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沉甸甸的汗液,關琅有些難以忍受。
附近並沒有別人,這是他專門找的清淨地。
他想了想,把衣服從身上翻轉褪下,露出了衣物下鼓脹脹的肌肉。
“噠噠噠!”
他有些嫌棄地將衣服一擰,瞬間汗液飛快地溢出。
將稍微乾涼的衣物套回到身上,他才緩緩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回去。
剛劇烈運動完的他帶着彪悍的氣息,再加上高大的身材,讓其他行人都望而卻步。
當然,其實主要還是關琅一身濃重的汗味的威力。
關琅在發現其他人都捂着鼻子快步走過後,感到有些歉意。
這並不能怪他,其實他稍微出點汗味道並不會這麼大,但今天運動量超額,身上的衣物不知道積蓄了多少尿素和排出的有機廢物,味道能不大嗎?
關琅嘆了口氣,這還是他少有體驗到被別人避之不及的感覺。
也算是難得的人生體驗了。
他想了想,沒有繼續沿着大路走,而是拐進漆黑的小巷子裡前行着。
雖然汗味大並不能怪他,只是正常的生理原因,但還是不給別人添麻煩了。
小巷狹窄,幽暗,無人行走。
遠處不時傳來的幾聲孩童的哭聲和父母叨叨的罵聲才讓寂靜的環境中有了點動靜。
“咔咔。”輕微的響聲,一個白色的身影掛在他的頭頂上懸浮着。
定睛一看,原來是挑出的晾衣架上掛着的連衣裙。
不知道是哪家人,把衣服到掛到巷子裡。
這種小巷子若非藝高人膽大,普通人在夜間可能還真不怎麼敢踏足。
背後呼呼吹過的巷道幽風,讓關琅衣物上的汗液蒸發,更添了一抹涼意。
關琅當然是不虛的,這種恐怖電影場景般的暗巷環境中,他還巴不得碰到什麼有趣的事呢。
以他的實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傷害到他。
關琅走在陰風陣陣的巷子裡,腦袋裡還在有一茬沒一茬地想着。
突然,關琅停下了腳步,凝神站在原地。
他好像聞到了什麼奇怪的氣味。
關琅打開第六感天賦技能,瞬間嗅覺又上漲了一個等級。
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兩下,他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表情。
還真是...血腥味?
關琅挑了挑眉毛,沒想到還真給他碰到意外了。
聞到了血腥味,他當然不能當成未曾發覺一樣走開。
身體肌肉雖然還有些痠痛,但力量和體力還是保持着全勝狀態下九成的水平。
暴打幾十個不持木倉械的壯漢還是沒有問題的。
關琅循着空氣中細微的氣體分子軌跡,輕盈地翻過幾道高牆,在城中村中飛速地橫穿着。
“噠”一聲輕響,關琅的身影就像閃現一樣踩在一道兩米的牆頭上站着。
“嗯?”關琅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瞥着身下。
血腥味的氣味源頭是一隻被血淋淋的肉塊,旁邊散亂地堆積着被沾染暗紅色血漬的皮毛和一片片散亂的血肉。
看外形大概是一隻貓?
“技術下降了啊,這皮都沒剝乾淨,下次還是用開水燙吧,嘿嘿。”一個低笑着的男聲傳來,他手邊放着一堆沾污血跡的工具,小刀,鑽頭,鑷子,錐子。
“沒事,這頭金吉拉纔是重頭戲,羣裡的人最喜歡看施虐這些品種貓的。”旁邊站着的男人舉着手機拍攝着,一邊笑吟吟地催促道。“趕快動手吧,我專門帶了收聲設備,能把慘叫聲都錄下來,這種精品每份標價該定多少好呢......”
關琅擰着眉毛,看着兩人手上沾滿的血液和他們臉上掛着的笑容,有些不寒而慄。
他以前也有聽說過,有人以施虐貓爲樂的,但他沒想到自己還能這麼巧撞到了。
聽兩人的語氣,顯然不是第一次施虐了,而且還有一個“同好羣”?
爲了自己的施虐活動的進行,兩人還帶足了工具,專門挑了這兒僻靜無人的巷子角落,真是煞費苦心了。
他們是......心理變態?
關琅並不是什麼動保組織的成員,也反對那些微博大V將動物的生命權利置於人類同等地位的那一套說法。
但是這種爲了暴力慾望而進行剝皮割肉施虐的行爲,他還是有些難以理解。
“嘶......”
關琅嘆了口氣。
從牆上一躍而下。
一道黑影從兩人的頭頂閃過。
兩人抖了個激靈,慌忙轉身抵着牆觀察四周。
關琅並沒有打算躲藏,靜靜地站立在原地,一雙微眯的眼睛如同兩柄刀子紮在兩人的心間。
讓兩人心跳陡然間噗咚噗咚瘋狂跳動起來。
關琅幾步走近去,蹲下身來,手輕輕將鐵籠子的門撥開,籠子裡的金吉拉是灰色的,胸前掛着一個寫着咕咕的貓牌。
還真是他鄰居的那隻貓咪。
“你想幹嘛......喂...喂,這是我家的貓,你不要動它!”男人發現關琅彎腰下,探手朝着籠子而去,抖着喉嚨色令內荏地出聲警告道。
“這是你家的貓?”
關琅只是擡頭瞥了一眼,就把他嚇得心驚肉跳,連忙抓緊手中的小刀,顫顫抖抖地對着關琅比劃。
關琅雖然沒有放出氣勢,但他愈加強大的精神影響下,泄露的憤怒的情緒還是讓兩人如臨深淵。
這是基因鏈層次碾壓的恐懼。
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如此緊張,但身前男人一身的肌肉,如同一堵牆般厚實的身板,再加上從兩米多高的牆上一舉躍下的靈巧,顯然不是自己兩個瘦弱的男人能抵抗的。
他緊緊地攥着手裡的小刀,彷彿這把閃爍着銀光的金屬刃具能給予他安全感似的,另一個負責拍攝的男子也沒好到哪裡去,拿着噴火電子引火器手抖得像個篩子似的。
兩人雖然對流浪貓和捕捉的家貓能毫不留情地殘忍下手,但也不過是兩個欺軟怕硬的軟貨而已。
事實上,絕大一部分的虐貓愛好者都是這種具有暴力傾向卻膽小如鼠的矛盾個體,只能從這種對貓科動物的施虐過程中獲取快感。
“手裡有刀,還不敢對我這個手無寸鐵的人出手嗎?你們的膽子可真小。”關琅檢查了金吉拉,並沒有什麼傷痕,拍了拍手掌站了起來,口氣略帶嘲諷着說道。
“你別激我!刀子無眼,你...最最好....馬上滾!”男人用着最慫的語氣說着最兇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