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有序地進入飄香樓,普通的士兵和萬寶商行的護衛坐在一樓和二樓的大廳。
秦弘、趙燕山、馮青山、周開陽、徐充、尚茂雄幾人則是進入了三樓的雅間。
落座之後,小二便上了酒水和點心,飄香樓的夥計也知道,今日來這裡的貴客可都是真正惹不起的主,比平日裡那些頤氣指使的鶴家、趙家人可是要來頭大多了,單單看那一身黑色的重甲,就讓他們心裡發毛。
“這位將軍……”
尚茂雄看向秦弘,面上露出詢問之色,他很識相,並沒有稱呼秦弘爲秦夫長,而是用了一個隱晦的稱呼——將軍。在黑甲軍當中,將軍並不是特定的稱謂,而是對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將士一種尊稱。
百夫長比上校尉要低了一級,但尚茂雄也是老辣之人,他自然能夠看出眼前這個年輕的百夫長似乎比上那個校尉還要牛氣。他自然也不願冒然惹得秦弘不高興了。
當然,在他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狐疑,畢竟黑甲軍都是甲冑在身,三道金紋和兩道金紋是不會看錯的。
“我叫秦弘!”秦弘淡淡地回答道。
“秦弘?”尚茂雄身軀一顫,面色露出一絲狐疑之色,似在思索着什麼。
“沒錯……”秦弘掃了尚茂雄一眼,“我正是潼關城秦家的如今家主秦弘!”
得到了秦弘肯定的回答,尚茂雄頓時恍然大悟,連忙站起身來,一臉敬畏地朝着秦弘舉起了酒碗,“失敬失敬,秦將軍的盛名早已是如雷貫耳,今日一睹真容,果然是少年英雄!”
“尚城主客氣了!”秦弘淡淡一笑,回敬了一碗酒,“尚城主,能否派人去城中再請兩人前來?”
“只要是秦將軍的意思,那尚某必定竭盡全力!”尚茂雄臉上的阿諛之色更加濃郁了,原本他對秦弘,多的是一份敬畏,而現在得知秦弘居然就是潼關城人的時候,敬畏當中又多了一份結交之意。
在尚茂雄看來,秦弘同爲潼關人,意義就完全不同了,日後秦弘肯定要回到潼關,打交道的機會多出不少,且他也是有一定眼力之人,自然能夠看出秦弘必然不是一個普通的百夫長,如今交好,日後百利而無一害。
“不知秦將軍要找的是何人?”尚茂雄問道。
“是我秦家的兩名管事,名爲石虎和固班,也是我的兩個好兄弟!”秦弘笑道。
“哦!原來是秦將軍的兄弟,那也就是我尚某的座上賓了,來人,快幫我去請兩位貴客前來飄香樓……”尚茂雄連忙吩咐下人。
秦弘和尚茂雄你言我語,周圍周開陽、馮青山和趙燕山也是侃侃而談,唯有徐充一人如同坐在深潭裡。
徐充心中雖有諸多不滿,但此時也玩玩不敢再表現出來了,秦弘偶爾瞥了他一眼,那一股煞氣便讓他心裡發寒。
酒宴上,衆人頻頻舉杯,尚茂雄愈發肯定,秦弘纔是這一羣人當中真正的核心,心裡原來還有的絲絲疑惑也徹底不復存在了!
片刻之後,石虎和固班被人帶了上來。
這兩人在來的路上還一直在猜測到底是什麼人邀請他們,到了飄香樓看到滿樓坐着的黑甲軍,兩人都是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心中也是有着些許忐忑,雖然在潼關城也是有頭有臉的管事,還算見過不少世面,但黑甲軍強大的氣場還是讓兩人更加小心翼翼。
這次秦弘回潼關,只是書信告知了母親曹婉約,石虎和固班並未得到消息,自然也難以將此事和秦弘聯繫在一起。若非那領路之人對他們頗爲客氣,兩人甚至以爲是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一進入雅間,石虎和固班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到了秦弘他們才明白爲何會被人莫名其妙的邀請到這裡。
其他幾位身着黑甲的將軍他們並不認識,但是尚茂雄做爲潼關城的城主,他們卻也是見過幾面,但也並未和尚茂雄正面說過話。
“秦哥,尚城主,各位將軍!”
石虎和固班走入雅間內,見到這麼多大人物,還是有些許忐忑,不過也並未表現出驚慌。
“兩位親愛的朋友,過來坐吧!”尚茂雄連忙起身迎接,親熱的模樣讓石虎和固班受寵若驚。
“你們是秦將軍的兄弟,自然就是我尚茂雄的兄弟。日後在潼關城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來城主府找我,直接找我尚茂雄。”尚茂雄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模樣,末了又加了一句,“我這可不是客套話,你們若真有什麼需要,千萬不要客氣,也不要怕麻煩我,只要尚某能夠做到的,必定在所不辭!”
石虎和固班驚詫地相視了一眼,尚城主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好好,尚城主既然如此客氣,那我們怎麼好推辭了,日後在潼關城,只要尚城主有什麼用得着我們哥倆的地方,也不要客氣,儘管吩咐便是!”固班開口道。
“好了,石虎、固班,你們兩個就坐到我身邊來吧。日後有時間,多多和尚城主來往,我們秦家要和尚家交好,多多交流!”秦弘見尚城主有意結交,且態度誠懇,便也給了他一根往上爬的杆子。
尚茂雄聽到秦弘此言,頓時心中有了底,面上的笑容愈發真誠了。
見石虎和固班依舊有些拘束,秦弘一隻手拍在一人的肩膀上,道:“虎子,固班,這些都是我的兄弟,你們無須拘謹!”
“對,兩位兄弟,我們和秦夫長的關係都是極好,你們就把我們當成是自家兄弟便可!”馮青山笑道。
“來,兩位兄弟,我先乾爲敬!”周開陽笑着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酒宴之上,觥籌交錯,衆人皆是歡聲笑語,唯有徐充一人,鬱悶地不斷喝着苦酒,他心裡也是不斷在糾結,自己爲什麼就要和這秦弘做對呢?
想着想着,他似乎也就有些明白了,既然玩不過秦弘,何不如放下身段,和這秦弘交好呢?
但這種想法在他的心裡很快就一閃即逝。
“哼!我堂堂一介校尉,幽玄門內門弟子,憑什麼向他屈服?”
徐充想到此處,再次鬱悶地灌下一晚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