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比上秦弘更加不懂男女之事,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秦弘的反應到底是什麼緣故,還以爲秦弘身體因爲修煉出了什麼叉子。
秦弘先是面色一紅,自己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幸好這阿金什麼都不懂,也沒有讓秦弘感覺到窘迫和難堪。
但隨後秦弘感覺到還是驚詫,自己如今修爲已經達到了這等境界,神識也是強大無比,居然還會讓魔障入侵,看來是自己太過疏忽大意了。
“嗤嗤……”
在秦弘的腦海裡,卻是突然傳來桀老的嗤笑之聲。
桀老可和阿金不同,他一眼便能看出秦弘的反應,要知道桀老當年,可是一個混跡於風花雪月場所的常客,對於這種地方,用愛不釋手來形容也不爲過。
“桀老,你笑什麼?”秦弘故作鎮定地問道。
“小子,紅塵自有紅塵妙,你爲何不去嘗一嘗其中的味道?”桀老的用一種蠱惑的聲音說道。
“我等修煉之人,心中當無雜念,如果還將心思放在這些皮肉的享受上,那哪裡還能專注於修煉?”秦弘搖了搖頭。
“有時候,適當的放鬆是爲了更好地前行嘛……”桀老繼續煽風點火。
“我的道心,本就因爲塵世情緣牽扯太多,現在若還沉淪在皮肉之歡當中,這一世也就和紅塵紛擾糾纏在一塊了,想要在修煉上有大成就,那就完全不可能了!”秦弘再次搖頭道。
“紅塵,紅塵,所謂紅塵練心,你可曾聽過?”桀老又道。
“何爲紅塵練心?”秦弘不解問道。
“不入紅塵,又談何脫於紅塵?紅塵有百味,若不將這百味一一嚐遍,你終究是無法看破!唯有身入紅塵,將這世間百態看個盡,將這紅塵百味嚐個遍,你才能明白心中所想,心中所求,才能夠體會到人生的酸甜苦辣,才能明白愛恨情仇,才能知道你真正所需求的到底是什麼!唯有紅塵,才能練心,才能洗盡鉛華,留住最真。”桀老道。
秦弘頓時恍然,才明白自己一直走入了一個誤區,?區,並非是遠離紅塵,才能夠獨善其身,而是要身入紅塵,將紅塵嚐個遍,才能真正看透紅塵,看清自身。
所謂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或許正是此意。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看看,那些衣着妖豔言語魅惑抹紅描綠的妖怪到底是什麼來頭!”秦弘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走了樓去。
秦弘從二樓走下來,頓時引來不少女子的目光,秦弘身材挺拔勻稱,且氣質卓爾不羣,和來此地尋歡作樂身上酒肉氣息濃烈的那些男人明顯不同。
很快,便有幾名靠近的女子貼了上來,其中一個女子,衣着極爲暴露,一對巨乳幾乎是露出了一半,那名女子擠着大胸脯朝着秦弘的身上擠了過來,身上散發出極爲濃烈的刺鼻香味。
秦弘一出手,便賞了這幾個女子一人一錠大銀子,頓時這些女子撒歡也更加賣力起來。
秦弘在這羣女子的簇擁下,走到大廳前方,一個女子身着淡雅的綠底白花上衣,正坐在坐在臺上,手上一把二胡不斷拉扯,秦弘之前聽到的琴聲正是來自此處。
秦弘看了一眼這個女子,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模樣,不施任何薄粉。
不得不說,這名女子長相還是極爲清秀的,雖然有點上了年紀,但皮膚紳士光潔,身材凹凸有致,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韻味,總讓人禁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當秦弘的目光掃了一眼這個女子的時候,突然心裡一驚,居然是她?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秦弘曾經在紫雲山谷見到過的穆慈!
爲什麼她會到這個地方?
秦弘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到了玄王境界,記住一個人可不單單是記住她的身形外貌,他身上的氣息也永遠不會改變,這種感覺會一直刻在玄王的心裡。
秦弘雖然已經識出了穆慈,但臉上神色卻依舊沒有半點變化,在衆多妖豔的女子簇擁下,神色輕浮的坐到了大廳當中,一臉荒淫的看着穆慈……
“哼!我以爲是什麼人,原來也不過是一個登徒浪子!”穆慈心中狠狠的鄙視了一下秦弘,但依舊不斷的拉動手中的二胡。
不得不說這穆慈的琴技的確是一絕,琴聲絲絲縷縷,如泣如訴,讓人心生同情,自然而然地沉醉到秦弘當中。
所有人都自發的覺得,這個女子,身上必定有一段極爲悽苦的往事。
一曲琴聲完畢,穆慈放下手中的絃琴,朝着所有人鞠了一躬,眼淚流了下來。
“小女子初來貴地,家父被強盜殺死,孤苦無依,身上沒有分毫銀兩,唯有藉此拙劣琴技獻藝,希望諸位貴客能夠賞臉,給小女子一點盤纏!”
穆慈此話一出,臺下頓時傳來一片鬨笑聲。
秦弘微微皺起了眉頭,按理來說,如此悲慘的遭遇說出來,必定會引來衆人的同情,而這些人都如此鬨笑,莫不是看透了穆慈的把戲?
秦弘雖然知道這穆慈是在做戲,但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穆慈的行爲都沒有任何破綻,若不是秦弘曾在紫雲山谷見過穆慈一面,說不定秦弘也會深信此事,然而這些人爲何又會鬨笑?
事實上,秦弘卻是不知,在這種場所,這些揮霍尋樂的浪子早已經見慣了人世間的悽苦,那些風塵女子又有幾個不是因爲悲慘的遭遇纔會墮入這種不堪的生活?
在風月場所,幾乎每天都要看到因爲這樣或者那樣的悲慘遭遇的女子出來乞討生活,這些人當中不乏一些真實的,但大多數還是作假的,爲的就是騙取幾個錢財。
所以對於來此尋歡作樂的人來說,慢慢地已經麻木了,這穆慈一曲完畢後,說出自己的悲慘遭遇,並未引來多少同情,臺下反而是一片鬨笑之聲。
“妹子,我看你也有一把年紀了,不如就跟我回去,我管你吃喝,讓你下半生再也不愁生計如何?”一個頭發有些發白的老男人朝着穆慈放浪的笑道。
“對不起,客官。小女子賣藝不賣身,只求一點上路的盤纏,能夠回到老家,將爹爹的死訊告知母親!”說道這裡,穆慈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