麼回事。”張昌宗聽出一點名唐。
“他不過是一件殺人的工具,我們可以借他的手去打天下,但是憑他現在的本事還不足已與大唐英雄榜上的十大高手匹敵。”張易之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下一步你都想好了。”張昌宗接話道。
“沒錯。”張易之提示道:“一個武功平平的新秀,若想出人投地,那就因該得到一本屬於他的武功秘籍。”
“你是想讓他去盜武皇的寶貝《無字天書》。”張昌宗早就心儀這天下奇書,只不過他們都有這個狼子之心,沒有這個虎豹之膽量。
“看來我們兄弟意見一致,他是最好的人選。”張易之打定注意。
“可是從孤獨彪大魔王手中拿到天書的話,不是那麼容易。”張昌宗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不是很容易得手的事情。
“孤獨無名與孤獨彪是什麼關係。”
“父子。”張昌宗回答道。
“虎毒不食子。”
“可是他們都失去了原本的意識,只怕沒有親情可言。一個失心瘋,一個鐵石心腸,毫無自我知覺能力,能行嗎?”張昌宗不看好孤獨無名。
“再怎麼也要賭一把,不能就在這裡坐依待斃,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我們只能利用手中的棋子運作一切。”張易之也是孤注一擲,希望能夠撐到武則天迴歸之時。
“難道就讓李鐵王這麼囂張下去嗎?”張昌宗知道接下來,就是要裝孫子,這樣很蹩屈,也很無奈。
“這就是我們要走的第二步。”張易之看見他沮喪的樣子。
“第二步是什麼。”張昌宗見到他哥哥的笑容,那一點還有更好的點子。
“弟弟,你沒聽說武皇是被睡美人天尊給追殺的嗎?若是皇上沒死的話,定在華山之上,我們可以借他人之手,請回皇上。”張易之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那還是爲奴爲僕。”張昌宗似乎有更好的辦法。
“那就製造矛盾讓李鐵王與武則天相互撕殺起來,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我們兄弟得天下之時。”張易之提出了反擊之計道。
“只怕沒這般的一帆風順。”張昌宗不太看好這一想法。
“那當然,我們這三步走錯一步都很危險。”張昌宗也是山窮水盡了,沒想更好的想法。
“不危險,與我何干,我們可以清閒的躲了起來,在俯中種種菜,看看天下大戲,豈不安逸。”張易之說出自己反敗爲勝的三步計策。
“有理,只血夜這個人不可靠。”張昌宗確認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張易之模仿血夜的樣子道:“他肯定是半路上溜回來的,說尊敬的九錫王說:哎呀!肚子痛,上茅廁。”
“我們的俯就是他的茅廁。”
“至少茅廁是安全的。”
兩個一拍即合,分頭行事。想好今後之路必先以靜制動,避之李鐵王的鋒芒,然後趁機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