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金色傀儡手中兩面旗幟的揮動,空氣都似在扭曲一般,而與之同時,空氣當中,傳來一陣陣嗡嗡鳴響,聽聞此音,秦弘的眉頭不禁微皺起來。
這是一種音波攻擊,其中蘊含精神壓迫,顯然那金色傀儡發動的攻勢以神識攻擊爲主,夏冬雷神識本就遭遇到重創,那屋天師抓住了這一點,從夏冬雷的弱點攻擊。
“屋天師,你欺人太甚!”夏冬雷忿忿地姣吒一聲,卻是勉力一咬嘴脣,與之同時,一隻手作捏花狀,旋即猛地一掐,只見她的指尖上,突然射出一道血箭,與之同時,在她的眉心處,閃爍起一點殷紅的光亮,只見那指尖上傷射出的那道血箭飛入到眉心的光亮處,隨後她的周身,都有一層淡淡的血光籠罩。
在這個過程中,夏冬雷的精神氣息越來越旺盛,但肉身卻是明顯的疲倦不少。
秦弘心中一動,夏冬雷的這種法子,居然是消耗肉身力量來補充精神力量的一種秘法,這種秘法居然能夠建立肉身和精神世界之間的橋樑!
“瑩瑩,那夏冬雷和你是什麼關係?”秦弘忍不住低聲問道。
“夏長老從小在我身邊,教導我桃神宗的玄技和傀儡之道!”崔瑩瑩道。
秦弘耳根一動,又問道:“那剛纔夏東來使了什麼秘法,居然能夠消耗肉體血氣,來補充神識之力?”
“那是我桃神宗的一門鎮宗秘法——精元上胎秘法!”崔瑩瑩倒也沒有什麼保密,事實上只要對桃神宗有所瞭解的人都聽說過這門秘法,但秦弘年紀輕輕,且從未去過閩州之地,對桃神宗也極少耳聞,因此對桃神宗不瞭解也是在情理之中。
秦弘雖然對這門秘法好奇,但也知道這是桃神宗的鎮宗秘法,自然不會向崔瑩瑩去打聽秘法的修煉玄訣。
在施展了精元上胎秘法後,夏冬雷的精神氣息明顯強盛了一倍,在金色傀儡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精神浪潮衝擊之下,居然如同一株大樹,即使左右搖晃,也未曾有倒塌之事。
這倒是讓秦弘微微詫異,不過想來這夏冬雷大抵是在拼命,想要替秦弘幾人多擋住片刻時間,好讓他們撤離逃走,但她卻未曾注意到,在她的身後,秦弘等人一直寸步未移,根本沒有逃走,若是此刻她並非是全心參戰,而是分出一縷心神在秦弘幾人的身上,此時恐怕要氣得吐血了。
自己下夠了本錢,連精元上胎秘法都施展了出來,就是沒有打算活着離開,可秦弘居然還不帶着崔瑩瑩逃走!
而此時在她身後,秦弘抱着手臂,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原本秦弘還沒有把握,但是如今瞭解了傀儡之道後,心中甚至竊喜起來,這傀儡之道重在神識攻擊,玄王境界之下,桃神宗的強者的確是佔據了絕大的優勢,可是自己雖然不是玄王,甚至連玄宗都不是,但是卻也生出了神識,而且神識之力比上桃神宗這些利用秘法提升上來的要更加精純!
另外就是肉身的力量,秦弘的肉身力量包括武者內勁和玄者玄力,兩者疊加起來,通過肉身爆發出來,絕對要超過三萬斤巨力,除非是真正強大的大宗師強者出馬,否則無法從力量下壓迫秦弘,但是桃神宗似乎走入了一個固定的模式,那就是強大神識之力,而忽視了肉身力量的修煉,這一點從精元上胎秘法這門秘法上就可以看出來,桃神宗的人大部分都是願意犧牲肉身的力量來強壯神識,因爲在他們看來,神識之力纔是他們依仗的東西。
“砰!”
就在夏冬雷苦苦支撐的時候,那一邊趙燕山已經被擊飛,重重地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將胸前白袍染成了一片血紅。
夏冬雷心中一慌,收回眼角餘光,頓時臉色大變,眼前的金色傀儡已經將手中兩面小旗插入到背上旗袋,雙手拖着金槍朝自己刺了過來,已經將肉身之力消耗轉化爲神識之力的夏冬雷頓時驚慌失措,如今她又如何抵擋得住屋天師發動的強橫攻擊?
看着金色槍尖朝自己眉心刺來,夏冬雷幾近絕望,她默默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滲出兩滴淚水,這一生的過往瞬間化成無數的畫面和片段,在眼前匆匆流逝,雖有遺憾和不甘,但卻已經在無辦法了。
但是夏冬雷也早就預料到事情的結果會是這樣,想到這裡,她也就沒有那麼不甘了,甚至嘴角還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咦……不對!”
夏冬雷突然感覺到不對勁,怎麼這麼久還沒有遭到攻擊?
時間似乎已經過去這很長了!
夏冬雷在忐忑不安的複雜情緒當中緩緩睜開眼來,卻是看到一個身着黑色甲冑的偉岸背影,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子,居然一隻手抓着槍尖,硬生生的將整柄長槍給擋了下來。
“秦弘!”夏冬雷暴吼起來:“我不是讓你帶着崔瑩瑩逃嗎?你怎麼還在這裡!”
秦弘此時正全力抓着金槍,這柄金槍的力道還真是大,那金色的小傀儡,一雙手緊握着金槍,腦袋滴溜溜地轉着。
“你……給……我……閉嘴!蠢貨!”秦弘咬着牙,擠出了這句話,臉色已經漲的通紅。
夏冬雷神色一怔,這傢伙居然又罵自己是蠢貨,一股怒火從心裡燒了起來,“哼!小子,你還真以爲自己有幾分蠻力就可以擋住屋天師了?”
屋天師哈哈一陣大笑,也不知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此時趙燕山已經落敗,夏冬雷也是重傷,只有崔九笑還在苦苦支撐,結局已經註定,三大天師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小傢伙……”屋天師身着一襲灰黑色長袍,鬚髮黑白駁雜,臉上佈滿皺紋,全身枯瘦,然而眼中透發出來的精芒卻讓人感覺到心悸,“你覺得你真能抵擋住我麼?”
“試試不就知道了?”秦弘不以爲意地答道。
“嘿嘿……”屋天師陰冷一笑,讓人感覺到脖頸發冷,“我是看你如此年輕,如果就這樣死掉了,實在可惜,好好想想,拜我爲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