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一觸即發的氣氛中,本來我是可以悄悄脫身離開的,不過此刻我倒不想走了,雖然我對白非原和方朝陽之間的事並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好奇還是有一些的。
曾經的白家和方家是在黑道上並肩而行的兩大家族,可以說已經站上了無人匹敵的頂點,不過自古以來王者從來都只能有一人,想必這個位置他們倆人都很想要吧。
“白非原,就算你今天栽在我手上也只能怪你自己壞事做的太多,說實話我很佩服你,我們之間的恩怨到今天爲止終於可以清算清楚了。”方朝陽從黑色的風衣裡面掏出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來,他緩緩擡手,另一端直指對面不遠處的白非原,手指扣在扳機上,臉色暗沉。
白非原挑眉,嘴角含着一抹嘲諷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不屑,彷彿此刻被指着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他看着方朝陽,一字一句的說道:“廢話那麼多,還是你覺得根本奈何不了我?”
方朝陽指尖微微收緊,眼睛動也不動的盯着方朝陽,如同一匹野狼盯緊自己的獵物且下一秒就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獵物吞入腹中,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白非原冷冷一笑,他什麼都不打算做,甚至還很冷靜的整理着自己的衣領。隨着他的動作,脖頸上的繩子微微露出,尾端的顏色狀似不經意間滑過,卻瞬間刺痛了我的眼瞼。
“等一下!”在看到白非原脖子上的東西時我想也不想的開口叫道,聲音中夾雜了一絲顫抖,有些不可置信,心底夾雜着一絲莫名的連自己都不明白的驚喜。
方朝陽扣在扳機上的手僵了僵,猛地回過頭來看我,就連那邊滿不在乎的白非原也朝我看來,似乎沒想到我會在此刻開口。
念兒在我懷中不安的動了動卻依舊乖順的沒有開口,本來隱藏在陰影中的我大步走出,想也不想的就站到了白非原身前,故而方朝陽指的人就從白非原變成了我。
“顧傾?”方朝陽眉頭蹙了起來,似乎沒料到我會出現在這裡,舉着的手卻並沒有因此放下。
“你不能動他。”我擋在白非原身前,一字一句的說道。
方朝陽眯起了眸子,複雜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好似在確定此刻擋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顧傾一般,保持着拿槍的姿勢不動,手指卻依舊緊緊的扣着扳機。
白非原眼底晦暗不明,似乎也沒料到我會突然上前,他是知道我看了好久,也知道我並沒有想摻和這件事的打算,更想不明白我怎麼會突然上前擋在他的面前。
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雖然在他看來方朝陽不會爲了我而放過他,不過能拉個替死鬼也是好的。白非原想到這裡嘴角的弧度驀然加大,他只是沒想過會有一天以這種方式,偏偏那個爲他挺身而出的人還是和他有過過節的我。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方朝陽看着我,冷漠的質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沒有打算退讓,肯定的說:“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方朝陽眼神逐漸冰冷,不容置疑的說道:“讓我放過白非原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你再不走開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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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咬牙,如果不是因爲……我纔不會擋在白非原前面,他的死活跟我又沒有半毛錢關係!
“白非原,我原本還挺佩服你的,不過沒想到你會讓一個女人替你擋在前面,我果然是看錯人了。”方朝陽見我沒有離開的打算,便怒聲對身後一直沉默的白非原說道。
白非原面色不變,用那種足以氣死人的語氣說道:“是她自己要擋上來的我有什麼辦法,方朝陽你不會是在羨慕吧?”
他擺出一副我根本不在乎生死有本事你就開槍的姿態來,雙臂悠閒的環抱着。他當然不會讓女人來替他擋槍,那樣的話就算他活着還有什麼尊嚴呢?
他不過就是想要試探一下方朝陽而已,現在看來擋在他前面的這個女人,好像也有點分量,至少可以讓方朝陽有那麼一點的猶豫。