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崎城破,鬆平三河守退往何處?”
小平太迫不及待的開口發問,跑路技能SSS級的神君,被毛利勝永砍倒了馬標都能逃生。畿內一片亂軍都能飛越伊賀,三方原捂着屁股一樣跑的飛快。
“岡崎城破之後,鬆平軍人心潰亂,大部星散。一向一揆衆趁勝直逼上和田城,鬆平三河守自度堅守不得,逃奔安詳。”
“安詳?安詳城主是?”
“彈正不記得了?是平手中務大輔之子,平手監物(平手汎秀)啊!”
小平太這纔想起來,原本的安詳城主織田信廣實在不得用,沒本事。被織田信長一腳踹開,然後扶了自己最尊敬的平手爺的兒子,自己的師兄平手汎秀繼任城主。
等於是在鬆平家康這個門衛後面又增加了一個門衛,畢竟平手汎秀和織田信長是一個人教出來的,三大鐵裡佔了一個一起同過窗。
後來佐久間信盛的罪狀裡最大的一條就是棄我平手爺之子平手汎秀於不顧,導致平手汎秀戰死三方原。雖然這個罪狀主要是爲了流放佐久間信盛,但也看出平手汎秀在織田家頗有兩分地位。
安詳城是安詳鬆平氏的發家之地,經由鬆平清康、織田信秀、今川義元、太原雪齋、織田信長等人累代增修,平手汎秀又是剛猛善戰的武士,城內五百兵馬都是織田信長配屬的常備足輕以及平手氏一門郎黨。
是故西三河大亂,四方混沌之際,安詳城還是安穩如初。城高池堅、兵精糧足,身後又有後詰的鳴海城主佐久間信盛,以及清須城主林通勝兩路人馬。
平手汎秀在安詳經營的倒也不錯,替他的小師弟織田信長看住了後門。
如今鬆平家康不成了,自己擺不平自己的地面了,沒得辦法,只能去求自己的大哥織田信長出面拉兄弟一把。
平手汎秀也沒想到鬆平家康說完就完,開城接納了鬆平家數百人的殘兵敗將,並急報給小牧山城的織田信長知曉。
“三河的亂局怕是一時半會兒難以解決了。”
小平太感嘆了一聲,又準備繼續斜躺下,大好的冬天,等閒也不會發生戰事。不是火燒眉毛,小平太才懶得管。
“本多三彌此戰大放光彩,單槍匹馬殺入岡崎城,連斬鬆平方兩員守將,武名大盛。”
“本多三彌是?”小平太聽阿吉在那裡誇讚本多三彌的武勇,隨口一問,實在是三河苗字本多的太多,誰知道是哪個。
“不知。”阿吉回答的很乾脆,他感嘆的是人家的事蹟,知道叫本多三彌就不錯了。
小平太於是轉頭去看鍋之助和於龜,“你們聽說過這個本多三彌嗎?”
鍋之助出身本多氏,小平太以爲他對這位應該是他親戚的人有幾分印象,雖然家裡親戚不一定認識,但多少知道一點。
可兩個孩子一起搖頭,顯然都不認識這位本多三彌。
按理說不應該啊,既然這麼勇猛的武士,就算不名傳列國,起碼本鄉本土裡總會被人知曉吧。敢於肉搏登城的這種武士,有的是大名願意招攬,不應該這般寂寂無名。
這就讓小平太來了興趣,雖然這種猛將兄在戰爭中的重要性開始下降,但小平太還是很想招攬一下的。反正三河總一揆結束,這位估計也是追放的命。拉攏來給小平太做打手,肯定不錯。
“鍋之助去請你母親過來,於龜你也去喚你父親過來。”
小孩不記得,大人總歸能有點印象吧。小時候被爸媽拉着叫親戚的記憶還那麼清晰,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七大姑八大姨。
結果兩家人一塊兒都趕了過來,只知道小平太要問話,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平六趕的最急,小平太有吩咐,第一個就狗腿的跑了過來。
“本多三彌你們認識嗎?”小平太也沒在意人家一家子都過來了。
小夜和榊原主馬介都一臉疑問,這是哪位?哪裡冒出來的神仙?
“按理說也是本多一族,小夜夫人完全沒有印象嗎?”
本多忠高以前算本多氏混的好的,按理說應該有不少本多族人依靠上來啊。雖然後來樹倒猢猻散了,但居然也毫無印象。
“他還有一個兄長叫本多彌八,知道嗎?”阿吉看冷場了,搭上話。
“本多彌八?這位倒是知道。”小夜想了想,似乎記起了這麼一號人。
“應該喚做本多彌八郎正行。”
“本多正信!”
小平太脫口而出!本多正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本怎麼也找不到的本多正信,如今居然居然有了消息。
“不是的,彈正,是本多正行!行路的行。”小夜看小平太突然反應,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指出小平太聽錯了。
“若果是本多正行的話他弟弟應該喚做本多正重,大略如此。”【注1】
榊原主馬介也回憶了過來,記起了這兩兄弟的名諱。
而小平太一腦子漿糊,本多正行是什麼鬼東西?根本沒有聽說過啊。本多正重像是聽說過又像是沒有聽說過,完全記不得有這麼兩號人物。
“真的不是正信嗎?”小平太最後確認了一下。
“沒錯,確實是正行!”兩人一起回答,保證絕對是本多正行。
“好,我知道了。”
小平太一下子就覺得索然無味,本多正信的話那肯定是要去撈出來的,至於別的本多,實在是興趣缺缺。
等三河一揆結束,派榊原主馬介回去,問問那個本多三彌願意來侍奉小平太嘛。如果願意,就給個二十貫三十貫的忽悠來。猛將兄多忽悠一個是一個,小平太養得起。
至於他大哥,既然抱上了一向宗的大腿,那混口飯吃肯定簡單。真有本事的話,石山十年抗戰肯定有機會出人頭地,用不着小平太替他擔心。
【注1】:本多正重確實是一員勇將,名列蒲生一十三本槍,但是後來蒲生家由於蒲生賦秀的急死。蒲生家遭到毀滅性的改易,所領絕大多數遭到剝奪。包括本多正重在內的許多家臣也因此失去俸祿,再度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